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雨的视线没在他们身上没停留多久,很快就转头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了。
边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缓缓松开了手。陈蔓本来还带着一丝留恋,但是抬起头却看见边阳并没有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那最后一点念想也彻底消失了。
她顺着边阳的视线看了过去,看到钟雨刚好拐进办公室的身影。
“边阳,你到底怎么想的?”她轻声开了口。
边阳回过神,装作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能学就学呗。”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边阳沉下了脸,过了很久才开口:“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陈蔓看着他皱紧了眉头:“我一直觉得性取向是个人的选择,但是你如果告诉我你突然弯了,我觉得我还是会接受不了。”
“我不知道。”边阳确实看不清自己对钟雨到底是什么想法,“我不讨厌,也不抗拒,但我也无法回应…….”
他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他还是钟雨唯一的朋友,钟雨在他身边自己也挺舒服的。
他就像一只被自己顺手捡走的流浪狗,忠诚的护主的安分的,只是有的时候那点逾矩的心思会让醋意变大,需要你用一个承诺来哄。
反正毕业的那天总会分开,流浪狗也不会一辈子养在身边,更何况他也没有那个能力。人这一生有这么长,旅途中总会对不同的人产生不同的感情,可不是每一个都需要他去展示和回应,更何况是对一个在青春期显得朦胧和难以琢磨的感情。
陈蔓看得出边阳不愿继续聊这个话题,她耸了耸肩随后转过了身:“谁喜欢你,最后都得学会放下。”
………
陈蔓离开后,边阳看着已经有些空荡荡的走廊叹了口气。
”聊完了?”许止探了个头,背著书包走了出来,“我听猛子说陈蔓要走,课桌都收干净了,她表演这么早去集训干嘛?”
“她补文化也在z市了,高考前才回来。”
“阳哥岂不是得想死。”
边阳斜了一眼王世旦:“我也会想你。”
“也是,下学期我和许止都走了,我们这一群平时一起打球的基本都出去了,阳哥你咋办啊?”
王世旦不说还好,边阳一想到等高三了玩得好的好多兄弟伙都出去了,心里还是梗了一下:“能怎么办,学习呗。”
“那真是天方夜谭。”许止抱着手臂假装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没事,雨神陪你。”
“对,钟雨还在,虽然跨了个年级。”王世旦像是才想起这茬。
边阳又想起了刚刚和陈蔓聊的那个话题,他有些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你俩可以滚去上课了。”
王世旦看了眼时间:“那先走了,说不定今天这个老师又要讲集训费用的事。”
边阳挥了挥手,趁着教学楼已经没什么人了,才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他手搭在栏杆上,仰起了头盯着六点却还没怎么暗下的天空开始发呆放空大脑,过了一会儿他才感觉背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不走吗?”
边阳侧过头看到钟雨站在旁边,他收回了手:“去办公室干什么?”
“地理刚及格。”钟雨还是没忍住,“陈蔓和你说什么?”
“又开始了?”
钟雨面色阴沉,随后才不情不愿干巴巴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