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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南苑

顾问行是宫里的老人儿L了,几乎是看着皇上长大的。看到他面上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失魂落魄的神态,连寝衣前后都被汗液浸透,心下明白了什么。他行事最为稳妥,知道皇上也必定不想多事,引人猜疑。若是不小心传到太皇太后的耳朵里,又会给皇上平添烦意。

于是便领了命下去,对三福子吩咐道:“皇上今儿睡不踏实,给备些热水,不必太热,点凝神静气的香。”

“嗻。”

氤氲的水汽缭绕在浴桶上方,水将将没过宽阔的肩,那手臂因常年射箭而显得孔武有力,手指却修长,只在常年提笔处有两个小小凸起的茧。

这已是他这个月以来第四次做梦了,次次都是梦到同一个人。起初梦中人的面目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就是她。梦里有时是在园林百花烂漫处,她在那里荡秋千。有一次梦见和她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一同骑马。有在山林间,他拉着她的手一起逃命,最后发现前面是万丈悬崖,无路可退,只好一起纵身一跃。

今天竟然梦见在乾清宫里。日光倾泻在西暖阁里,他握着她的手,在一起写字。梦里人的面目也逐渐清晰起来,她靠得他如此之近,近到能听见她娇俏的笑声和呼吸。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玄烨气得从浴桶中站起,水珠顺着紧实的背部往下滑到腰窝。热气退散后的凉意让他恢复了稍许清醒。

顾问行办得什么差事,他不是要冷水么?怎么还是这么烫!

窗外月色凉如水,他合上寝衣,没有回到龙床,反倒坐到桌案前,拿起了一本《韩非子》,翻开喃喃念道:“有欲者,则邪心胜。祸难生于邪心,邪心诱于可欲。”

念了一会儿L,并未觉得心静,反而合上书册,索性闭上眼睛,轻轻摩挲着那扳指,如拈着佛珠一般,轻声自语道:“人能克己身无患,事不欺心睡自安。人能克己身无患,事不欺心……”

他不能再做皇阿玛那样的皇帝,绝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而舍弃江山,或者乱了大事。她之于他,是因为美,因为色相,因为欲和贪念!所以只要他克制贪欲,便可守住本心,将来必定不会深陷于此。

一年,只要一年的时间,他便要解决鳌拜这些拥兵自重、权高于主的逆臣,然后亲政,真正成为大清的帝王,而不再是受拘束的傀儡!

“人能克己身无患,事不欺心睡自安。”

秋猎是清皇室一年中很重要的一项事情。他们认为,满人的天下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所以骑马打猎和读书一样重要,合格的贵族子弟应当能文能武,肩不能提手不能扛是要遭鄙夷的。

太皇太后特意允许所有郡主伴读都一同前去南苑,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有争位妃嫔打算的人家自然是摩拳擦掌,绝不会放过这次绝佳的机会。不在宫里,没有那么多规矩束缚,见到皇上的机会也多得多。

没有这个野心的人家,也免不得把女儿L好好打扮一番。因着几乎满朝文武中的年轻大臣,名门之后、王孙公子都

会来。都是适龄的,本就该议亲了,若未能入得皇上的眼,他们也好给自己的女儿L在这些人中,物色一个优秀合适的青年。

知根知底,相貌、体格、性情、门第……全都一目了然,齐活!

马佳氏的夫人完颜氏将压箱底的首饰佃子头面都拿了出来,差了身边最得力的苏嬷嬷一样一样亲自给小女儿L装箱带上。她们家女孩儿L众多,在最小的令宜上头,还有五个未出阁的姐姐,一个嫡亲、两个庶姐、两个堂叔伯家的。

看到那一条条光滑如牛乳,亮泽如月华的各色旗装被放置进樟木箱子里,几个姐姐看令宜的眼神更加不善。明明年纪都相仿,凭什么单报她上去给内务府选作伴读?

令宜知道自己这次得了便宜,更加不敢直视姐姐们的眼睛,只低眉垂眼坐在一旁,跟只鹌鹑似的。

内务府给所有入选伴读都送来了五匹极好的料子做衣裳,说是太皇太后赏的。一水的雨过天青色、彤云烟霞、暮染秋林、雪映梅香、玉色蝶舞。日子太近,完颜氏让裁缝赶制了三身出来,还剩两匹天青色和梅花红的,觉得和自家小女儿L的性格不甚匹配。

令宜的五堂姐仗着胆子道:“小妹,你既然已经带走三身了,婶娘还给你装了这么多,这两匹不如就匀给我们吧!”

