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听见,许芝干净清哑的声音又重新响起,带着一丝清脆:“那辛苦师尊护着我啦。”
云辛树不再多言,见他跟着自己回到寝殿,只是扫了他一眼,倒是没有赶人,他从前觉得这星爻殿只他一人,显得冷清。
多了许芝之后,却将他上千年的清修彻底打破了。
许芝也不敢太聒噪,只是时不时随着微风,带来他的哼唧撒娇的语调,在池子里都不肯认真当一株安静的莲花,现在上了岸,只怕更加不老实了。
许芝见他盘腿坐在床榻上,站在旁边直勾勾看着他。
他黑白分明的眼底,直直看着他,只见他家师尊一身白衣、仙姿玉貌,简单的一个打坐姿势也要比旁人俊美几分。
云辛树像是察觉不到他的目光,泰然不动的坐在床上,面容十分冷淡,但是他五感极佳,所以对于许芝的目光其实是十分的敏感的。
脸上越是绷得冷淡,压抑的情感便只能用震动的心跳声传达出来。
许芝默默蹭到云辛树身边,起初只是站在他旁边,然后坐在他旁边,又进一步蹭到他手边。
他拧着手指,抿唇纠结一瞬,还是轻声开口道:“师尊,我心口疼,借些灵力......”
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完,然后在对上他师尊那双洞悉一切的眸子时,他先是心慌一下,然后理直气壮地看过去,半点不像是缺了灵力的样子。
而云辛树睁开眸子,片刻之后,从他指尖运转出了一股精纯的灵力,萦绕在许芝周身,他瞬间便感觉到了充盈的灵力在自己灵脉横行。
许芝眨了眨眼,眼眸灵动的转悠一瞬:“师尊,要尾巴......”
云辛树微微蹙眉,表情颇为不解:“本尊探查到你灵脉完好,体内灵力充盈,为何还要借灵力?”
他一副木头不解风情的样子,许芝破罐子破摔地说道:“我心窍处似有不适......”
“就算如此,也不需要本尊露出真身......”云辛树舒展眉目,手指结印,似乎在掐诀。
许芝连忙靠近,一把握住他师尊白玉似的指尖,不管不顾的往他师尊怀里一倒,害怕云辛树推开他,嘤了一句:“好疼......”
云辛树掐诀的术法以他从未想过的方式打断了,他呆愣的同时,感觉许芝蹭了蹭他的肩膀,然后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师尊尾巴的灵力最为醇厚......所以我最喜欢抱着师尊的尾巴了。”
前言不搭后语,云辛树却没有呵斥反驳。
云辛树心里产生一种微妙的感觉,仿佛心窍被莲花叶扫了扫,有些痒痒的。虽然他觉得这样的行为多此一举,因为他结印引出的灵力,比他抱着他的尾巴自己汲取更多。
但是见许芝还握着他的手心,便不想再多纠缠。
他将自己的黑色蛟尾重新露出,许芝松开抓着他的手,望着那条在他疗伤时期常常伴着他的尾巴,脸上闪烁出几丝笑意。
云辛树产生的陌生异样感觉,在许芝离开的瞬间便恢复了正常,他这才放下心来,他不喜欢不受控的感觉,这让他感觉下一秒自己就会走火入魔。
但是这种安心的感觉,并没有停留几秒,因为他的尾巴长又粗,整个盘旋在床榻上都还有一小节落在床下,而许芝已经踢掉了鞋子,用自己的身体卷着他的尾巴。
是的,用自己身体卷着他的尾巴,腰上盘着一截,肩膀上盘着一截,双手还要抓着才肯罢休。
许芝很喜欢云辛树的尾巴,因为他曾经听师哥师姐说过,对于有尾巴的修士来说,尾巴还是修士颇为私隐的部位,非道侣不能碰的那种。
那师尊给他碰尾巴,不就是把他当成和道侣一样亲密的人了?
师尊的尾巴还冰冰凉的,摸起来触手生凉,莲花喜凉。灵力醇厚,那四散的灵力,几乎所有修士梦寐以求的修炼地点,他脸颊红红地缠着他的尾巴。
许芝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像一些修真界的狐狸修士,他轻嗅着师尊灵力的样子,样子格外痴迷又疯狂,恍若在吸□□气一般。
但是明明他们莲花精不是那种吸修士精气的妖精。
许芝泛红的脸颊贴着黑亮的蛟尾,抬着头望着云辛树闭目养神的样子,师尊侧面对着他,面无表情,流畅的下颌线显得不近人情,又冷淡至极。
云辛树并不像面上看着那般冷静,只是他就算慌得内丹崩溃,他也不会变了脸色,吐的血也会往肚里吞。
他尾巴是极其敏感的,许芝随意一个动作,在他尾巴留下的悸动都清晰地传到他识海里,反映在他的心跳声中。到最后他甚至需要施法才能压抑住那紊乱的心跳声。
许芝那点儿好胜心又起来了,他有些见不得幻境中明明那么动情的师尊,像是忘掉了一切关于他的感情,变成一尊不辨悲喜的佛。
他咬住了之前找到的凸起鳞片,那鳞片只是小小一点儿,在云辛树成千上万宽大鳞片中并不起眼,却又因为所有鳞片都是平整的,所以显得格外特殊。
云辛树眉心微微蹙起,却没有睁开眸子,而是用神识感觉到许芝正在用柔软舌尖包裹那片坚硬的鳞片,视线还在似有若无的探究着他的反应。
云辛树灵力运转压下那股陌生的热意,默默念起了清心咒。
许芝见他一直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连眼眸都不睁开,便气馁的想要放弃,但是那片特殊硬质的鳞片,正在逐渐变得柔软起来。
许芝双眼瞬间放大了,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