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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过来,头抬起来一点。”先生伸手理开他后方的黑发,将那个颈环扣在了修长的脖颈上。

“很漂亮。”

确实很漂亮,深色的金属环落在脖颈上,形成强烈的颜色对比,又和身上那件黑色浴袍相辅相成。

“想要什么奖励?”

“想出去玩。”池川奈撇了撇嘴,垂眸挡住眼底那点疑虑,“回来之后每天都有任务,明明之前在美国好久才有一次,本来每天要批改的文件就已经够多了。”

“我可以少给你布置些任务,你可以去酒庄或是会所之类的地方住一段时间。”男人捏在他脖颈上的手收紧了些,神色不明,“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到处乱跑。”

“很近的地方也不行吗?”他抿着嘴,抬头和对方对视。

“......好吧。看在你这次确实很听话的份上。”他伸手摸了摸对方挺翘的睫毛,妥协般开口,“两天内必须要回来,别惹我生气,嗯?”

“嗯。”他弯着眼睛,用侧脸蹭了蹭对方的手心,“当然不会。”

这个话题结束之后,室内又陷入了沉默,那位先生只是继续看着他金色的那只眼睛,像是在看内容有趣的书页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放下手中已经不剩多少的哥伦白白葡萄酒,开口道,“时间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吧。”

趴在膝上的人正要点头,就听见上方再次传来一句话。

“实验室的准备已经差不多了。”

池川奈垂着眼睛,没有回应。不到片刻耳垂处就传来一阵刺痛,像是对方不满意于他的走神一样。

“和贝尔摩德一样,你应该见过她,从之前到现在都没什么变化。”

在用力掐了一下趴在自己膝上那人的耳垂后,先生又安抚一样抚了扶他的头发,“药物完善过好几代,注射已经没什么问题。多少人都想永生,你大概是还没有感受过死亡,所以不知道这个机会有多珍贵。我也希望你能一直陪我,而不是受困于寿命之类的东西。”

不满于这样的沉默,落在耳垂上的疼痛更加清晰剧烈了一些,似乎不准备再等待对方张口同意,男人松开手,下了决断,“明年十二月吧,等你生日的时候,刚好25岁。”

池川奈慢慢捏紧藏在袖口下方的手,指甲嵌入皮肉里,在短暂的沉默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还有一年。他快没什么时间了。

——

重新做到保时捷上时,气氛比刚才还要古怪一点。

伏特加一直从后视镜往后面看,最后在开车之前终于忍不住一样,递给了后座那人一张餐巾纸。

池川奈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柔软的纸,抬头看向后视镜时才发现自己的耳垂一直在流血,从被强行掐住刺出的伤口处,

鲜红的血液流淌下来,汇在一起,然后慢慢滴落下来,在黑色的浴袍上润开。

“怎么回事。”已经从后座换到副驾驶座的琴酒叼着香烟,难得语气里没什么嘲讽的情绪。

“办事不力,又说了让他不大高兴的话。”用纸巾按在自己的耳垂上,池川奈闭上眼睛,随意将沾满了血的纸团捏在手里,“你一会儿要去执行任务?”

“是,大哥一会儿有任务。”伏特加接话道,“先把您送回别墅那边......?”

“不了,直接去任务地点吧。”黑发的男人皱了皱眉头,靠在椅背上,“我在车上待一会儿,之后......”

他顿了一下,想起那栋长大的别墅,只感觉负面情绪从未如此浓烈过。

可能是因为昨天深夜里安田宅里独属于那对母子的一场演出,可能是因为刚才的最后通牒,仍然疼痛的耳垂,一直滚烫着的后颈,他现在半点都不想回到那里去。

“今晚我去你的安全屋。”

池川奈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副驾驶座上银色长发的男人。

伏特加手一抖,保时捷在马路上开出了一道格外曲折的S形,他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不该在这里。

“......”琴酒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别过脸,但是无论是正在开车的伏特加还是池川奈都知道这是准许的意思,于是前者咽了咽口水,把车开得更曲折了一些。

冷静点,伏特加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你迟早会习惯的,之后肯定还会有无数次,说不定下一次要去的是情/趣酒店,作为大哥的小弟因为听见这种话就乱开车实在太逊了!

