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婉迅速移开视线,面色隐隐发白,打招呼的话再讲不出口,她捂着心口艰难地讲出几个字:“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夏夏,可以带我去房间吗,我想休息一下。”
身后不少人在问。
“怎么搞的还不舒服了?”
“是不是长途坐车,身体受不住啊?”
“哎呀别提了,肯定是被折腾的,你们是不知道节目组有多能折腾我俩。”
“……”
夏歆闻声就跑到她身边,身体挡住梁亦辞的方向,拉着她上楼:“行李先放这儿,一会我帮你拿上去,走,先上去休息。”
薛思婉无暇顾及什么行李,夏歆说什么话她也只是假装听进去点头答应下来。
事实上满脑子里,全是刚刚不小心撞见的那一眼。
……
夏歆送她回到房间,薛思婉就让她赶快下去跟大伙一起玩。
只有薛思婉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只是依旧不得安宁。
这房子的隔音实在不好,她的房间就在大厅旁边,她关上灯窝在床上,能够清楚地听见外面的所有谈话声。
她听见他们在聊在她跟许维扬走之后的后两天。也听见他们说节目组的任务有一条是让他们各自都在院子里那棵许愿树上许愿。
然后是七嘴八舌在聊许的什么愿望。有的人许愿平安顺遂,有的人说想后半年一次都不加班,有的人想早点退休早日躺平……夏歆许愿追的男人全能到手,乔衡不愿回答。
梁亦辞始终没说过话。
……
她听着听着。
想起来很久以前梁亦辞对他说话。
许愿本质上是把人很难做到的事寄予给神,可是神不是每一次都会帮人实现愿望。
所以,他从不信神佛。
可是薛思婉突然也很想去那个没有见过的许愿树上许愿。
她侥幸的在想,神会实现她唯一的愿望。
事实上,她也真的这样做了。
在所有人喧嚣退散,关掉会客厅的灯各自回房间休息之后,她从房间里蹑手蹑脚地溜出来。
偷走节目组准备的红布条跟马克笔。
别墅夜半没有明灯。
她就一个人摸黑到后院找那棵茂盛的许愿树,摸黑蹲在地上斟酌好久写下自己的愿望。
最后艰难地踮着脚系到树上。
她连许愿树的样子都没看清,所以,就更没有发现。
有人从她出门起就远远跟在后头。
她写愿望,他就倚在墙边抽烟。
她写之前反复纠结,他就一声不吭皱着眉连抽了两三根烟。
墙边一点猩红燃尽,她脚步很轻地重新回到别墅。
她更不会知道。
看着她进门以后,男人在许愿树上扯下她刚刚系上的红色布条,看也未看塞进自己运动上衣的口袋里。
黑夜之中。
他最后看一眼许愿树。
眼睛在夜里晦涩难言。
他看着手里那个交叠看不清字的红色许愿条。
突然就想起。
很多很多年以前他们一伙人演出结束,深夜路过宜大西区的许愿池,林穆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大把硬币,可他们年少张狂,没一个信这些。
只有她小声要了一个,傻气地跑到池边双手合十虔诚祈愿。
他上去拉过她柔软的手。
讲的话多势在必行。
“薛思婉。”
“神不能帮你实现的愿望,我能。”
他低声喃喃。
作者有话说:
无奖竞猜,典典许的什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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