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熬夜熬多了,心脏负荷重,再加上现在有点发烧,你们是不是压力给的太大了。”医生站了起来,“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吧。”
“这都年底了又没啥比赛,训练时间挺松的了,也没什么压力。”陈民看着床上躺着脸色发白的钟雨,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看他白天表现都挺正常的,不知道晚上都在训练室。”
“我说………你们来心理咨询最少的就是钟雨吧,我怎么觉得他看着却最像心理问题大的。”医生环视了一圈钟雨的房间,“他这房间怎么全是黑布遮着的,还放着没金鱼的鱼缸。”
医边说着边想找个绒布缝隙捞开,结果却被陈民制止了:“算了吧,他平时都不让别人进房间的,这要不是生病了大家哪有机会站这。”
医生又老实地缩回了手。
“哎,他前段时间才发了烧,不过那会儿还没这么严重,他刚刚突然倒下来给我吓一大跳。”教练看了一眼安安静静闭着眼睛的钟雨,“我吓得想联系他家人,结果找了半天一问人事那边,说钟雨没留过父母电话。”
“他很少和家里人联系吧,过年也没回去过。”另外一个选手在旁边出了声,“好像没听他提起过家里的事?”
“不过有他姑姑的电话,我昨天拨过去说了钟雨最近情况,接的是一个男的,说是他哥,不过感觉怎么说………那边不太热络,有点事不关己的样子。”教练嘴上这么说,但其实觉得对面更多的是完全的冷漠。
“他还有哥?”
“好像?”陈民也没什么印象,“我记得前段时间他好像去银行汇款,说过谁要钱来着。”
“这么一看雨神身世成谜啊。”那个选手摇了摇头,“长这么帅,技术又好,就是这性格………哎。”
“你们不是说他恋爱了吗?”教练突然想起,“要不要给他对象说一下。”
“我们都不知道他对象是谁啊哥………”
“对啊,我们还让他带对象来玩,他也没应。”
陈民作为唯一一个“钟雨对象或许没那么喜欢他”的知情人,也没有主动提起这件事了,他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们先出去吧,等他醒了再说,一堆人挤在这也不太好,让病人房间空气流通一点。”
一群人又在床前磨了一会儿,过了半晌才关掉灯把门给合上。
“喂,你怎么这么心不在焉?”罗雯雯一边开车一边给边阳说话,却发现人半天没什么反应,“发什么呆呢?”
边阳脸色黑的吓人,从昨晚到今天钟雨一个消息都没回,他早上和中午又打了好几次电话也没人接,直到对面变成关机。
“边阳??”罗雯雯拿手在边阳面前舞了舞,“上午拍摄把你冻傻了?”
边阳微蹙着眉头,过了一会儿摇了一点车窗点了根烟。
“喂!我有没要说不要在我车里抽烟!能不能去你的大g里面抽!”
边阳充耳不闻,他脸被吹进来的寒风冻得刺痛:“他没回消息,也没接电话。”
“谁?”罗雯雯反映了一秒,“钟雨?”
“嗯。”
“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边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笃定钟雨就是在骗自己。
“你们吵架了?”
“没有。”
“那为什么不接?那晚吃饭不是………还算正常吗?”罗雯雯很难找到能定义钟雨正常的时候。
“我不知道。”边阳微微眯着眼朝窗外吐出了烟雾,“我都不知道他是遇到什么事,还是单纯不接我电话。”
“肯定是第一个原因啊,他那么爱你,爱你爱到愿意当条狗了肯定不会不接你电话。”
边阳第一次对当时钟雨提议自己见他队友,自己拒绝的这件事感到后悔。
因为他突然发现当自己联系不上钟雨后,也居然没有能联系的其他人,他不认识钟雨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了解他的圈子,他们就像完全独立于对方世界的两个人,关系脆弱到联系方式仅仅只有彼此的电话号码。
这不再是以前的小镇,当时他知道钟雨的家庭地址,知道他的社会关系仅有那两个亲戚组成,现在的钟雨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在偌大的a市,他竟然不知道该找谁。
“我说,你礼物送了吗?怎么会突然这样?”
“没有。”
“那你平安夜那晚搞啥去了?我还专门跑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