这样想着,他咬了咬牙重新将车开稳,到达了任务地点,然后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先一步下车,给车上的两人留下交谈的空间。

琴酒一直等车门关上后才将手里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他从后视镜看向后面,黑发的男人双手抱胸,这样的坐姿让人分不清楚是在沉思还是休息。

耳垂已经停止流血,黏着干涸血液的纸团放在一边,白色上暗淡的红格外刺眼。

他等了等,见后面那人什么都不想再说,干脆拉开车门下车,在车门合拢的那一刻,一道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第一次明确地在那位银发杀手面前表达对那位先生行为的抗拒。

“......我可不想成为贝尔摩德的同类。”

——

如果真有这么完美的药物,为什么先生自己的态度那样不明,在药物的同时还要追求什么用机械改造身体......

而且,谁想当这种不老不死,还要永远靠药物苟延残喘下去的怪物。

他又不是没见过贝尔摩德被副作用折磨时的样子。

如果是返回日本之前,先生对他提起这个事,也许他就答应了。

因为那是给他第二次生命的人,家人一样的人,他自然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但是现在,长达十几年的温情被笼上一层精神控制、记忆的删除裁剪的阴影,甚至是人为营造出等假象,他到底为什么要用成为怪物的方式来......陪伴那个人。

他们真的是家人吗......或者说家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对家庭的所有观念来自于那些书籍里的介绍,还有当中的描写,家庭关系很复杂,他看了那么多书都无法有个准确的定义。

压下胸口挤压着的情绪,池川奈掏出手机,还是决定先继续下一步计划。

既然已经争取到了出去的机会,那就先去计划上的温泉旅馆。

他拨出的电话很快被那边接通了,“香取小姐。”

“少爷。”那边传来一阵纸张翻动的声音,应该是在接到电话后立刻放下了手边的资料,“请问是...”

“麻烦你明天把之后几天要处理的文件送到别墅,再帮我定......”池川奈说到这里后停顿了片刻。

直接定去那个温泉旅馆的票显得目的太明确了,他现在甚至不能确定先生有没有派人盯着公司那边的行动。

想到这里,他顿了顿,语气轻松了一点,“让雅美小姐帮我制定一份旅行安排吧,时间必须控制在两天之内。”

“嗯?少爷要出去旅游吗?”如果是去有专属房间的酒庄、会所之类的地方,不会有任何时间限制,通常是想去多久去多久。

这样想着,助理小姐语气都雀跃了不少,她低头看向手里的文件,忽然想起来什么,“您有属意的地方吗?这个季节去泡温泉看雪景最好不过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让雅美尽量往这个方向制定计划。”

说话间,她的手指点在桌面上,无意识划出一个‘A’来。

“嗯,交给你们了。”

池川奈放下手机,感觉对方是真的很为自己开心。

他的手指无意间在椅面上敲了敲,垂眸思索。

从之前的行为和调查,已经完全可以确认野泽医生和香取助理的忠心程度,在这上面无需怀疑。

他闭上眼睛,第一次感觉这么累,要靠讨好和装乖卖巧才能换来的出游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的自己留给自己的谜底,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平时很少被这种繁杂的思绪缠住,但是今天却不太一样。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心口涌上来,传递到四肢百骸,激得人都有点头晕眼花,像是被扔到了海面上,只能自己扑腾着,找不到半点类似于浮木的支撑物。

太不对劲了......这种突然所有安全感都被抽离出去的感觉,甚至激得人眼眶都有些湿热。

他咬着牙往后面靠了一点,手往旁边撑,忽然压在了一片有些坚硬的布料上。

琴酒今天不知道在处理什么任务,那件风衣染了些许血迹被搁在后座角落里,随意拧成一团。

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脸埋了进去。

很淡的铁锈味,明显的硝烟气,混着那人身上一直有的尼古丁味道涌入鼻腔。

还不够...越多越好,能把自己埋起来的数量,想在中间挖个空间躺进去,然后用衣服把自己围起来,想被这种味道笼住,想.......

筑巢。

在这个词出现在脑海里时,池川奈猛地用手捂住了脸。

怎么会想做这种...事情。

也太丢人了!

