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沁颜在京城待了小半个月,一半的时间在家里陪着文薇,没两天夏建军也回来了,三人就像是普通的一家三口,严肃威严的父亲、温柔慈爱的母亲和娇俏可爱的女儿,让这栋原本寂寥空旷的小楼每天都充斥着欢声和笑语。
另一半时间或是被刑昊等人带着到处玩,或是去楚家和楚青山一起下下棋、说说话。
每次去十次里大约有七八次会遇到“恰巧”回来的楚亦琛。
他的距离总是不远不近,好似正常的长辈关心小辈,又好似在慢慢潜移默化间让她习惯他的亲近。
尺度恰到好处,不至于让她一下子察觉不对,从而拉开距离,也不至于一点效果都没有。
只能说他是个非常有耐心、能沉得住气、并且聪明谨慎的好猎手。
期间夏沁颜也见过几次季政宇,他并没有对那天的事起疑,因为楚青山的腿的确有些老毛病,都是以前打战时受伤落下的后遗症。
在季政宇看来,他的情敌是萧恒、是有过数面之缘的慕翎枫和刑昊等人,但绝不可能是楚亦琛这样的“长辈”。
直到他得知他在被公派出国学习的名单上时,他也没有想过其中会有楚亦琛的手笔。
他只是有些惊讶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同时还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去。
季仁均是非常赞同他去,因为现阶段国内与国外的医疗水平还存在着不小的差距,需要有人去学习、去弥补缩小这个差距。
他当年就走出去了,所以受益匪浅,如今他也希望孙子继承他的意志。
季政宇知道理智上他应该去,但是私心里他又总有种莫名的不安。
颜颜即将进入大学,会有更多的追求者,现在他在京市,尚且无法时刻守在她身边,无法将那些蠢蠢欲动的男人们隔绝在外,等他出了国,万里之遥,无法及时联络、甚至可能几年都不得归,那更是鞭长莫及。
时移势易,到那时她的身边还会有他的位置吗?
季政宇不知道,他想找夏沁颜商量,只要她有一丝的不愿意,他就立马回绝这个对其他人来说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可惜结果注定让他失望了,因为他找不到人。
此时的夏沁颜已经离开京市,坐上了去穗城的火车,而且车上还有一个季政宇之前遗漏的情敌。
裴劭靠在两节车厢的连接位置,姿势闲散,时不时弹一下手中的烟灰,除了长得过分好看了些、个子也显得鹤立鸡群之外,与其他来抽烟的人并无不同。
直到一个身穿军绿色裤子的女人提着水壶从他们面前经过后,他才不紧不慢的直起身,走到另一头。
不一会另一个小个子男人也走了过来,他装作无意的低声说了几句话,那人点点头,又迅速往女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裴劭将烟头按灭,又掸了掸身上,悠哉悠哉的进入了另一节车厢。
这里是卧铺,人没有硬座那么多,过道里只有寥寥几人,大部分都在里面睡着,两个铺位之间有道狭窄的门,只要关上就看不见里面。
他目标明确的走向最后一间,轻轻敲了敲门,等到一声悦耳的“进”传来,裴劭才拉开门,快速闪身进去。
坐在窗外的一个大娘奇怪的看了这边一眼,随即又不在意的挪开,盘算着还有多久到地方。
卧铺里,夏沁颜看着来人有些失笑:“你怎么感觉像是在做贼?”
“是在做贼。”
裴劭走过去,步履轻松如寻常人一般,他的腿早在几年前就治好了,只不过还是不能太过剧烈的奔跑、运动。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的少女为他争取来的。
裴劭望着她,眼里尽是柔情:“我来做采花贼,怕不怕?”
夏沁颜眨了眨眼,移开视线重新盯着小桌上的书:“胡说什么。”
可是露出的耳廓却渐渐有些发红。
裴劭一笑,坐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有没有想我?”
“不想。”
“真的?”
“嗯哼……”
“可是我想你了。”裴劭凑在她耳边,低声呢喃:“特别特别想,朝思暮想,夜不能寐的想。”
夏沁颜环住他的腰,枕着他的肩膀,语气带着点傲娇:“那我也有一点点想你吧,只有一点点哦。”
裴劭轻轻的笑,气息喷洒在夏沁颜耳边,让她的耳朵越发红艳,宛如盛开的牡丹,惹人垂涎。
他仿若受到蛊惑般慢慢凑近,一点点含住,湿热的触感让两人同时一震,一声轻吟从夏沁颜口中溢出,软软糯糯却娇媚动人。
裴劭松开湿润红透的耳垂,顺着脸颊往下,在她的唇角停了下来:“真的只有一点点吗?”
夏沁颜不答,眼睛微闭,嘴唇微抿,裴劭挨得更近,几乎快要碰到那张柔软:“嗯?”
从喉咙里发出的一声“嗯”,低沉中带着丝丝暗哑,仿佛一株罂/粟,诱惑着人沉沦。
夏沁颜身体一软,如宝石般的美眸渐渐染上迷蒙:“小劭哥……”
“嗯,我在。”
裴劭咬住她的下唇,好似在品尝天底下最美味的佳肴一般,细嚼慢咽,极富耐心,夏沁颜被磨得没了脾气,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了点哭腔:“小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