有他这一打岔，江策的思绪稍微恢复了些许正常，他忽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个机会。
可以光明正大靠近祸言身边监控，甚至约束他行动的机会。
江策目光几l经变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神色复杂地盯着霍言：“……如果我说是，你打算怎么办？”
霍言蓦然瞪大了眼睛，似乎也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
江策看到他这幅表情，莫名心下又定了几l分，他往前一步：“嗯？”
霍言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抬头往上求救：“周周周周寻！怎么办啊！”
“啊？”周寻一脸震惊地从楼上探出头，“不是，都到这一步了你俩不知道怎么往下谈啊？”
他恨铁不成钢地一拍大腿，“交往啊，恋爱啊，情到浓时再啵个嘴啊！”
他竖起两根大拇指，比划一下，怼在一起，发出“啵唧”一声，挑了挑眉毛，“懂我意思吧？”
霍言倒吸一口凉气，有些结结巴巴：“是、是不是太快了？”
江策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看向他：“谈吗？”
霍言仰头看了看周寻，又看了看江策，想起周寻说的，当他男朋友就不怕他了，慢慢伸手捏紧了衣摆，他点了点头，勇敢地说：“谈！”
“好。”江策干脆利落地答应，往前一步，几l乎把霍言堵在墙角，“那把你课表发我，下课以后我来接你，吃饭我也来接你，以后你去上课我也来接你。”
霍言微微睁大眼睛：“啊？”
“要、要这样吗？”
江策挑了下眉毛：“谈恋爱不都这样。”
霍言眨巴眨巴眼，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他本来都要答应下来，又忽然想起来，他现在是男朋友了，可以不用怕他了，于是又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反驳：“但、但是！”
江策看着他，霍言抬起下巴，显得更有气势一点，“但是你不可以这么黏人，我也有自己的生活的。”
江策：“……”
霍言伸出手
指，轻轻戳了戳他，试图商量：“就晚饭陪你吃好不好？”
江策：“……”
他不怎么自在地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知道了。”
他转身往楼下走，走出两步，又回过头问他，“早饭呢？”
“啊？”霍言差点没反应过来，他抓了抓脑袋，“早上我起不来，早饭基本不吃。”
“不吃？”江策深深看他一眼，“明天我给你带，提前十五分钟起床。”
“啊？”霍言还没来得及抗议，他已经转身往楼下走去。
周寻从楼梯上面钻过来，一把勾住霍言的肩膀，傻笑两声：“嘿嘿。”
霍言挠了挠头：“周寻，这……对吗？”
“我怎么觉得……他、他好像比之前更加……”
“强势。”周寻露出微妙的笑容，慈爱地拍了拍他的头，“有的人在恋爱里是这样的，年下弟弟，强势一点很正常，你先试试，如果适应不了就分手啊。”
“恋爱，总要谈了，才知道适不适合自己。”
霍言一边挠头一边跟着他走，总觉得自己好像上了贼船，又好像忘了点什么……
他忽然猛地一拍脑袋：“周寻！我们是来上课的啊！上课铃早就响过了！”
“我去！”
周寻猛地反应过来，两人手忙脚乱地冲向教室。
……
学院区图书馆地下基地。
江策沉默坐在座位里，伸手敲了敲桌面，长长呼出一口气。
“队长！”启风兴高采烈地冲进来，“我听说你已经获取了祸言的信任，打入他身边了？”
“怎么做到的啊？”顶着一张娃娃脸，兴奋地凑到他跟前，“那家伙可警觉了，好几l次我们派人去盯梢都被他发现了。”
江策沉默地呼出一口气，他说：“……在一起了。”
“嗯？”启风盯着他看了大半分钟才缓过神来，“啊？”
“在在在……”
他倒吸一口凉气，“需要，那么大牺牲吗？”
“难道是……”
他上下打量江策，逐渐震惊地瞪大了眼，“难道是队长你长太帅了被他给盯上了？他、他看上你了啊？”
江策揉了揉眉心：“不是……”
“但这牺牲也太大了。”启风猛地站起来，他摆出视死如归地架势，“队长，要不让我上吧，我可以为了任务牺牲！”
江策一脚把他踹回椅子里，黑着脸继续翻手头的资料：“闭嘴。”
“既然都交往了，那就利用身份的优势，明天我会提议让他搬进我家，方便近距离监控……你什么表情？”
“啊，不是。”启风挠了挠头，“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咱们，一上来就说要让他住进家里，会不会有点像……那什么的。”
江策疑惑地看过去：“什么？”
“就是……”启风比划了一下，凑过去压低声音说，“像馋他身子，骗色的。”
江策手起刀落把他的狗头按在了桌面上，启风一声惨叫开始求饶：“队长我错了！我错了我胡说的啊啊啊！”
江策黑着脸转身就走，然后“砰”地一声，撞到了门上，撑着门把手站在门口，良久沉默。
启风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
江策转过身，启风立刻瞪大眼睛，努力摆出严肃的嘴脸。
江策居高临下看他：“那你说该怎么办？”
“这个嘛……”启风挠挠头，“为了显得自然一点，是不是要循序渐进啊？比如先约会牵手亲……什么的。”
江策无视了他可疑的停顿，双手环胸靠着书桌，直截了当地问他：“这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一般要多久？”
启风傻笑两声：“队长，要不是我知道内情，你这个问法，真的还挺像猴急的渣男……”
接收到江策杀人的视线，启风诚恳地低下头道歉，“对不起，我胡说八道的。”
江策冷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坐下来，问他：“怎么约会？”
“我也不懂啊……”启风露出为难的表情，“不然咱们，搜搜恋爱攻略？”
江策没有异议，启风精神一振，打开星网开始搜索关键词。
“队长你没谈过恋爱啊？那咱们先搜入门级的哈。”
“看看这个，看电影、游乐场，刺激一点可以选游泳馆和温泉旅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