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她胡言乱语,你冷吗?我抱着你。”
谢伏摸着花朝的脸蛋说:“我抱着你,就没事了。”
花朝被他拉着向前,以为谢伏说的是像之前一样抱着她,确实能温暖一些。
但是谢伏这一次却是带着锁链微微矮身,兜抱住花朝的腰背,直接尝试将她从水中抱起来。
但是锁链的长度不足以让他把花朝抱出水面,尝试了一下失败了,他的后背又洇开了一片血色。
“不要动了,不要动了,”花朝抱住谢伏道,“不要动了,抱着我就好,我不冷。”
谢伏却没有听花朝的,他们的脚上,手上,腰上,甚至的骨头上,全都被锁链穿透,防止他们逃走。
但是谢伏低头研究了一下,发现其他的无法挣脱,但是手腕……至少可以设法挣脱一只。
因此花朝闭着眼睛窝在谢伏的怀中,只听到一声脆响,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突然被谢伏兜抱起来了。
是单手抱起来的。
花朝惊呼一声,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个画面,仿佛这样的场景并非是第一次。
但是很快她脑中便如同被塞了一把刀片,她越是想要去想,便越是混沌痛苦。
“嗯……”她痛苦地皱眉,而后身上便被裹了一块湿漉漉的已经破碎的披风。
谢伏单手将她半身完全从水中托举起来,只剩下系着锁链的双足因为长度不够,不能完全露出水面。
而他另一只手正在拧那一块披风,试图把水弄干。
花朝恢复了神志后,攀着谢伏的肩膀,气若游丝道:“把我放下来吧,不用这样……”
但是谢伏只是将她扣紧了一些,试图将自己已经冰冷的体温传递给花朝。
花朝心中翻涌着难言的滋味,她摸着谢伏的脸,说道:“你待我真好。”
谢伏抿了抿唇,那双桃花眼泛起了一些红,流淌着能将花朝溺毙的深情。
花朝从来不知道,谢伏的眼睛,竟也能够流露出如此浓稠的情意,她捧住谢伏的脸,一错不错看着他道:“你从前……怎不用这种眼神看我?”
谢伏看着花朝没说话。
花朝仿佛也不需要回答,贴在谢伏的脖颈上。
然后她闭上眼,正满心幸福地感叹自己选对了人的时候,听到了滴答滴答的滴水声。
她扭头朝着声音源头看了一眼,结果看到了谢伏用兜抱孩子的姿势兜抱她的那只手,自手腕开始,镣铐已经脱落了。
是生生撕扯脱落的,撕扯的不是镣铐,而是他的手。
他整个手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姿势,腕骨被生生掰断,捏碎,骨茬支出软绵绵的手腕,正在滴滴答答朝着水中滴血。
花朝反应过来他为何这样,心脏犹如活生生被捏爆一般。
先是惊愕地长大了嘴,而后“啊”地喊出声,凄厉如同杜鹃泣血。
“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放我下来!”
“你……呜呜呜,放我下来……”
花朝哽咽着,挣扎着,但是谢伏一条手臂将她死死圈住,紧紧扣在怀中,鼻尖抵着她脖颈,安抚道:“别动,别动,我没有力气了。”
“别动了……没事的,真的没事……”
“我不疼,不疼。”
“嘘嘘嘘,你好好的别动了,你一动我更疼了。”
花朝不敢再动,伏在他的肩膀上哽咽恸哭。
谢伏一直都很温柔又非常坚定地在鼓励她,安抚她。
“我没事,真的没事……”
“别哭了,是不是不冷了?”
他甚至还开了一句玩笑,声音带着一点虚弱的笑意,“快停下吧,这牢里的水本来就够多了,我的肩膀被你的眼泪给淹了。”
花朝哭肿了一双眼睛,看向谢伏,捧着他的脸,说道:“长夏……”
谢伏额角绷起了细小的青筋,咬了咬牙道:“别叫……亲亲我吧。”
花朝没有再说什么,凑上前吻上了谢伏的唇。
“你还真是够爱她,连为了抱她,连手骨都弄碎了。”
阴沉无比的女声再度响起,花朝一僵,仰头看去,看到了那个自称是刀宗宗主之女的红衣女修。
她昨天因为谢伏不理她,负气离开,但是今天又很高兴,似乎找到了什么更有趣的乐子。
她看着谢伏苍白泛青的脸,又看向花朝,说:“有人来救你们了。”
“是大名鼎鼎的蓝印宗的大小姐哦,带了好多好多东西给我父亲,只为了换你们两个的贱命。”
花朝眼中爆出了希望的光亮,让她苍白的脸蛋都像是蒙上了七彩华光。
而红衣女修却像是极其厌恶花朝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恶意笑了下,说道:“但是蓝印宗的大小姐,可不是奔着你来的。”
“而是奔着他。”
“人家看上他了,拿那么多的灵石和宝物来,是为了换一个如意郎君哈哈哈哈哈。”
“我父亲正在和她谈呢,她的意思是,只要你的道侣肯娶她,她就换你们出去,如果你的道侣不答应……”
“那你们就死在这里吧哈哈哈哈哈——”
红衣女修说了这么多,见谢伏一直垂头充耳不闻。
又盯着花朝道:“我倒真想知道,他到底是娶蓝印宗大小姐换活路,还是‘爱护’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