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会儿的，他们不知道是白然变身成怪物的冲击对他们更大一点，还是白然把A+的BOSS按在地上摩擦的冲击更大。

“这都不用我们再帮忙了，他自己一个人就能把吴兆兰给打趴下。”勾汾喃喃道，就因为吴兆兰只追着白然一个人跑，他还忍痛给白然腾出来了一替死道具，等着紧急关头拉他一把。

左博实却觉得不尽然，不过他也没有多说，只是默默做好了准备。

毕乐同依旧是迷弟脸，只有章天，脸色苍白。

刚进副本时候，他一度以为白然是个小菜鸡，之前对白然的种种冷嘲热讽都还清楚记得，后面白然救了他一次，他总算把白然放在和自己同样实力的位置，对他态度也算是友善，但是依旧没对白然有多少的尊重，现在看到白然这个样子，他心里阵阵的发虚。

白然和吴兆兰打得难解难分，这吴兆兰皮不是一般的厚，骨头也硬，被自己连踩了那么多脚，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正常人这个样子早就成一滩肉饼了。

一分钟的狂化时间过了，吴兆兰速度慢了一截，但是攻击依旧那么凌厉，白然四只手掰着她的身体使劲用力，她的头和身体就像被焊死在一起的一样，怎么都掰不断。

反倒是吴兆兰趁焦灼在一起的时间，已经成利爪的手角度刁钻的攻击白然的眼球，想要把它戳瞎。

一直久攻不下，白然怒击，强硬掰开她的嘴往里面倒蔬菜球，灌满之后一手用力敲击下去，把这些蔬菜球引爆。

虚幻空间里面发出一声巨响，而后吴兆兰动作明显迟疑了许多，地上有黑色的液体掉落，吴兆兰的面部此时被炸飞了一半。

白然一看有用，立刻一脚踩着吴兆兰不让她跑，把蔬菜球倾倒出来堆在吴兆兰身上，吴兆兰翻转过来的身体像是倒过来的八爪鱼一样，正好有一个储放东西的凹槽，他堆满蔬菜球，又是用力一拳。

吴兆兰的胳膊掉了一条，大腿也有一道深深的裂痕。白然这次再用力去拽，那条大腿终于被拽出来了。

左博实手插在卫衣口袋里，垂眸无声。

章天忍不住别开视线，不忍心再看，“这是哪里来的活阎王。”

勾汾看的呲牙咧嘴，“艹了，红符又没了。”

毕乐同忍不住担忧，“出去以后，一定要给小王哥多烧点香去去晦气，万一把鬼王的怨气带出去就不好了。”

勾汾咂咂嘴，“你这想法，挺清奇啊。”

吴兆兰滴在地上的黑色液体越来越多，最后汇聚成一方浅浅的黑潭，吴兆兰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尖声叫道，“相柳！”

白然一顿，迅速拉开吴兆兰，然而到底是迟了一步，周围的场景变化，他们再次回到了那个四楼的办公室，但是办公室里面早已变换了样子。

九颗巨大的蛇头如同擎天柱一样出现在他们面前，四楼的所有建筑都被黑水腐蚀，已经消失了一大片，九颗蛇头出现的末端是一汪的黑潭，他们在高大蛇头的映照下，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孩一样弱小，白然在他面前也像个矮子。

蛇头的其中一颗缓缓探过来，“好久不见啊，小王哥。”

“院长惹你生气了？我来替你教训她吧。”

“杀了她怎么样？”

金黄的竖瞳冰冷又残暴，说出的话却异常的蛊惑人心，白然和它对视片刻，缓缓松开了手下的吴兆兰，手握成拳，出其不意的锤了上去。

“嗷——”

相柳闭着眼睛把头收了回去，顺带卷走了在下面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吴兆兰。

吴兆兰被相柳直接丢进了他身下的那个黑潭里，相柳晃着九个脑袋，肆意的打量着周围，“从精神病院再次建立起来后，我就很久没有出来看过了，时间过去多久了？”

“四十年？”

“还是三十年？”

相柳愉悦的回忆着，“小王哥，之前你在副本里面的时候，我还给你画了一副画，可惜后面你走的急了，画我没有送给你，到现在我还自己收藏着，你要看吗？”

白然回想了下相柳的画，几乎每幅画里面都是开膛破肚的暗黑写实风格，他委实不想欣赏。

相柳表示很遗憾，他其他的蛇头在观赏精神病院，留下的那一个依旧在和白然话家常。

白然感觉有些不耐烦，但是相柳滑不溜丢的，他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闪开！”

背后传来一声大喝，白然下意识避开了身体，一道一尺长、插着银白色鸟羽的箭矢洞穿了相柳的这颗头。

箭矢的威力极大，箭头上还淬了毒，相柳的这颗头很快被消融了个干净。

白然气急，“你们在干什么，这是我朋友！”

