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恭送裕亲王!”顾问行为其撑开一把大伞。
“不必顾公公送本王了,让他们撑伞即可。皇上还等着你伺候呢!”
顾问行躬身笑道:“多谢王爷体恤!雪天路滑,您慢走!”说着冲三福使了个眼色,三福赶忙接过伞来。
雪地上,福全一步一个脚印,心道:皇位他都不想争,更何况皇帝的女人!早就听说皇上对鳌拜的女儿L瓜尔佳氏不一般,还让她为乾清宫替身代诏女官。就算是皇上不想收入后宫,可那也是皇上曾经惦记过的女人,是碰不得的。他还是适合过简单的日子,做个纯臣、贤臣。
不远处的门口,进来一个蔷薇色宫装身影,见到他,微微低下头站到一边。
这是福全第一次见到这名女子。第一眼,是在太皇太后的慈宁宫。
他知道了,她便是那位瓜尔佳氏吧!
人比花俏,气质比冰雪出尘,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儿L!
福全经过瓜尔佳氏的身边,一眼都没有多看,更没有驻足停留。
有些人注定只是路过,不过也算有缘吧!挺有意思的事情!
挽月的斗篷都被雪蹭湿了,正打算回到耳房换下来烤一烤。却见顾问行向她走来,“挽月姑娘,怎么也不撑一把伞?”
她笑笑,“难得见下这么大的雪,雪中走走挺好的。”
“皇上找您呢。”
挽月没做声,也无任何异色,只身往西暖阁走去。
屋里,唯有玄烨一人,正在书案一如既往地批阅奏折。挽月想,他现在亲政了,奏折应当比往日都要多上许多。而且事事都
要他自己拿主意,又是刚开始亲政,必然忙碌。怪不得不再像前几日那般执拗。
见她进来,他微微抬头,“这几个折子,待会儿L朕要下旨。朕口述,你草拟,你先看下折子内容,心中有个数。”
“是。”
挽月走近,他眼角的余光扫到她的斗篷,“怎么都湿了?去哪里了?”
“阿玛要走,臣女特去送送。”
玄烨停笔,“怎么未听你同朕说一声?”
挽月看他,“臣女知罪。是太皇太后召见臣女阿玛,所以他便进宫来了。待明儿L去了盛京,便不会再来了。”
玄烨抬眸,同她对视,蹙眉道:“朕不是要说这个。朕是说,你怎么也不说一声,朕也好同你一道送送。”
挽月愣了一下,面色逐渐柔和下来,咬了咬唇,道:“怎敢?”
玄烨自然知道她顾虑什么,“朕之前是与你阿玛有过节,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各归各位,毕竟他也曾是朕的少师。”
这些天,他还第一次在她的脸上见到缓和,心中也很是熨帖,连带着觉得这屋里都暖和起来。
他想了想,淡淡动了动唇,“朕与你阿玛都能冰释前嫌,一笔勾销,你就不能同朕重新开始么?”
挽月心中一动,竟是莫名慌乱起来,“可臣女……”
玄烨知道,她定又要说与裕亲王的亲事,他的心头涌上一丝得意。
看着他眼神的变化,挽月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觉得他一定又是做了什么跟她有关的坏事损招。
“你是不是想做朕的王嫂啊?明确告诉你,做不成的!”
挽月杏眼环睁开,懵懂中带着错愕,她倒想知道,他到底弄了什么名堂!
玄烨却无辜状,“不是朕的意思,是福全他自己。人家想找家世简单、为人敦厚的,听说你相貌太出众、人也活泼,同他属意的福晋大相径庭。”他转而一笑,“谁让你坏呢!还是跟朕一道吧!咱们俩是一路人!”
他果然……腹黑至极!手段恶劣!
挽月气急败坏,“臣女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哎!”
她头也不回,气得一把掀开西暖阁的棉帘,径直走了出去。迎面正撞上纳兰容若,撑着伞信步走来。
“怎么了?一脸生气的样子?”容若关切问道。
“问你那好主子!”
容若轻笑,“他又怎么你了?眼看着大过年的,何必同他置气?”
中国人万能的金句:来都来了、大过年的!好像就能原谅一切似的。
挽月转过身,怒极反笑,“大过年的,他拆我一桩好姻缘!这年还怎么过?”
容若心道:呦呵!总算出手了!还挺麻利、挺狠!皇上啊皇上!还是你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