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婚事定在四月后,在夏初的时间。长安所有人都对于这场闹剧保持着看乐子的想法。
百姓们对于这个镇南王幼子保持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思,他们对于镇南王许成游是十分敬佩,大家都以为虎父无犬子才对,可是许嘉荣就是那么一个例外,百姓都知道他性子顽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
但是与男子成亲却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的,其中不乏怒骂他的诗人和文人。
两个当事人却过得异常平静,因为云玉林身体不好,鲜少会出门游玩,许嘉荣那张扬的性格也有所收敛,喜欢待在云玉林旁边给他捣乱。
“许嘉荣!”云玉林带着薄红的怒色,脸颊上是许嘉荣放肆咬出的圆状牙印。
他衣襟半开,整个人处于一种凌乱的模样,许嘉荣更加令人惊讶,衣裳大敞着,贴着云玉林的颈窝,脸上带着放肆的笑,听见他大声唤他的名字,许嘉荣勾唇,在他另外半张脸上咬出一个牙印。
云玉林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得全身都在发抖,瞪着那张有恃无恐的脸,他忍了忍自己的脾气:“府医说我身体不宜纵欲过度。”
许嘉荣抓着他的手腕,往下拉,亲了亲他的脸:“嗯嗯,你不纵欲,我纵就好了。”
云玉林双手握拳,不肯帮他,许嘉荣表情变化了一瞬,满脸委屈地看着他:“夫君~每次迁就你,我都不敢为难你,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点好处啊......”
云玉林深深看他一眼,心情变得有些沉甸甸的,任哪个男人自己的能力被身体拖累,都是会又心酸又难过的,况且许嘉荣也不会为难他,只是会自己找地儿玩。
“你别这副表情,我不说了,你别难过。”许嘉荣松开他的手腕,捧着他的脸哄道,表情都皱巴巴的了。
“......”每次这么哄,云玉林总是很难为情的,他明明不是那种需要人哄的孩子气的个性。
云玉林叹了一口气,他又摆出说教的语气:“我还是不合适你,你精力旺盛能打死老虎,我只是一副残破的身躯,只能辜负了殿下......”
许嘉荣闭眼忍了忍自己的脾气,他实在不喜云玉林总是一副自怨自艾的样子,这让他觉得心疼的同时,恨得云玉林牙痒痒。
“我就喜欢残的、破的,旁的完美的、强壮的,我还就不爱了,就喜欢你做一次,便感觉死了一回的样子。这会让我很有成就感......”许嘉荣声音说的不大,眼神十分专注。
云玉林原本只是浅红的脸蛋,瞬间变得涨红了,他望着屋外守着的人,像是在光天化日被人剥了衣服似的扔在长安街上的感觉。
云玉林一把捂住他的嘴,手拽上了他的腰带,他红着脸说道:“你若再多说半句,我就搬离府去!”
许嘉荣见他这般小媳妇般的话,眼眸弯了弯,瞬间变得柔和起来,达到目的的许嘉荣不闹了,只是趴在云玉林耳边说着一些不着调的浑话,逼得这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耳根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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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大婚那天,天朗气清,几日的连绵雨季突然放晴了,街道上人声鼎沸,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望向了镇南王府的位置,张灯结彩的王府,有小厮正在发着喜糖。
云玉林便坐在镇南王府的院子里,身上穿着深红的喜服,繁琐的头饰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男子成婚已经是滑天下之大稽,更别在乎什么在一个院子里的婚娶了。
他身边环绕着努力挤出笑容的丫环婆子,给他梳着头、说着吉祥话,云玉林微微垂着眸子,手指默默摩梭着许嘉荣送给他的玉扳指。
云玉林微微抬眼,只见窗棱外探出一个脑袋,身上穿着大红的喜服,正在笑眯眯的看着他,他们是男子,原本就没有这么多礼俗约束,其他人也半句话也不说,纷纷拿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他们。
若说其中最开心的人应该就是许嘉荣了,他喜笑颜开的模样,让人觉得他是真的娶了了不起的美娇娘了。
云玉林见他直接从窗户外翻了进来,惊呆了一众丫环婆子还有送亲的人,他看着许嘉荣快步走到他面前,眸光灿灿,齿列洁白,二话不说便凑过去,亲了一口他的脸蛋。
“凤冠重不重?我瞧着还怪好看的,不然我俩换一身吧。”许嘉荣看着云玉林头顶的华丽凤冠,越看越觉得漂亮。
云玉林看了一眼,那些敢怒不敢言的下人们,微微叹了一口气,按住他的手,神情缓和地说道:“你别吓人了,好好成亲吧。”
许嘉荣这才打消了临时调换新娘子的念头,随即笑了起来,牵着云玉林的手,表情异常珍重,他呼了一口气,正经地说道:“盼了几个月,我们终于要成亲了,我很开心,云玉林。”
云玉林脸上维持着冷静,那掩饰在抖动手指下的惊慌,不被外人察觉。
他维持着笑意:“我也是。”
许嘉荣得到满意的答案,在他脸上又狠狠亲了两口,交代下人们不准为难他,也不准给他脸上抹太多胭脂水粉,才转身离开。
两男子成亲,在整个长安城甚至全国都是令人震惊的事情,所以来喝喜酒的人不在少数,整个人镇南王府坐满了宾客,脸上带着或多或少的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