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在哪里，在什么时候呢？

像是之前所有的克制都在这一刻被抹去，流露出了直白而不加掩饰的内里。

——少女轻描淡写的“正常发挥，清大见”之后，用特效给她配上了大佬墨镜和点烟，并且配上了耀眼的高考状元成绩。

后来他似乎落了吻在她的眉间额头，将她抱到床上，再拥她入眠。

许是不想打扰最后这个阶段的舒桥，商时舟的信息也渐渐变少，他也不是没有来看过她，但也总是匆匆一面，几个拥抱，便看着舒桥明显疲惫的脸色，要她赶快回去补觉。

更汹涌，更直白。

蛋糕被切了一小块。

舒桥不是很喜欢镜头，但她还是抬眼，弯了嘴角：“正常发挥。未来的寄语是，清大见。”

“不是说过了吗？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舒桥哑声。

【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漂亮又真学霸的小姐姐吗？】

【我也快乐】。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就像是在风下翻书，阳光也会照耀到眼睛，记忆里有斑驳停顿，然后转瞬即逝。

一夜过去，奶油有些融化，上面的字却变多了。

“我不信。”商时舟笑了一声，吻她：“我偏要实现。”

那一夜的一切都像是不太清晰的黄粱一梦，偶尔记起时，也像是蒙了一层薄纱，无数次回忆让梦更加喑哑，好似彼时所见的月光都褪去，只剩下朦胧中商时舟额发上的汗珠，和半梦半醒时的水声。

【卧槽，疯了，这就是真·人美学霸大佬吗？之前我还喷了几句来着，是我有眼无珠了！】

舒桥对自己一夜之间成了“美女学霸”小网红的事情完全不知晓，舒远道难得亲自来帮她收拾住校后回家的行李，喜气洋洋开车回家，然后谢师宴和饭局一顺溜安排了一整周。

【说到门面，前几年好像也有个长得巨帅的高考状元来着。】

【别人说上清大，就是真清大。而我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的。】

她眼神里带着濡湿和茫然，商时舟抬手覆住她的眼睛：“不要用这样眼神看我。”

酒冷人散，夜幕晨曦。

她等了很久。

但吻依旧只是吻，他追逐她的舌头，从唇游移到颈部，又含住耳垂。

他似是稍微俯低了点儿身子，某些硬邦邦的东西隔着布料触碰到她的大腿。

网友顿时炸了。

却又在她睁眼之前离开。

他近乎笃定而虔诚地说：“我要舒桥的所有愿望都美梦成真。”

月光倾泻，终于适应了黑暗的眼眸勾勒出商时舟的轮廓，他灰蓝的眼中全是她的影子，好像他心中的全世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好像京市到北江的好几百公里路程仆仆，只是这样浅尝辄止的几分钟便可以弥补。

这下她连声音都不敢出了。

……

舒桥有些不解：“嗯？”

时间被拉长，像是一瞬，又像是一夜。

他对她说，晚安，我的桥桥好梦。

*

收到大红包分享喜气的全公司员工：……好了好了知道您有个状元女儿了！

舒桥的心颤动，整个人都软得不像话，她坠在他的怀里，不敢动，却又不得不动。

舒桥混沌的脑海里涌出这个莫名的想法，然后在浴室传来的水声里缓缓睡去。

商时舟第一次没有回她的信息。

黑夜让她的声音轻得像是呢喃的□□。

记忆力最后的片段，是商时舟撑在她上方，有些气喘，额头有汗，却到底松开了她。

【对对对，叫什么来着，我记得也是北江一中的！】

“有些事情要忍住是很难的。”商时舟声音喑哑，手臂的肌肉明显是紧绷的。

出分的那一日，各大媒体早就拿到了这一届北江状元的资料，等到公布分数的那一刻，那一日舒桥的采访片段被重新剪出来。

他连公司都去得比以往次数多，而且还不去自己的办公室，专门喜欢扎在员工里，然后大声接电话：“您好，对，我是舒桥的爸爸。您是？哦——京大招生办啊——！”

还有人想起什么。

总觉得主动去说有点脸红。

最后一门考完，从高考的考场出来时，恰有记者在校门外，堵住了看起来虽然也有些书海作战后灰头土脸、面容却依旧过分漂亮的舒桥。

这段在电视上播出来的时候，还没出高考成绩，不少人只觉得这个长相过于优越的女孩子未免信心太浓。

男记者递过话筒：“这位同学，觉得自己发挥的怎么样？对未来的自己有什么寄语吗？”

舒桥赤脚走在木质地板上，隔着窗户看到阳台的烟灰缸里多了许多按灭的烟头。

下面又加了一行。

【是我北江的门面没错了！！】

舒桥有些迟钝地往上翻了翻，发现他们的最后一次聊天，已经是五天前。

这个吻与之前所有的吻都截然不同。

无数饭局的觥筹交错间，舒桥把自己的成绩发给商时舟，又悄悄撤回。

他呢喃问她：“许了什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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