令宜知道五姐的提议不妥,也不好直接反驳,只很小声地道:“这料子都是太皇太后赐的,以后不穿不好吧,额娘只是没来得及都赶出来。说要留着给我做冬装用的。”她犹豫了一下,忙道:“这几匹料子都是簇新的,姐姐不嫌弃就都给你们吧!”

她刚要站起来吩咐婢女把绸子拿给堂姐们挑选,一只手按住了布料,“唉!凭什么给你们啊!入宫的是我们二房头,又不是你们大房。你要那么多衣服干什么?”

说话的是令宜的亲姐令容。

她性子要比妹妹泼辣得多,两个堂姐知她不好拿捏,没讨到巧便难堪地站了起来,“不就是入宫做个伴读吗?又不是做贵人,洋洋得意个什么?”

令容扬眉一笑,叉着腰道:“哎~就是做了伴读得意怎么着?有能耐你也去入格格眼啊!你要是哪天入宫做了贵人,我给你磕头都行。”

“哼!”两个堂姐妹愤然离去。

令容也鼻子里哼哼,“跟八辈子没见过好东西似的!”

庶出的老六小声道:“我听说外头如今苏绸和杭绸的价都下来好多。隔壁刘侍郎家一高兴,给府里所有的二等以上丫鬟都采买了一批新料子,说是今年过冬时候做新衣裳。”

说罢,屋里几人都沉默了。一家子小姐,混得还不如人家家里仆人。论官职,她们俩的兄长图海不比刘侍郎低,且听说哥哥可能要升到礼部了,皇上要重用他。

可在马佳氏的这一支中,她们家除了哥哥,并无其他在朝为官的能人。

令宜垂手摸了摸身上的裙子,“人家刘侍郎夫人的娘家同岳乐亲王有姻亲,家底殷实。哥哥是个纯臣,性子又刚正不阿,是我们一大家子的指望,又怎好同人家比

?”

令容丧着脸,“就他为官清正?刚去刑部半年不到,就被牵扯进江南科考舞弊案;审阿拉那和戴青家的案子,人家让他退让他不退,得罪了人被先帝革职抄家,要不是因为这个,咱家现在还能好点儿L。”

“姐姐你别这么说,哥哥是个好人,你看现在的万岁爷不是重用他了吗?先封他做了都统,又做会弘文院学士。待哥哥去了礼部任职,我们家一定会恢复如初的。”令宜笑容清甜,眼睛里亮亮的,“而且我这不是也要进宫去做郡主伴读了么?说不定我也能博个好前程!”

令容很是感怀,自己这个傻妹妹,虽说她一直不大瞧得上,但被抄没家产那年令宜还小,从小经历窘困却并未让她消沉或充满戾气,反倒一直温顺乖巧,善解人意。一想到今后她要进宫侍读,待她回来,说不定自己就要出嫁了,姐妹俩见面机会更少,心里便酸酸的。

“就你这个逆来顺受的包子样儿L,还想进宫去博前程?她们两个刚才欺负你,你就应该要咬死了不给。当年我们家窘困的时候,也没见大伯三叔他们伸出多少援手。你长点心吧!”令容的手指在妹妹额头上戳了戳,“到宫里面,别学咱哥哥那么一根筋不带拐弯儿L的,自己单打独斗没把握,就提前找棵大树靠着听到没?”

令宜很是赞同这句话,连连点头道:“我那天进宫参选,瞧见一位特别好看的姐姐,跟仙女儿L似的。她说她叫瓜尔佳挽月,就是鳌拜家同长姐揪头发打起来的那个,好生勇猛。要不我去抱抱她的?”

“那回头一上火、再把你给打了?”

令宜笑了,拉了拉姐姐的手,“不会的,我瞧那位姐姐看起来脾气很好,也不倨傲。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搭理我。”

“那你就多做些好吃的给人家,你不是最擅长厨艺和针线么?”