左博实一手执弓，一手拉着弦，就要放下一枚弓箭。

“你住手！”白然当即跑过来制止他。

“你疯了，他分明和吴兆兰是一伙的，你和他是朋友？”左博实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白然坚定的挡在相柳面前，“他是他，吴兆兰是吴兆兰，我很清楚，就是吴兆兰把他变成这样的，他狠吴兆兰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和吴兆兰是一伙的。”

勾汾也出面说道：“你不管再怎么说，吴兆兰是被他救回去藏起来的，你也亲眼看到了，他们两个之间肯定有猫腻。”

白然顿了顿，还是坚定的站在相柳面前，“就算有什么误会，你们也不能不问清楚，直接拉弓射杀，你们行事太冲动了，我对你们很失望。”

勾汾直接眼睛瞪大，“你脑子没毛病吧，变身之后你脑子里的智商都被抽走了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白然轻哼一声，“看在我们以前是一个团队的份上，你们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勾汾被气笑了，他拉着毕乐同和章天就往消防通道那里走，“走走走，赶紧走，这是个什么东西，我算是看走眼了，阵前变卦，还倒戈到怪物那边，脑子真是被僵尸吃了。”

左博实临走前，静静看了他一眼，而后伸手，“我之前送给你傍身的那些道具，现在都还给我。”

白然一阵犹豫，左博实嗤笑一声，“你已经和你的好朋友相遇了，现在还拿着我的道具做什么？”

相柳亲昵的绕到白然肩膀上停下，“小王哥，就给他吧，回头有我呢，你不用再亲自出去了，有人欺负你，我会直接杀了他。”

白然闻言，肉疼的丢给了左博实一个麻袋，“给你，没见过送人的东西还会再要回去的，真是小气吧啦的，什么人啊。”

左博实看看一人高的麻袋，眼角抽抽，这根本拎不动，最后他只好把卫衣脱下来，口袋照在麻袋上方，这才把道具收回去，而后再把卫衣穿上，阴沉着脸头也不回的走人了。

一时间，四楼的办公室里只剩下白然和相柳两人。

白然抬眼打量了一圈四周，“你的这些黑水是从哪里来的，怎么源源不断的，根本流不完啊。”

相柳嘶嘶道：“这些都是我自带的。”

白然没听懂，“什么意思？你身上也没水啊。”

相柳又是嘶嘶一声，结合上下语境来看，应该是在发笑。

“上古凶兽相柳听过吗？”

白然回忆了下，“我记得凶兽相柳是共工的左膀右臂，他的血液能够腐蚀万物，流经的地方寸草不生，黑水沉积的地方会形成泥沼，并且如果误食了黑水，就会送命。”

相柳把头懒洋洋搭在他身上，“不错，吴兆兰的祖上一直在研究把人变成上古异兽的实验，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点疑似上古凶兽相柳的基因，这些年一直在找人做实验。”

白然神色动容，他也回想到了之前在子副本的时候，“那时候的你说经常去院长办公室，去了很多次。”

“不错，我当时已经接受了九次改造，只剩最后一次，只要融合了注射进去的基因就能成功，但是最后还是失败了，是小王哥救了我，帮我起死回生，阴差阳错下，我和相柳的基因融合成功了。”

“只不过基因融合的一直不稳定，直到最近两年，状态才稍微稳定了点。”

白然想起来了什么，“之前精神病院起了两场大火……”

“第一场火是一个疯子放的，”冰凉的蛇信吐在白然脸上，收回的时候颇有几分留恋，“后面一场则是我的力量失控，大火只是掩饰，不过经过这场失控之后，我的力量倒是能够收放自如了。”

白然看不到的地方，相柳看着白然的背影，眷恋又扭曲，恨不能立即把他吞吃入腹，让他和自己融为一体。

白然轻叹一声，“你也是个可怜的。”

说罢，白然主动解开了变身的石盘，身体回到正常的大小，倒是让相柳愣了一下。

他探头过去，“小王哥？”

白然依次从鸟巢里面拿出来几个手臂长的龙虾、几十个堆成金字塔的脸盘大的螃蟹，其他吃的零零总总，甚至还有一头刚分解的牛，牛肉非常新鲜，肉甚至还在跳动。

相柳其中一颗头也缩小了，和白然的身型比例保持持平。

“小王哥，这是在做什么。”

白然满眼的心疼，“你从小就瘦了这么多的苦，在精神病院里面肯定也没有好好吃东西，我手里还有点吃的，今天给你好好补一补。”

相柳的视线扫过这些吃的，落在一个不起眼的青白色的蛋上面。

他紧紧盯着那个蛋，蛇信嘶嘶吞吐间，不自觉的咽了口水。

“小王哥，那个蛋是什么？”

白然扫了眼那个蛋，“一个鸭蛋，不是什么好吃的，估计是拿出来的东西太多，给带出来了，这个就算了，等会儿给你做别的好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