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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秦越脑子里炸开一声雷,整个人好像被什么东西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和思考。

沈见清用柔软的身躯拥抱着她,轻轻把她按到墙上,抬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那个瞬间,两人的身体同时一震,久违感扑面而来。

沈见清眼眶发热,顷刻沦陷。

她热切地分开秦越的唇,想吻得深一点,却被她紧闭的牙关死死挡在外面。

沈见清顿住,已经支离破碎的理智如同一片片锋利的刀刃,肆意切割着她的神经。

她浑身疼。

只有眼前的这个人能够安抚。

可她却吝啬的吻都不让她吻一下。

“呵。”

沈见清在秦越唇边笑出一声,吻变成轻柔的碰触。

她缓慢地用下唇拨开秦越,看她无情地闭回去,于是头往下低,换做上唇耐心地磨蹭、拨弄,不厌其烦。

暧昧气息在秦越唇间徘徊堆砌,她渐渐乱了呼吸。

可她不敢张口说话,怕一动,沈见清就会进来。

接吻不是该发生在她们之间的事。

周遭,空气开始燃烧。

沈见清的耐心被烈火迅速焚烧,她用力掐着秦越的脸,迫使她张开口,舌头强硬地挤进她嘴里,翻江倒海地搅。

秦越浑然抖了一下,反应过来,伸手去推沈见清的肩膀。

在力气上,秦越从来就不如沈见清。

一抗拒,刺激到沈见清,立即被她抓住手,两侧手腕交叠,反扣在身后,同时,沈见清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头,胳膊压着脊背,将她吻得更深,更狠。

接近于掠夺。

秦越感觉到舌根发疼,腕骨也被沈见清握得越来越重,像是要裂开。

沈见清被愤怒和兴奋包裹着,不满于单纯接吻,她火热的唇从秦越下颌移下来,吮她敏.感的脖子。

秦越挣脱不开,只能竭力偏着头躲。

这一动作反而让沈见清吻得更加便利,她有精力松开秦越一只手,带着它抚摸自己。

满足的S/Y从沈见清唇齿间飘出。

秦越浑身一激灵,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气力将手往后一扯,撞上墙壁,发出一声沉闷的“砰”,她整条胳膊麻了。

沈见清的耳膜被这一声“砰”重击,动作戛然而止。

她的身体开始发抖,仿佛大梦初醒,刚刚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沈见清满身惊慌地退离开。

一瞬间,洗手台前只剩无尽的死寂。

沈见清靠着墙,头垂得很低,她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着,指甲扎在手心。

疼痛让她清醒。

清醒之后,内疚暴增。

她张开口,试了又试,积攒在心里的爱意也始终无法打败内疚,最后只能化作一声扭曲的哽咽:“秦越……对不起……”

秦越垂下没有知觉的胳膊,呼吸和心跳一样寂静。

“您不用道歉,是我的问题。”

是我过去让您被爱恨揪着不放,现在又不够坚定,在您面前来来去去。

秦越手发软,攥都攥不住。

“您放心,就这几天,等进入开发阶段各家就分开了,后续的实验我也不会去基地,我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

沈见清震惊又崩溃,想问秦越真的讨厌自己到面都不愿意见的程度了吗?

话没出口,外面传来宋迴和谭景交谈的声音,进了隔壁的男卫生间。

一墙之隔,如同虚设。

沈见清有她为人师表的身份绑着,不能言语。

秦越用麻木过后,疼得发抖的手冲洗了周学礼的杯子,转身离开。

卫生间里恢复了它该有的潮湿冷情,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沈见清抓过秦越的手,吻过她的唇,一处比一处滚烫,好像要把她连皮带骨,一起烧成灰烬。

————

下午的会议六点结束。

仝河做人周到,喊着大家给周斯和下午刚过来的另外两个同事接风。

周斯想着他们几个毕竟年轻,不好搞这么大的排场,便说:“接风就算了,晚上我请喝酒,想来的都来。”

宋迴第一个报名:“师姐,我的攻略里有一家网红酒吧,硬科幻风,贼酷,您老考虑考虑?”

周斯睨他:“我老?”

