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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9 章 如愿

“是吗?”薄越摘下了手上的手表,把那只手表戴了上去。

冰凉的腕表接触到皮肤,存在感分外强烈,他扣上表带,薄越和旧的手表比对了下,时间是正常的。

“合适吗?”他把手腕放在了沈策西眼下。

沈策西看到他这一系列干脆利落的举动,心底舒服得紧,比对时间,那就意味着他是打算戴着了。

他煞有其事的握住了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

沈策西之前就夸过,他的手很好看,属于瘦长骨节分明的类型,手背上的青筋都透着些清冷贵公子气息,沈策西眼光也挺好,那手表是很适合薄越,低调又奢华,内敛而又不失锋芒。

那只手一落到沈策西手里,薄越就没再收回去过。

十一月的天有些冷,车内打了空调,薄越的手干燥又暖和,他手看起来漂亮,摸几下才会发现里面还有茧子。

“这些怎么来的?”

“打枪。”薄越说。

国外接触到这些不难,他爷爷以前是部队里的,他还小的时候就跟这些有过接触。

“那你练得还挺厉害啊。”沈策西以为他开黄腔,瞥了眼前面的司机,低声道,“能不能正经点儿说话?”

薄越笑笑:“我觉着我挺正经的。”

沈策西觉着,他说搬砖干苦活都比那个可信度高。

他又想,薄越是不是不想在他面前露出过得不好的那一面?

沈策西指腹刮着他那些茧,有些痒,薄越反手一握,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

沈策西顿了顿,偏

头看向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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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越穿得挺适合爬山,沈策西那身就不怎么适合了,一身西装笔挺,脚下踩得还是皮鞋。

车到了山脚下,薄越才发现今天不止他和沈策西,孟之武也来了,戴着个墨镜,在山脚下靠在树边朝他们招手,他这人一贯的爱凑热闹,还带了他小情儿,和小学生郊游似的。

天空覆盖着厚重的云层,四人一道往山上走,山路阶梯一层叠着一层,两边都是树,天再冷,这么爬上一段距离,身上也热起来了,沈策西西装外套都给脱了,搭在了自己臂弯间。

薄越经常锻炼,体力很好,沈策西也不算太差,只是那双鞋不合适,走至一个台阶,还差点脚滑摔倒,薄越让他走在了自己前边。

“是该来这儿去去晦气。”孟之武和沈策西道,“你是不是把宣鸿哲拉黑了?”

沈策西朝后瞥了眼。

薄越落得后,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孟之武:“他都找上我了,挺好笑的。”

沈策西心不在焉:“嗯。”

孟之武:“……”哥们儿,这你都能忍住不问问什么好笑的事儿?

他自发哈哈哈笑了三声,接着道:“他跟我打听你是不是有人了,我说他都订婚了,还关心你干什么……”

孟之武的小情儿和薄越搭上了话,薄越不会不礼貌的不理人,那小情儿还伸手去碰他,虽然薄越躲开了,沈策西还是有了点不爽,“薄越。”

“嗯?”薄越抬起头。

“歇会儿。”沈策西又转头对孟之武道,“你们先上去吧。”

“没事儿,我们也歇会儿。”

“不用等我们。”

“没事儿,不急。”

“……”

这场景委实有些滑稽,薄越抿住唇角的笑。

沈策西很多时候,跟他说话不会拐弯,看他拐一回弯,就特别的有意思。

和有意思的人在一起,每一件事都会变得很有意思。

孟之武一开始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提到了不该提的人,后来才发现,人是想过二人世界,后知后觉品出味儿来,他看向另一头的两人。

沈策西拍了两下薄越的肩头,“有灰。”

薄越侧过头看了眼,从口袋里摸出湿巾纸,抽出来递给他。

沈策西接过,去擦他衣服,薄越握住他手,道:“擦你的手。”

“我手又不脏。”

“不是拍了灰吗?”

沈策西哼笑一声,“你给我擦。”

薄越顺从的拿着湿巾,擦过他每一处指缝,沈策西手指蜷缩了下,薄越也没放开,一个缝隙都没放过,擦得很仔细,动作染上了些许掌控欲。

再上路的时候,薄越和沈策西一前一后走在最后边。

今天上山的香客不

() 多,他们到了山上,沈策西脚都磨的疼。

薄越本不信这些,如果不是有那本书的存在的话——有些东西,的确很难解释。

沈策西似乎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他对这里面很熟悉。

薄越问道:“经常来吗?”

沈策西说他以前小时候身体不好,他妈带他来这儿给他算了一卦,那师父说他命中有劫,活不过三十岁,他不信,但他妈信,隔几年都要让他来这儿一趟。

今年这两趟意外,他妈吓着了。

“这里听说很灵。”沈策西余光扫了他两眼,问他有没有什么心愿,“钱财,前途,工作……”

他十分刻意的顿了一下,“姻缘什么的,也可以试着求一下,说不准呢。”

薄越眼帘半阖,唇边似笑非笑的扬了下,“这里还管姻缘?”

沈策西:“……”

“你试一试,看看灵不灵。”沈策西说。

薄越带着点笑哦了声,尾音还微微扬着,听着有几分揶揄人的意味在里头。

他跟着沈策西进了那庙里头,里面有僧人,他们前面还有香客,是两个姑娘,薄越没什么心愿,他站在沈策西身侧,见他拿着香闭着眼许得还挺实诚,完事儿把香插上,薄越也插了上去。

沈策西若无其事问他:“你刚想了什么?”

“希望你所求,都如愿。”薄越说。

沈策西怔了怔。

厚重的乌云笼罩了天空,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在了屋顶的瓦片上,顺着屋檐往下滴着水,地面很快被打湿出了印子。

下雨了。

薄越从里面出来,站在屋檐下,看着这雨幕,不像一时半会儿会停的样儿。

沈策西追出来,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他问他,道:“那你就不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

“沈总想要什么得不到?”

“你说呢。”沈策西似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

这句反问充满了暗示性的意味。

想要什么,得不到,这个可能已经快要溢于言表了,那是——人心。

雨幕垂直坠落,嘈杂的声音将他们淹没,两人的身影隐在雨幕之后,薄越侧过头,和沈策西那侵略性的目光相触。

天是灰沉的,他们好似成了彼此眼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薄越唇边轻轻划过一道弧度,还是那句话。

——那就愿你所求,皆如愿。

那未说出口的话,未言尽的话,似藏进了说出来的每一个字眼中,似是而非,最是叫人心痒难耐。

天边一道闪电划过,雷声轰隆隆的响了起来。

里面出来了一位僧人。

“两位居士,天冷,雨大,进来避避雨吧,免得着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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