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尺子倒是和毕乐同手上那张能够显示全貌的地图十分搭配。
雪季过后,短短一夜的时间,气温升高了十几度,刚穿没几天的兔皮外套脱掉,白然又捡回之前收进去的T恤外套,晚上睡觉的时候,燥热的睡不着。
瞿牧泉表示正常,“迅速降温后又迅速升温,身体需要一段的时间去适应,这几天你还是减少活动,不要出去了。”
小屋里面的炭也停了,一个雪季日夜不停的闷烧,他们手里的炭也积累了一定的量。
白然把这些炭收了一部分进鸟巢里面,喝大缸里面的水降温,天气热起来后,大海也解冻了,屋子周围闻起来总有一股腥味,
不过这股腥味很淡,白然就没有多想,反倒是瞿牧泉,这几天开始不睡在床上了,每次白然睡觉的时候,瞿牧泉都说太热了,宁愿在厨房里面坐一晚上,也不回去。
反倒是白蛇,之前一直安安静静的,这两天一反常态的缠在白然手腕上,每次白然躺在床上的时候,都要闹上一会儿,白然有时候被闹得不耐烦了,心里升起一种无名的怒火,就把白蛇解下来远远丢出去。
但是有一次丢狠了,白蛇蜷在地上好久才回过神来,白然又感觉愧疚。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条,温度越来越高,屋子周围的腥味也逐渐加重了。
白然出门看了一下,海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堆肚皮泛白的死鱼,全部堆积在礁石下面,周围都是灰白色的泡沫,看起来十分恶心。
白然捏着鼻子,“难怪腥味这么重,怎么突然死了这么多的鱼,还都被堆积在这里。”
瞿牧泉笑笑:“可能和你一样,身体都接受不了吧。”
白然翻了个白眼,“这种情况还不知道能持续多久,如果时间太长的话,我们还是搬家吧,之前我在绿地里面也建造了一个庇护所,可以暂时住在那里,反正在这边那么久,物资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瞿牧泉有些迟疑,“等过两天再看看吧,这个应该是季节性开,后面或许就好了。”
“但愿吧。”白然不抱希望。
这天的对话交谈完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白然当晚睡觉时候感觉周围的气温降低了不少,只不过有些潮潮的,而且周身的腥味更重了。
一整晚没有睡好,第二天起来时候头格外的痛。
瞿牧泉正在厨房煮茶,看到白然的脸色,顿了一下,“昨晚没有休息好?”
白然恹恹点点头,“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今天起来,上半身骨头都是凉的,浑身感觉很重,胳膊都不想抬。”
瞿牧泉眼中闪过一瞬的欣喜,但是又很快压了下去。
“今天气温高,外面还有大太阳,等会儿把窗户打开通通风,你开着窗户再睡一会儿,晒晒太阳估计会好点。”
白然感觉他讲的挺有道理,“也行,我现在还真的又困起来了,这会儿就先不吃饭了,我再去睡个回笼觉。”
说罢,白然转身回去,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瞿牧泉徒手搅动着泛着热气的石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嘴角到后面已经扯到了耳朵根,看起来十分的扭曲诡异。
窗户被打开,一阵风吹进来,窗柩轻微作响,但是窗户却合不上,就算没有支撑,窗户口却留了一个两只粗细的缝。
缝隙还时不时的扩大缩小,就像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源源不绝的往里面挤一样。
这一幕站在窗户边的瞿牧泉就像没有看见,他把被风吹掉的窗户重新支了起来,坐在厨房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的透过大开的卧室门去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白然。
白然的眉心隐隐发黑,脸颊也凹陷了几分,只要再过个五天时间,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横死在这里。
想到后面白然会拥有的凄惨的场景,瞿牧泉的心情就异常的好,甚至手打着节拍,轻轻哼起了歌。
这歌非常的古怪,像是咒语,又像是古老的歌谣。
伴随着奇异的歌声,屋子里面的腥味越发的浓厚。
白然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动静。
等到下午,太阳光已经黯淡下去,瞿牧泉走到白然身边,手抚向白然更加凹陷的脸,十分满意。
“我原本也不想这样的,如果你只把那些东西全部教给我一个人的话,我也不会这么对你的。”
“可是你既然把我拉成了祭祀,又为什么还要教那个老岩头这些东西?”
“老岩头在依尼亚族的威望原本就比我深厚,现在这个雪季里面,明明我们两个出力是一样多的,不,我比他出力还多!但是村子里面的人都只看着他,夸他,完全不在意我。”
“凭什么!我会使用神迹,我才是依尼亚族的祭祀!我和老岩头会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凭什么他们只看着老岩头,只奉承老岩头,却不管我!”
“我想了很久,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如果你没有把我绑起来,没有展现神迹,我还在村子里好好的过着日子,是你打乱了我的生活,毁了这一切!!!”
“这个雪季,村子里面的人活的好好的,这原本就是不该存在的。”
“不过没有关系。”瞿牧泉喃喃的说着,“很快,这一切就都能恢复正常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