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瞳肉眼可见地缩紧, 少年的慌乱无措全被秦格昭纳入眼中。他甚至还想再后退，但力气不及秦格昭, 只能被死死按在人怀里, 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秦格昭都能感觉到少年手脚冰凉，跟他发白的脸色一样，气血都流失了。

他望着他的眸, 牵过手, 缓缓搓揉。

“要是我想的没错，你应该在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洛山泽说不出话，没法反驳。

虽然他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我帮你捋一捋。”秦格昭便一边揉着他发凉的手指, 一边跟他理性分析自己的发现历程, “就从……第一个本开始说起。”

“虽然你装出了一副新手的模样, 但处事老练, 经常从一些旁人都没留意到角度去切入分析。本来我以为你是NPC, 起到的不过是一个引导作用，但我没想到……你是NPC和玩家的结合体。本质上, 你还是个玩家。再加上你出现的时间正好是“榜一洛山泽”死亡不久后，还有你名字里相近的一个洛字……”

“只凭这些……没办法断定我就是洛山泽吧。”洛山泽不是在反驳，而是认真的询问着秦格昭。

他不觉得光凭这些线索就能锁定他的身份, 因为他是真实的死亡……而且也没有前例, 在副本里死掉的人可以获得重生。

尽管洛山泽身为榜一, 积分厚实, 系统会给予一点特殊也在情理之中。

秦格昭简直太了解他了，接下来便道：“这只是一个楔子，是组成拼图的一小块拼片。”

“到第二个本, 我发现你好像很不喜欢雷, 尤其是在受伤之后。”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闪电撕破天空时, 洛洛面无表情的绝望。

当时的他对洛洛已经动心了。虽然看到那样的神情，他心有怀疑，但更多的是心疼。那是面对无数次死亡的茫然，也是试图从痛苦挣扎出的彷徨，还有沉沦过往，难以自拔的绝望。

秦格昭现在想到这儿都觉得不舒服，他默默攥紧洛洛的手，安抚着他。

“那时候，你的眼神，让我确定你不是简单的一个新手。但是我真正起疑的点，却是在那个副本结束之后。”秦格昭道，“克里斯丁来找我，说第一梯队来了联系的事，你的反应很大。”

还慌里慌张地摔到地上。

秦格昭之所以在房间铺上地毯，就是怕他又从床上摔下来。

洛洛皮肤白，摔一下就会红很久，他可不希望再遇到这种情况。

听着秦格昭开始揭自己的短，洛山泽默默低下头。也是因为对方缓和且没有任何疏远的态度，洛山泽终于没有刚开始那么慌张了。

“你很聪明，有点小心机，但是不会算计别人，在说谎方面更是经验不足，有些东西也没藏住。”秦格昭点出他的不足。

“刚才你跟我坦白了你的过去，我听得仔细，你把故事停在十六岁。但是你告诉我你今年22快23了，洛洛，中间的六年去哪了？”秦格昭像是耐心教导小朋友的先生，跟他仔细分析说，“要么就是你失忆断了截儿，要么就是你骗我，你现在还在十六岁，我被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儿给干了。”

这时候还开黄腔，真的是大流氓。

洛山泽抿住嘴巴不说话。

秦格昭继续道：“六年。能在这个本里生存超过六年的狠角儿，就算你不说你姓洛，也只有一个选项了吧。”

只要多留心一些，倒也没那么难猜。

洛山泽没想到自己露出的蛛丝马迹这么多，秦格昭细心至此，几个回合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如果秦格昭心怀不轨，他是不是又会像之前那样？

他在认真检讨自己的愚蠢和不足，同时也有点难过。

秦格昭一直都知道他在骗他，却还是愿意包容。

瞧洛洛耷拉着脑袋，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秦格昭就知道他心里应该还有个结没解开。

他思前想后，大手按住洛洛后脖颈，用舌撬开对方抿紧的唇，深入探索，纠缠出一个湿漉漉的吻。

这个吻把少年眼角都吻红了。

呼吸有些急促，待秦格昭一如既往来抚摸洛洛羽毛一样漂亮的眼睫毛时，就变得断断续续。

洛山泽不停地吞咽唾沫，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

但是秦格昭的温柔让他很难克制住喉咙的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