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李跃真给他喝了五种酒,陈星河怀疑,他那压根就不是想灌他了,而是想谋杀他。
昨晚没洗澡,躺了一会儿,陈星河起床洗澡,洗漱完毕就到了午餐时间。
陈星河走出卫生间时,手机恰好响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陈星河接起电话:“什么事?”
他边接电话边走到床边,拉开窗帘。
今天的太阳出奇得好,窗帘一拉,阳光直接从二十八楼的落地窗照进来。
陈星河靠坐到落地窗边的沙发,浴袍下的双脚懒洋洋地搭到脚凳,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
听电话那头的杨沉一阵鬼哭狼嚎:“大哥——爸爸——这回你一定得救救我,只有你能救得了
我了。”
一早起来陈星河就看到他们高中那个群里在刷屏,不过消息太多,陈星河懒得翻。
“吗的,李跃这个狗逼怎么这么阴险,把我喝醉酒说得胡话给录了下来,那他吗能是真的嘛!
我跟你关系这么好,我能不知道你跟江盛祠就是关系比较铁的兄弟嘛?结果他就搁这套路我呢?”
杨沉一阵骂骂咧咧,“他说我到时候不请也行,毕竟不是小数目,几万块还不一定够,只要我当一
辈子的孙子就行了。”
说完杨沉愤慨道:“大哥,这你能忍,我可是你的小弟啊!”
他这会儿拍马屁拍得极溜。
陈星河轻嗤了声,躺在暖洋洋的太阳光底下,舒服得眯起眼:“现在知道喊这么好听了?爸爸
能帮你什么?爸爸又拿不出来十万块钱,乖,自生自灭去吧。”
“别啊——”杨沉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紧跟着才放稳嗓子,说,“其实我有一个办法。”
陈星河直觉是馊主意:“说说。”
“陈哥,爸爸。”杨沉好声好气地哄着,“你和我江爸爸委屈委屈,假装谈个恋爱,出个柜,
到时候再分。”
刚好这时江盛祠走到旁边,他似乎也洗了个澡,头发微潮。
江盛祠一向比较爱干净,经常一天洗两次澡,陈星河瞄他一眼,也没在意,噙着笑意的眼睛仰
视着他:“捡了个便宜儿子,要不要?”
他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身上的浴袍松垮垮地散开,领子更是滑到圆润的肩头下,露出白皙平
坦的一片。
流畅的肩颈勾勒出凹凸有致的锁骨,深邃分明。
一听江盛祠过来了,杨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声声爸爸地喊,就差给他们跪地磕头了。
毕竟当一时的儿子总比当一辈子的孙子要好。
江盛祠微扬了下眉。
对面的杨沉还在哇哇乱叫,请求与江爸爸通话,陈星河笑着拒绝:“你江爸爸公务繁忙,没
空,经过我们昨晚秉烛夜谈之后,决定放弃你这逆子的抚养权,换个人叫爸爸去吧。”
杨沉还在那边“爸爸爸爸”地叫,陈星河就挂了电话。
“杨沉?”江盛祠大概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嗯。”陈星河躺在沙发,把玩着手机,闭目养神,“他让我们假装谈个恋爱,出个柜,帮他
应付李跃。”
大抵是觉得这个主意十分有趣,陈星河嘴角微微勾起,隐约露出点笑意。
-
今天是周六,解决完午饭,离开酒店后,陈星河跟江盛祠在外面逛了一圈,决定回江盛祠家。
陈星河本来就回家回得少,而江盛祠,因为爸妈工作很忙,家中一般只有保姆,所以也经常陪
偶尔吃腻了食堂,他们会一起回江盛祠家,因为江盛祠家阿姨做饭很好吃,江盛祠房间很大,
床也很大,足够陈星河乱造。
回到江盛祠家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江盛祠通知过阿姨,他和陈星河要回去。
所以阿姨已经在家里为他们准备好丰盛的晚餐。
吃完饭,陈星河打了个饱嗝,朝做饭的阿姨比个大拇指:“张姨,你厨艺又变好了,太好吃了。两周没吃,我都馋死了。”
面对大部分长辈时,陈星河都比较嘴甜,会夸人,所以通常都能把人哄得很开心。
张姨闻言也很高兴,笑道:“小陈少爷夸奖了。你要是喜欢,以后跟小江少爷多回来,我天天
给你们做。”
陈星河欣然应允。
跟阿姨随便寒暄了几句后,陈星河就跟江盛祠上了楼。
一进江盛祠房间,陈星河就轻车熟路地拿游戏盘、拿手柄,还不忘招呼江盛祠:“你玩吗?”
