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就开始变了,没有明确的关系里带着一丝摇摇欲坠。
正好这两天许止已经回学校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鸡飞狗跳,闹闹渣渣的,虽然吵归吵,但边阳却很怀念,至少能让他在这样的日子里喘上气。
关于边涛家暴的事早在学校里传开,甚至都演变了好几个版本,连许止和王世旦他们在外面考试时都听说了,不过都没人敢在边阳面前提起,毕竟这种事传来传去就只有几句话,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也没什么证据,所以即使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也不足以让边阳在学校里的情况有什么特别大的改变。
“阳哥,这道题你知道怎么做吗?”许止下课抱著作业来找边阳的时候大概也想不到有他会问边阳的这天。
边阳看了一眼许止递过来的作业,在上面画了两笔:“加两条辅助线,你先算p到这两个坐标的距离。”
许止还是没看懂,不过他头凑上了前:“我听猛子说是不是下下周有毕业典礼?”
“这破学校有钱搞这些?”边阳不太在意。
“有的,我今天去抱作业的时候听到了。”班长听到的时候插了一句进来,“我们好像是第一届。”
“也是哦,教育改革不是从我们这届开始吗,那形式主义肯定也是。”许止一屁股坐到了班长的桌子上,把他脖子搂得死紧,“你好好照顾我们阳哥没?班长。”
班长被他勒得喘不上气,死命抓着许止的手臂,等人一松开便立马开始狂咳,许止有些唏嘘:“你这身板也太弱了吧,啥也没干就这样。”
“你欺负别人干嘛。”边阳斜了一眼。
“我哪欺负了,这不你新同桌我来问候一下吗?”
“你那道题会做了吗?”班长揉了揉红了的脖子,有些抱怨。
“那你来给我讲讲吧,附加题第二问我总得学会个公式。”
现在的课基本全是自习和做卷子,许止趁着没老师管,管纪律的又是班长本人便缠着男生讲题,班长被烦得不行,但是又只能耐着性子教,因为不敢赶走。
等熬到中午放学的时候,许止干饭比谁都积极,铃一响就把卷子丢到一边,蹦到了边阳面前来了:“吃啥啊阳哥?”
“外面随便吃呗。”
“我想吃对门的鸡汤饺子了,想死了。”
“随你。”
边阳下楼的时候,钟雨就站在楼下等他,许止看到钟雨的时候,眼睛一亮马上就跑到人旁边去了:“我操,雨神咋长得比我高了?”
他记得一开始钟雨好像和他差不多,现在人又瘦又高,穿着规规整整的校服,太阳一照着,皮肤白得通透,他实在形容不来现在的钟雨,只觉得五官长开后的他清冷感更明显了,许止觉得自己要是个女高生,不看人性格那种,也得被这种高岭之花迷住。
他哪知道自己眼里的冰川白莲还想上赶着给人当狗呢?
“长了一点。”钟雨说话的时候扫了一眼边阳,对上视线的时候边阳却很快就移开了眼。
“你俩旁边站着压力还挺大。”许止抓了一把红色的头发,这俩人就是穿着校服都比周围人优越一大截。
吃饭的时候,室内就几个小风扇对着吹。许止一边用手扇风,一边讲了好多联考校考的趣事,还说自己短暂地谈了个复读的姐姐,结果一个月没有就分了。
“没意思,你说她当时撩我干啥啊?玩完了说要考大学了。”
“可能只是找个乐子。”边阳挑了一筷子粉。
“我可认真了,我还和她谈考去一个城市的事呢,她回避的时候我就该知道没结果。”
钟雨的手顿了一下,睫毛颤了颤但是没有开口。
“话说你俩这次回来怎么感觉不对啊。”
“什么感觉?”边阳装作没事人地问道。
“就是……说不上来,气场氛围啥的?”许止毕竟和他们很熟悉了,“你们连话都不怎么说诶。”
“不是在听你说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许止是真说不出来哪不对劲,有的东西是真的很微妙,哪怕是再神经大条的人也能体会到里面的不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