强行压下这个念头,在对方已经执行完任务回来后的一路上都只是咬牙闭眼假寐,等踏入琴酒安全屋那刻,他终于忍不住了,低声对对方说道,“我需要借用你的卧室。”

在对方开口前,池川奈咬了咬牙,继续补充,“什么都别问。等一切结束了我再给你解释。”

说实话,他现在根本想不到任何能解释自己一会儿要做的那个行为的话,但是这一点可以放在之后再说。

他现在只想找到一个地方把自己埋进去,不是在有管家一直在打理的别墅,也不是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眼线的套房。

琴酒肯定会定期检查自己的安全屋,也没人敢在他的房子里面安装那种东西,先生也不会对这位忠心耿耿的犬牙做出这种事情,可以称得上安全的地方。

他现在可没有理由随便去一个酒店待着休息,任何对套房和别墅排斥的行为都会引起注意,倒不如借着对自己和琴酒关系的误会,到他的安全屋来躲一躲。

说完这些话,甚至没有看对方是什么表情,他步伐飞快地走进卧室,关上门,然后把衣柜里所有衣服的拽出来,扔在了身后那张床上。

家伙衣服不多,整个衣柜都扔上去后才刚铺满一层,想要堆积成一个能让人舒舒服服躺在里面的巢穴还差得远,他又翻了翻,把对方夏天的衣服也翻了出来。

还是不够......为什么东西这么少?

池川奈打开卧室门,在对方奇怪的视线下洗劫了门口衣架上的外套,还有沙发靠垫。

底下放沙发靠垫和抱枕,上面堆衣服,终于在床上弄出来了一个潦草的巢穴来,他往前蹭了蹭,蜷缩在床铺上,鼻尖满是烟草的味道。

伸手推着这些衣服,想将其变得更柔软一些时,他突然摸到了什么坚硬硌手的东西,不想这个硬物打扰自己睡觉,男人蹙眉探头看了看。

居然是一条发带。

池川奈有些愣神地将其从衣服堆下面抽了出来。

看上去已经年代久远了,但是无论是制作工艺还是上面小巧的宝石,都和自己从小一直用的那种让手工匠一点点缝制出来的发带如出一辙。

就这样被一直丢在衣柜的角落里,没有被扔掉,也没被拿出来使用过,像是被遗忘了一样,直到今天他把衣柜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翻出来后才重见天日。

上面缀着的墨绿色宝石没有因为年代久远而色泽暗淡,反而反射着晶莹剔透的光。

原本墨绿色的宝石在吸收了光线之后,反而不怎么像琴酒那双一直笼罩在帽子阴影下方的眼睛了。

他有些奇怪,对方衣柜里怎么会出现这么眼熟又年代久远的发带,但是太阳穴的疼痛和困倦让男人没再有心思去琢磨这个问题,他捏着那节发带,把脸埋在面前黑色的大衣里,闭眼沉沉睡了过去。

琴酒从客厅走进来,第一眼就看见自己完全变了个样子的卧室。

衣柜大开着,里面早已空空如也,所有的衣服都被堆在了床上,层层叠叠地将床上蜷缩着身体的那人埋了起来,像是用柔软的衣服堆积出了一个巢穴。

暖黄的灯光映亮卧室,让这个以黑灰色为主,因为家具过少显得格外冷清空旷的地方乍一下有了种古怪的暖意。

他皱了皱眉头,移开视线,在对方不满的蹙眉间从他身下抽出了自己的睡袍和浴巾,准备转身往浴室走。

尚未来得及转身,银发杀手只感觉手上一紧,原本睡着的人已经醒了过来,正皱着眉头拽住被他抽走的衣服,怎么都不愿意撒手,眉眼间还有怒气。

池川奈现在确实一肚子火。

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弄醒,弄醒他的那家伙还毫不客气地抽走了自己巢穴的‘地板’,让整个那一边的窝都塌陷了下来,而且衣服本来就少得可怜,没有这两件衣服的话根本就围不满床铺。

“放手。”琴酒冷声道,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不放。”黑发的男人眯起眼睛,说话间一侧尖利的虎牙都隐约露了出来,威胁一般,“松开,把东西还给我。”

这番话太理直气壮了,明明是拿了别人的东西,主人来把自己的东西拿走却反而像是侵害了他人财产一样。

“拿走就塌了。”