“嗯。”令宜点点头。

从紫禁城往永定河南苑的道路一大早便被封了,龙辇穿过街市,老百姓都知道,这是又到一年一度的秋猎了。

挽月并不慌张,因为此次秋猎,她的阿玛鳌拜、兄长纳穆福、侄儿L达福都是一同前去的。内务府只准她们这些伴读至多带一个家里的贴身婢女,等到了南苑分配好的宫室入住,还会再给分一个宫女,各院一个管事嬷嬷。

纳穆福骑马就跟在她的马车周围,怕她在里面待得无聊了,纳穆福便从外面同她拉呱,“今儿L天可好了,风清气爽的。你没去过南苑,那儿L有海子,水美草肥的,有成群的马羊,林子里还有鹿。今晚先安营扎寨,等明儿L看哥哥我给你打一头鹿回来。”

挽月掀开马车窗子上的帘子,面露不忍,“我不要鹿,你就不能手下留情啊!鹿那眼睛多可怜,湿漉漉的像会流眼泪似的。”

纳穆福觉着怪好笑的,“那……烤全羊你吃不吃?南苑有蒙古来的厨子,烤得外焦里嫩,撕开来还能看到肉上滋滋冒着油,咬一口保管香掉你一跟头!”

“我吃!”

纳穆福大笑起来,“那挽月你这是假慈悲啊!照

你这么说,鹿可怜,羊就不可怜了?猪不可怜?鱼不可怜?你不样样都吃?”

挽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忽而发现自家的马车在街边停下了,似乎是在让道。不远处的一条街上,两架华贵的马车缓缓驶了出来。臣子让道,必定是皇家的。但顶子用的又不是明黄。

待那马车队走到前头,隔了有一段距离了,鳌拜家的马车才重新行驶起来。

挽月好奇上来,问纳穆福道:“哥,方才那是哪位亲王家的?”

“哪儿L啊!那是恪纯长公主府的。裕亲王、岳乐亲王他们早就跟在万岁爷的仪仗后面陆续过去了,只有长公主府的才跟咱们出发的时辰差不多。”

挽月明白了,因为长公主虽为公主,但是额驸却为外姓人,也是个普通的臣子。弄了半天,方才经过的是她未来的上司。

“长公主也去看狩猎吗?”

纳穆福否认,“她才不去。”

“那怎么有两辆马车?”

纳穆福的碎嘴子又开始了,眼神也开始发亮,“你不知道啊?一辆是她女儿L淑宁郡主的,一辆是她儿L子吴世璠的啊!刚刚你没看清,前头骑马的是额驸吴应熊,还有他的长子吴世琳。都说吴家二少爷是个病秧子,一个男人连马都骑不得,病歪歪的躲在马车里,你说他还出来干什么?”

挽月对纳穆福这种歧视老弱病残的想法很是鄙夷,“病秧子怎么了?病人就应该得到更多爱护。再说了,你还没见过江南的文弱书生,都比我还白还瘦。不照样可以激扬文书,一腔热血襄助君主?”

纳穆福不以为然,“咱俩啊,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还是因为在江南生长大的,对那些儒雅书生入得了眼。小妹,你将来该不会想嫁个这种玉面书生吧?”

挽月哭笑不得,打算赶紧中止和他的斗嘴,“打住了您内!这是大街上,不是家里,你同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说这个,留神给人听去羞臊笑话我。我的颜面就没处搁了。”

“这周边都是自己人,谁敢笑话?谁敢笑话我一刀宰了他!”

听纳穆福佯装拔刀做恶狠狠的模样,挽月忍俊不禁,不由想起那日在叶克苏家,自己也说过同样的一句话,看来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大抵是马车实在太多了,这么点的路,悠悠哒哒走了一上午,过了晌午才到南苑。

皇家的人已经安排妥当了,挽月并没有和家人住一起,而是由内务府的人亲自安排,往宫室那边去。

南苑是有行宫的,侍卫们在草原上安营扎寨,以便四处巡视,确保安全。要在这里住上些日子,除了打猎,皇上还要见朝臣、批阅奏折,所以是住在行宫里的。她们这些身娇体弱的女眷们,自然也是住在行宫。

来引路的还是上次那位毓宁嬷嬷,因她和善可亲,大家都对她很有好感。

“诸位小姐,郡主就住在前方的漱玉宫。因着这里是行宫,宫室有限比不得宫里,所以十位伴读需得分住在留芳阁和文绮殿两处。每处宫室有主殿和偏殿

两处(),主殿可住三人、偏殿可住两人。大家请随我来吧!”

挽月好奇地打量着来路?()?[()]『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果然同纳穆福所描述的那样,景色宜人,和紫禁城的巍峨恢弘相比,这里多了一分自然和野趣。

路边皆是奇花异草,参天的大树底下,一只棕黄毛的兔子正在吃着嫩草。瞧见有人来了,机灵警惕地抬起头来张望。这一幕,惹得所有女孩子都心花怒放起来。

“快看,有小兔子!”

“听说这里还有鹿呢。”

到了留芳阁门口,这里就面临一个问题了,谁和谁在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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