宋迴:“您老永远十八。”

最后,由于去的都是年轻人,周斯就遂了宋迴的愿,去酒吧。

要说她上学那会儿真还挺疯的,蹦迪一把好手。

这都好多年没浪了,不知道还扭不扭得起来。

周斯拿了包准备走,被周学礼叫住,“你别着急走啊,沈老师打电话还没回来呢,你等她过来了问问,看她去不去。”

周斯蹙眉。

秦越已经被她说动会去,沈见清也去的话成什么了?

她自己花钱给自己找不痛快?

……最难受的应该是秦越。

以前,那个爱而不得的人身在江坪,看不见摸不着,她最多和丢了魂一样,想一想她;

现如今抬头不见低头见,她跟被人扔在刀山,淌着血往前走有什么两样。

周斯心疼又不爽,但也没什么好办法,同一个项目组的,不叫怎么都说不过去。

不过,沈见清那种每天穿着衬衣西裤,把自己打理得精致得体的人,应该不会去网红酒吧,太躁了。

周斯这么一想,放下心来等着。

后排,秦越对刚这段对话毫不知情,她已经按照周学礼的指示,开始设计测算部分的硬件原理图了,很专注。

不久,沈见清握着手机回来会议室。

周斯说:“沈老师,我们三个刚来,晚上请大伙去酒吧玩,当是认识,您要不要一起?”

沈见清如周斯猜测的那般,下意识想拒绝,视线一扫看到坐在墙边的秦越,她顿了顿,说:“让周工破费了。”

自卫生间里的那场荒唐结束,她和原本就没什么交流的秦越之间好像筑起了一道高墙,她去看秦越的时候,她永远在看别处,明显是在故意回避。

这个认知让她方寸大乱,偏生今天讨论的是芯片需求,而她,是主控这边的主角,稍一分神就有可能酿成大祸。

她只能忍着。

这一下午对她来说度日如年,现在终于有机会可能接触到秦越,她断然不敢放过,哪怕这一去看到的是她和周斯的甜蜜。

沈见清心头酸涩,忍不住又去看了秦越一眼。

秦越还是不看她。

桌边,周斯本来在为沈见清出乎意料的回答惊讶,顺着她视线收回的方向看一眼,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缘由——为了秦越。

看来她才是想重修旧好的那一个。

周斯呼吸微沉,从容起身:“就怕您喝不好。”

沈见清说:“周工放心,不会跟您客气的。”

两人绵里藏针的对话打断了秦越的思绪,她顺着声音抬头,看到沈见清垂在身侧的手把手机握得很紧,和她脸上的从容镇定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状态。

————

一行人分了三辆车过来。

酒吧里的音乐动感十足,让人不自觉随着鼓点摇摆。

宋迴一口酒下肚就上了头,按捺不住兴奋,凑到周斯旁边,用喊的说:“师姐,听说您老以前浪得很,要不要去舞池里PK一把?

周斯身体前倾,胳膊肘撑在膝头,右手四指捏着酒杯,小拇指微翘,说:“就你?”

轻飘飘的两个字一出口,宋迴立马回神,绷紧了皮,“我刚才在梦游。”

周斯哼笑一声,抬起手,就着捏住杯口的动作把剩下那点酒喝完,问坐下之后已经摸了好几次耳朵的秦越:“又发炎了?”

秦越的耳洞对各种材质的耳饰敏感,基本每隔一个多月就会发炎一次,虽然不会严重到流血化脓,但也确实不怎么好受。

秦越放下手说:“应该吧。”

周斯皱眉:“什么叫应该?自己的耳朵自己没感觉?”

周斯说着抬起手,在秦越没有防备的时候,用食指拨开了她耳前的头发。

然后猝不及防的,秦越的耳钉露出来。

从坐下就在独自喝酒的沈见清目光剧烈震动,想起从前。

去领科接秦越下班的她看到面前的姑娘忙瘦了,忍不住伸手摸着她的侧脸询问了一句,之后顺手把她的长发夹到耳后,看到她白生生的耳朵,心痒地在她耳垂上捏了一下说:“果然还是应该打个耳洞。”

