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眸光幽深地看向医生:“那医生还愣着干什么,你是第一次进副本吗?”
医生此时已经被骂习惯了,他从包里取出手套,拿起红酒杯走到一旁默默检查。
侦探:“不要按常理去推导,我们这里的任何人都可能有违背常理的卡牌去完成杀人这件事,我想这也是从尸体表面看不见明显致死伤口的原因。不在场证明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判断依据,现在还是从杀人动机开始分析,既然都不是第一次进副本了,一个个按顺序说。”
一桌人从石油大亨开始讲起。
石油大亨:“我和钻石佬是老朋友了,有生意上的往来,这次游轮恰好都在所以他邀请我一起打牌,没什么恩怨。过。”
侦探听了直皱眉:“不行,别说那些废话,我们节省时间,每个人都直接讲和死者的恩怨,如果没有恩怨,角色是不会分配到各自身上的,都别敷衍。”
石油大亨深呼一口气,胡子直往天上翘:“我和钻石佬既是生意上的伙伴,也是一起打牌的朋友。唯一的私人恩怨是,我曾经想收购他家族产业里的一个矿产,但是他不同意,所以稍微结下了点梁子。这次我之所以来到游轮上,一是受船长邀请,二是想借机让钻石佬松松口,但不至于有杀人动机。过。”
外交官:“我受过钻石佬的贿赂,我们手里各自有对方的把柄。过。”
众人讶异地看向外交官,他今天一直话不多,但却突然爆出个猛料。
上校:“我和钻石佬也是多年的牌友,互相帮对方在赌局上出老千。但我的职业不允许我光明正大地参与赌桌游戏,他为此悄悄要挟过我很多次,来换取军队方面的情报。”
石油大亨愤恨的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冷哼了一声:“原来刚刚是你小子帮他出老千。”
上校耸了耸肩:“剧情而已。”
沈路辞抱着手臂:“我是国内最大赌场的老板,其余的小赌场也都是我开的,钻石佬常光顾我家赌场,是我的大客户,还真没什么恩怨。”
公爵夫人底气不足地说:“我也经常和钻石佬一起打牌,唯一的恩怨……”她不情不愿地抬头嗔了石油大亨一眼,“唯一的恩怨是,钻石佬知道我的秘密。”
侦探冷声质问:“什么秘密?”
公爵夫人:“你问他吧。”然后指向了石油大亨。
石油大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是她的偷情对象,钻石佬知道这个事。”
众人:“……”
上校冷嘲热讽:“你家公爵可真惨。”
公爵夫人悻悻地看着他:“那家伙情人更多好吗?贵族的家里都是这样。”
话题轮到了余然,她刚要开口,就被医生的大呼小叫中止了话语。
“这酒里加了东西!”
所有人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医生忙拿着那杯酒走到牌桌前,忽然就智商上线了:“我刚才一闻味道就发现这杯酒不太对劲,一直没出声是因为不敢肯定。但我刚刚又去隔壁观察了一下尸体,死者看上去很像是突发心脏病死亡,那么这杯酒里添的东西极有可能就是诱发心脏病的药物!”
说好的无色无味的粉末呢?
余然极力克制着自己扭头看向富豪的举动。
这个富豪简直有大病,他拿来的这瓶酒有问题。
酒只是个任务道具,系统是不会出差错的,只有可能是富豪动了手脚。
但自己的主线任务里的确写着【和杀手维克多配合完成红酒杀人案】,余然有理由相信富豪的主线任务也是如此,并且这建立在富豪是个路人的前提下。因为如果系统安排了两个不同阵营的人合作完成一项任务,就破坏了游戏的平衡性。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能让他连游戏任务都愿意放弃,只为了陷害自己?
场上所有人都把怀疑的眼神投向了余然。
侦探察觉到了这份违和,出声问:“为什么都看她?”
石油大亨牵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因为是她送来的这瓶酒。”
侦探冷漠地盯着她:“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余然看向对方:“没有关系,我只是个服务员。”
侦探讥讽地冷呵一句:“没有关系你往酒里添什么东西?”
余然冷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往酒里添东西了?”
余然和侦探的性格其实有那么一点相近的地方,两个人都不太好说话,而且以自我为中心。但区别就是,侦探侵略性强一些,有刻意领导众人、控制局势的趋向。而余然喜欢保持沉默,更像是暗中的一个观察者。她长期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可一旦有人侵犯了她的私人领地,她就会用事实告诉对方。
我先前的默不作声,都只不过是在藏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