就像是不能和喝醉的人讲道理一样,他现在这幅样子和喝醉估计也没什么区别,琴酒没什么耐心去应付,闻言只是在片刻停顿后,直接将身上这件高领毛衣脱了下来,塞到他手边。

以物换物,很有哥伦白的处事风格。被omega发/情期的筑巢本能冲击得大脑都不太清醒的家伙皱着眉头,对比了一番。

这件毛衣团起来的体积确实比睡袍和浴巾加起来都大一点,而且已经被对方的体温熏暖了。

他松开拽着睡袍一角的手,拿过那件衣服重新修缮了自己的巢穴,然后背过身去蜷缩起来,没再看床边这个卧室真正的所有者一眼。

等琴酒擦着被水汽润湿的头发

从浴室出来时,床上那人还是保持着刚才他离开时的姿势,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占据了正中间的位置。

他走过去,也不准备委屈自己去沙发上凑合一晚,而是直接伸手扯掉了靠近自己那一侧的衣服堆。

原本被暖意包围着,突然后背位置的衣服被人拿走,冷风从缺口位置灌了进来,池川奈翻身过去,皱着眉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感觉床旁边轻微塌陷了下去。

男人宽大的身躯重新填补住了抽走衣服后造成的缺口。

那些被抽走的衣服没被随手扔在地上,在池川奈的要求下它们变成了另一侧衣服堆的填补材料,让那一端的巢穴‘墙面’更加厚实了一些。

居然真的在认真......筑巢。

而且是用他的衣服。

将这个想法在脑内滚动了一圈,银色长发的男人眯起眼睛,喉结滚动着没有说话。

一直合着眼睛,根本没怎么关注旁边那人情绪的变化,池川奈往前凑了凑,鼻尖抵在对方胸口处。

躺在旁边的男人完全填补住了之前因为衣服太少带来的不满足感,甚至提高了整个床铺的温度,让巢穴变得更加温暖,他借着热源蜷缩起身体,睡得更熟了一点。

琴酒撑起上半身,伸手去够位于池川奈那一侧的灯。这个姿势,男人整个人都笼在对方身上,体温晕染在一起。将灯直接按灭之后,他停顿了一下,还是按了旁边另一个开关,让那盏灯重新以最低最暗的光线亮了起来。

在因为昏暗的灯光而没有完全陷入一片黑暗的卧室内,很快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过了不知道多久,池川奈就再次皱起眉头。

离得实在太近了。

呼出的气会撒在彼此的脸上,两人都是长发,靠近脸部的发丝随着呼吸吹起来,剐蹭到脸颊上,会带起阵阵让人不耐的痒意,扰人睡眠。

但是如果往后躲,这个本就不大的巢穴会因为强行扩大中间的空间而塌陷,只有现在这个距离才是维持安全感的最好选择。

被吹起的发丝骚扰了半天,池川奈皱着眉头,终于忍不住在两人之间距离不变的情况下转过身去,背对着对方,没再让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黑暗当中,他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像是惊讶于他这种把背部留给别人的行为一样,但是黑发男人实在懒得管这个。

琴酒那家伙不怎么喜欢说话,就算说了也没什么好话,有的时候表达情绪的方式就是用那双眼睛盯着人看,自己被盯了这么久早就习以为常了,也没到被看着就睡不着觉的程度。

睡意朦胧之间,他忽然感觉后面那人冰凉的手指抵在自己耳根位置,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指腹在上面浅浅摩擦了几下,然后勾开了恼人的发丝。

下一秒,呼吸突然靠近,那家伙毫不留情地一口咬在了他耳根位置的齿痕上,想要覆盖什么一样犬牙用力摩擦着皮肤,另一只手从后面伸来扣住了他的腰,紧紧把人扣在了怀里。

突然凑近的呼吸,耳根处的疼痛,落在颈侧和耳朵上的呼吸,以及它所带来的过电一样的酥麻感,让原本已经睡熟的男人瞬间睁开眼睛。

他伸手拽住扣在自己腰上的手腕,一句‘滚开’还没脱口,就感觉到对方手指往下了一点。

颈间挂着钥匙的绳子被勾出来,随着‘咔哒’一声清响,脖颈上的颈环应声而落。

等等......!

池川奈瞪大眼睛,张开嘴尚未来得及发出气音,身后那人就忽然往前捏住他的手腕,将他以面部朝下的姿势压在了衣服堆里。

男人俯身时没有丝毫犹豫,银色的长发垂下来,给这个巢穴加了一层结结实实的屏障。

琴酒垂下眼睛,低头下去,用锋利的犬牙紧紧挟住了后颈

在犬牙刺穿后颈皮肤的同时,身下那人猛地一颤,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拽住了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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