“不玩。”江盛祠站到书桌边,掀开笔记本电脑。
陈星河哦了一声,知道他有作业要忙,也没勉强。
相当熟练得把一切准备就绪,就坐在江盛祠电视机前的沙发上,盘起双腿,开始玩游戏。
他们开了一盏暖光灯,昏黄的灯光洒落在陈星河的发梢,将他头发照得微微泛黄。
从一头黑发延伸向下是一截细长白皙的后颈,因为穿了一件黑色卫衣的缘故,那截白色在两抹
黑色之中,极为显眼。
笔记本的开机声在耳边响起,江盛祠收回视线,扫了眼屏幕,碰了碰蓝牙鼠标,拉开椅子,坐
下。
玩了大约一个多小时,陈星河有点累了,扔下手柄,伸了个懒腰,回头看一眼江盛祠。
他一言不发地坐在电脑前,敲着代码,只有手指落在键盘上敲击发出的声音。
看了片刻,陈星河那颗不安分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悄无声息地站起身,做贼一般走到江盛祠
身后,而后突然捂住他的眼睛。
他一言不发,故意等着江盛祠主动开口,哪知江盛祠比他还有耐心,不说话,也不拉开他,任
由他捂着眼睛。
陈星河是个急性子,等了一会就没耐心了,手臂整个圈住他眼睛,遮住所有光线,故意将声音
放得很粗:“猜猜我是谁。”
江盛祠没说话。
“让你猜猜我是谁。”陈星河另一只手拍拍他肩,吐槽,“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趣。”
他松了手,打算走:“一点意思都没。”
说完刚转过身,胳膊被人抓住,猛地向后一攥,陈星河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打得措手不及,往
后一个趔趄,直直被逼坐到江盛祠腿上。
抬眼对上江盛祠深邃的目光,陈星河表情都是愣愣的。
“有意思没?”江盛祠散漫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一对上江盛祠垂下的瞳孔,陈星河就知道自己被调戏了。
要是他和江盛祠之间其中一个是异性,江盛祠这不妥妥在耍流氓?
而且江盛祠最近这种流氓的花招越来越多。
他都怀疑江盛祠是不是单身憋久了。
毕竟他们这个年龄段的男生,那方面的欲望本来就很旺盛,更遑论他们俩到了这个年级都没谈
过恋爱。
别人单身久了吃个鸭舌都想接吻,他们俩母单久了,可能看见兄弟都想蹭蹭。
不过虽然单身到现在,但大约是没遇到喜欢的人的缘故,陈星河对那些方面的欲望不是很深。
再加上他从小就爱打游戏,爱玩各种各样的游戏,兴趣爱好也算广泛,对这些方面就更如同一
张白纸了。
以前杨沉和张云帆他们都邀请他看过那种片子,不过陈星河不喜欢,所以从来没看过。
他总觉得,那什么的画面看起来怪肉麻的,打心眼底不喜欢。
当时张云帆在宿舍看,他一不小心扫到一眼,看到两抹白色的影子的时候,甚至麻木得在想,
要不以后谈了恋爱柏拉图吧。
亲亲嘴,抱抱就得了。
想到这,陈星河眼睛忽然眯了眯,视线不怀好意得一转,扫到江盛祠身上。
手指抬起,戳到他肌肉,一寸一寸从他胸膛往下走。
正当他游走到腹肌,正想干点什么坏事的时候,手指及时被江盛祠一把抓住。
“你抓我干什么?”陈星河先发制人,故意倒打一耙,“都是兄弟,摸摸怎么了。”
江盛祠看他片刻,见他眼里噙着一丝坏坏的笑,嘴角也轻轻一勾:“行啊,都是兄弟,你先让
我摸摸。”
“你摸,随便摸,兄弟什么时候不让你摸过?”陈星河说着想起什么,懒懒地笑了声,“是
你,一天天装得清心寡欲的,比大小都不让。”
见江盛祠难得被他说得接不上话,陈星河嘴角又坏坏一勾,胳膊撞了撞他结实的胸膛:“哎,
老实说,是不是想谈恋爱了?”
江盛祠没说话,盯着他那双晶莹透亮的眼睛。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陈星河又撞了撞他:“说啊,是不是啊?”
对视半晌,江盛祠眼睛垂了垂,答得模凌两可:“……是吧。”
第一次听他亲口承认想谈恋爱,陈星河有些意外:“真想谈恋爱了?”
江盛祠:“……嗯。”
“是什么让你突然有了这样的觉悟?”陈星河好奇地问。
江盛祠淡淡扫过他那张八卦的脸,没回答。
陈星河朝他一扬眉,坏坏的笑,直白地问:“是不是有点想,那什么了?”
见江盛祠不正面回答,陈星河又撞了撞他,催促:“说啊,都成年了,你矜持什么。再矜持两年,张云帆跟杨沉都恨不得在我们脑门上贴上老处男三个大字了。”
过了片秒,江盛祠又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人的天性逃不了八卦,而陈星河向来对江盛祠的八卦最感兴趣,闻言脑袋立刻凑过去点,嘴唇稍弯,眼里噙着笑,一脸八卦的神情:“真想了?”
沉默片刻,江盛祠在他满怀期待的目光中懒懒掀起眼皮,视线从他浅粉色的唇掠过,一一往上
扫视,最后落到那双亮晶晶的黑眼珠。
“嗯。”江盛祠嗓音低沉地应,这回是清晰得肯定。
陈星河等得就是他这句话,闻言唇边的弧度立刻扩大,朝他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眼:“那你想不想,看看那种片子?”
一脸诱骗纯情少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