那么漂亮,就该多一点装饰更加引人注目。

或者,仅仅只是让她在床上更为她疯狂。

她低头吻过来的时候,沁凉的耳钉应该会碰到她忍不住想要夹紧的大腿。

她迷乱呜咽,要生要死地去抓她头发时,一不小心碰到耳钉,应该会因为那股突如其来的凉意刺激,求着她不要停下。

而她,气弱地喘在她颈边,跟她说“沈老师,吻一吻我”时,她肯定会被那一点另类的温度吸引,立刻就难以克制地将她吻到GC。

GC的她那样美,那样弱,漂亮得惊心动魄。

沈见清只是稍一回忆,身体里就有热潮翻滚,几乎是在冰凉酒水入口的同时,从另一处骤然涌出。

她脑子里“嗡”得一声响,想起秦越当时的回应:“疼不疼?”她问。

她一愣,笑起来说:“我就随口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

她是当真了对吗?

不然怎么会有耳洞。

分手之后当的真,一直戴到现在。

不是在意,没有人会这样。

那她是不是可以把那份被周斯突然出现打破的喜悦重新拾起来了?

它在沈见清胸腔里横冲直撞,令她顺从当下的思绪,恨不能立刻把秦越拉出这里,带回房间,然后脱光了躺在她身下,跟她说:“YAO我。”

……所有美梦在一瞬之间坍塌。

沈见清木然地看着周斯皱了眉,心疼地说:“我就不该拉你去捏耳洞,都多久了,还是三天两头发炎。”

胃里的酒水好像突然变成了穿肠毒药。

沈见清的呼吸都停止了,还是感觉五脏在被一点一点腐烂,很快就到了心脏。

她麻木地想,等会儿结束的时候,她会不会和被挖了心的比干一样,在街上遇到一位卖空心菜的妇人,走过问她一句,“人若无心会如何?”

她的生活不是神话,不能“无心还活”。

可也正因为她的生活不是神话,她的死活才不会被陌生人的一句回答左右。

她该是依附于秦越的,从开头,到结尾。

此刻,她却坐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听她着急,“我去给你买药。”

秦越说:“不用,我一会儿自己去。”

周斯脸色难看:“行了吧你,一到冬天就行动迟缓,今天听着还有点咳,再折腾,前头半年多养的全部得被打回原形。”

宋迴这回真喝上了头,巴巴地抱着酒杯,对谭景说:“我师姐对秦越好宠有没有?为什么她对我们就那么严厉?”

谭景“呵呵”两声不敢动。

导师坐在旁边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周斯拿着外套离开。

秦越注视着她的方向,在想怎么才能委婉地让周斯彻底对自己死心。

她想得投入,于是视线变得专注,在外人看起来“含情脉脉”。

宋迴忍不住感叹:“我懂了,是因为双向奔赴,呜呜呜,是我以前对我师姐太不好了。”

谭景抬手,把他从肩膀上拨开:“你师姐毕业的时候,你还在小学操场捏泥巴,没机会的。”

宋迴嚎啕大哭。

“砰”的一声,酒杯不轻不重地落在桌上。

众人看过来。

沈见清起身,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去了后门。

好像每一个酒吧的后门都连着深巷,给那些酒后意乱情迷的男女提供场地,让他们不用走远就能拥抱着纾解一身YU望。

沈见清只是靠着墙壁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半小时后,一大半人彻底玩嗨,跑去舞池里尖叫跳舞。

秦越拿着手机,第五次点亮屏幕的时候,时间跳到8:30。

秦越起身对师扬说:“师兄,我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师扬喝着酒,给她指了个方向:“那边清静。”

秦越顺着走过去,和院长聊了十来分钟。

关向晨在忙,不到两分钟。

秦越耳边很快就静下来了。

她看了眼走廊里交错的路,问从旁边经过的服务生,“后门怎么走?”

服务生热情地给她指路。

秦越顺着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低着头抽烟的沈见清。

颓废、落寞,比雪被融化后的巷子还要潮湿。

她就穿着一件聊胜于无的衬衣,冷风每一次经过都要吹起她的头发,鼓起她的衣服,将她吹透,她却好像完全察觉不到寒冷,手一抬,烟送到唇边,暗色光里亮起刺的红。

秦越握了一下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这一趟来,如果只是学习,那和周学礼打一声招呼,就能回去了。

沈见清就不用日日面对她,不用被爱恨纠缠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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