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宝贝来这边!!三缺一啊就等你了!”
“思婉别听他们的,老板家没麻将机,手码的得累死,来跟我们五十K,很好玩的!”
“婉婉你喜欢玩哪种?”
“……”
五十K那边不缺人,她最终坐到麻将桌上。
手码,她有点生疏,桌上其他人都很随和地在等她。
薛思婉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注意力全放在牌上。
很认真,一把过后才重新想起来梁亦辞不在这里。
洗牌的时候刚巧他重新进到房间。
他拿一个大大的玻璃茶壶,另一手几个摞着的空杯,一进来就看眼林穆。
后者很快心领神会,拿着牌就跑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又拿了好几个杯子。
其他人看着梁亦辞亲手倒了一杯又一杯茶水放到他们面前,一时之间面面相觑。YushuGu.cOm
茶水还没倒到他们这边儿来,薛思婉听着旁边其他三个人窃窃私语,静默地码自己的牌。
“老板今天这是怎么了?盘古开天头一遭啊。”
“真的,我特么在梁亦辞工作室干三年了,第一天看见咱老板给别人倒茶水。”
“别说,这茶水我能不能供起来不喝啊。”
“咱能不能有点出息。”
“……”
话题不怎么,引到了薛思婉身上。
“婉婉宝贝你不要被我们老板表象欺骗了,他平时就一玉面阎罗,今儿不知道唱的哪一出啊。”
“哎对了婉婉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啊,他跟你一起的时候也这样吗?”
“……”
他跟你一起的时候也这样吗?
薛思婉看向不远处。
梁亦辞坐在沙发上,换了一件纯白棉质短袖,一手搭在沙发边,另一手倾着身不急不缓地握着茶壶倒茶。
上衣下摆堆叠在腰间,落下浅浅的褶。
大概是他以前更随和一点?
她在想。
以前的时候他也总给她倒水,煮咖啡。
像随手递东西一样平常。
她这样停顿着没讲话,其他三个人目光全落在她脸上。
薛思婉被看得羞赧,笑了笑收回眼,立起来抓回的牌,这几年学会了面不改色地撒谎:“我不太清楚,刚刚认识的。”
她的上家随手打了张牌,张了口要说话,却瞪大眼睛没说出声儿来。
薛思婉看着手里刚来得及看的牌犯起难,思来想去手还是落到三万上。
打出牌的须臾,手背却被略略湿润的温热笼罩。
下一瞬,连带着周身都被熟稔的潮湿的淡烟草味罩住。
回头的时候看见梁亦辞到了她身后,手臂撑在她身侧,视线落在牌面上,没有看她。
他按下她准备打出三万的手。
转带着她的手按上另外一张牌,他看起来心思都在牌面上,握着她的手丢出一张牌。
“打六筒。”
他说。
说完。
又在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焦聚之前,把他刚放到桌边的水杯不急不缓移放到她面前。
姜茶氤氲的味道里,她听见他游离开她耳边时很轻的一声。
“专心。”
/
后来的牌薛思婉打得浑浑噩噩。
对牌面手气打法几乎记忆全无,结束的时候被同桌的牌友拍着肩膀说婉婉啊,果然上帝给人打开一扇门就会关上一扇窗,大美人牌技差点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他们的牌局结束是在开始之后的三个小时左右。
天已经黑了,雨还不见小。
梁亦辞团队另外几个同事听说在距离这里不远的电视台,顶着雨开了十几分钟的车赶过来开会。
一进来就叫苦不迭。
玩笑说今天非要住这儿,那车多一分钟也开不走了。
薛思婉看着手机上的天气预报。
九点钟的时候雨好像要停,或许等一等会比现在急着冒雨赶一个小时的路要好。
梁亦辞看向她,她于是赶在对方开口之前说九点钟雨停,她可以等他们开完会再走。
不过,他们要开会。
她跟他,又是同行。
同行之间总是敏感。
所以她赶在其他人为难之前问梁亦辞:“我想休息一下可以吗?”
梁亦辞顿一顿,少顷指背轻一探上她额头:“我看看,不舒服吗。”
“没,”她摇头,“有一点点累。”
他心领神会:“一楼的书房,还是,我房间?”
“书房吧。”
……
薛思婉在书房待得也不大安生。
她收到吹风机,两个纯色抱枕,厚厚的毯子。
最后一次房门被打开,她半倚在书房角落的懒人沙发上,昏昏欲睡,听见梁亦辞问她:“饿不饿。”
她人双眼打架得发懵,脑子里满是那年过年的时候她生病,大半个沪市的饭店商铺不开门,他笨拙地给她煮了一碗味道不佳的皮蛋瘦肉粥。
现在半梦中,脱口而出也是:“很饿,唔,有没有皮蛋瘦肉粥。”
……
紧张的会议中。
有人注意到他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好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厨房,忙活了好半天,端着香气四溢的粥进了书房。
不到半分钟又出来。
确切地说,横抱着薛思婉出来。
冷怠地横过快惊呼出声的其他人,梁亦辞绷着脸,抱着薛思婉从客厅经过。
所有人屏息凝神。
直到他们少爷怀里的姑娘在梦中伸手勾住少爷脖子。
声线如呓如喃。
“阿辞。”
“阿辞啊。”
软趴趴的丝发揉进男人胸膛。
有人捂着嘴,有人没忍住吹了口哨出声,有人注意到他们一向淡漠疏躁少爷脾气的老板勾着唇,快要止不住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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