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两个人分别探了内府,又对师无射说:“二师弟进步不算大,但是稳扎稳打,此次进入秘境正是最好的进境机会,或可尝试冲一冲金丹。”
武凌说着,从腰上储物袋之中,拿出了一件灵纹密布的披风,递给师无射道:“二师弟,这是我在永沐国游历之时,偶然得了一匹氐人族以他们的鱼尾编织的布料,防御绝佳,又绘制了守护符文,本想回门中再给你,作为你冲金丹的法器,现在正好给你。”
师无射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花朝,花朝垂着脑袋,专心致志地吃东西,根本没看他。
师无射看她离武凌那么近,看着他们快贴上的手臂,内心烦躁窒闷,却根本无处发作。
武凌见师无射一个劲儿看花朝,以为他是看花朝精神不佳,笑了笑说:“你师妹昨夜一夜没睡,许是累到了。”
师无射被这句话刺激得差点站起来,她昨夜一夜没出武凌的房门,她怎么累着了一夜没睡?!
可武凌胸怀宽广,眼神坦荡,修为高深,为人谦和。
在外对弟子维护有加,在门中对师弟师妹也是照顾非常,师无射蛟骨鞭炼制的时候,有一味稳固材料,就是武凌游历所得。
武凌将花朝一手带大,他在花朝心中的地位无人能代替,怕是连花良明都要朝后靠一靠。
在外历练还专门抽空给他绘制了抵抗天雷的守护符文,师无射就是把自己憋得七窍流血,也不能在武凌面前说一句不乐意他和花朝走得近的话。
但凡说一个字,都是对武凌的冒犯。
因此师无射只能绷着头皮收下法器,再勾起嘴唇,对武凌露出一个笑。
而谢伏见状,笑意简直要裂到耳根,他或许得不到花朝注意力,但是师无射这般憋闷敢怒不敢言,他就愉悦到骨子里。
他故意道:“小师姐,你吃这个。”
谢伏将一个点心盘子朝着花朝那边推了一下,花朝抬了一下头,那盘子却半路上就被武凌伸手截住了。
他温和的推回去,常年拿剑布满老茧的指节在瓷白的盘子边上形成鲜明对比。
他神色如常对谢伏道:“师弟喜欢多吃一些,师妹她不吃咸的点心。”
武凌话音一落,花朝把头又低下去了,她心中酸软得厉害,大师兄还记得她的口味。
不对,她糊涂了。
大师兄当然记得,这一世大师兄才和她分开几个月而已。
花朝心满意足笑着低头继续小口吃东西。
谢伏是愣了一下,看向了花朝求证,只看到花朝低头的发旋。
师无射则是斜眼看了眼谢伏,他那双天生上挑的眼睛,挑衅起来可比谢伏孔雀开屏慑人多了。
谢伏和花朝好歹在一起了一阵子,竟是都不知道她不吃咸点。
谢伏笑意有些维持不住,而武凌却丝毫没有感知到两个师弟之间的怪异。
他还对谢伏道:“我察觉你修为增进不慢,只是内府有浊气郁结,小师弟,修行一路切记操之过急。”
他说着,又打开了储物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簪子——簪子样式古朴,就像一截枯木,但是一拿出来,众人便是灵台一肃。
“这是我路过泉乐国,在佛宗金钟谷之中得到的梵天树枝,虽然平平无奇,但是也受了佛宗香火供奉上百年,得到僧侣开光祝词,你且留着。他日若浊气侵染灵台,可以此物刺破眉心,肃清杂念。”
谢伏只觉得武凌简直将他看透了,听武凌说自己浊气郁结,谢伏只感觉像是被一个巴掌狠狠抽在脸上,火辣辣的。
修士修行,其实最忌心不净。
可他血仇在身,爱侣被夺,又要如何心净?
谢伏收敛了面上笑意,规规矩矩接过了簪子道谢。
这确实于他来说,是最好的馈赠。
谢伏现在也体会到了那种又憋闷,又领情,又无可奈何的心情。
这时候师无射倒也顾不得要笑谢伏,他看到花朝吃完起身,开口道:“师妹,我有个东西想要给你。”
花朝站定,打了个哈欠。
她精神恹恹的,尤其是吃饱了有点犯困。
花朝和武凌待了一夜,像个又有了家长撑腰的孩子,过了那个因为对师无射动欲,别扭又害怕的劲儿,勇敢直视他问:“什么?”
“在我房间里面,你跟我取一下吧?”
这话有些可疑,修士随身储物袋有的能带三间房子,有什么东西放不下,非要放在屋子里?
但是她疑惑着,师无射已经不给她反悔的机会,起身拉着她的手腕就朝着楼上走。
花朝本能回头看武凌,武凌没觉得哪里不对,已经低头慢慢喝茶,和谢伏说话了。
花朝被半拖半拽进入了师无射的屋子,一进屋,房门“砰”地一关,师无射就把花朝按在了门上,栖身上前。
师无射身上散发出的侵略感和压迫感,比高境修士的威压还要让花朝无法呼吸,她猛地又想起在山洞里面师无射吻她,她就……
她一扫淡然,不想再黏糊糊的,慌张道:“你别,别这样二师兄,大师兄在呢!”
这话说得本来没想做什么的师无射顿时奓毛。
他居高临下捏住花朝下颚,急切上前,冷硬的肩甲贴在花朝身上,激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师兄在又如何?”你便又要躲着我不理我了?!
后面那句师无射没有说出来,但是他一手圈住了花朝后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低头不由分说吻了上来。
他必须要寻求一个平衡心绪的方式,否则他真的会忍不住去冲撞武凌。
师无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从前从未想过和花朝在一起,从未想过。
他只是默默看着她,不去接近,也不去争夺,知道她喜欢着谢伏,甚至愿意带着谢伏出山刷任务,把斩杀邪祟的机会给他增长修为。
他从没想过她会要他的。
可她既然要了,又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他要怎么才能退回原位?他回不去了。
师无射撬开花朝贝壳一样的齿关,狠狠吮吸贝壳之中的软肉。
花朝分明只是被掐住下颚,却感觉脖子上的命门被人给掐住了。
她一点也呼吸不上来,没有多久就浑身发软,尤其是双腿,撑不住她的身体,面条似的朝下滑去。
师无射微微倾身揽住她的腰身,向着自己压。
花朝声音干哑,断断续续道:“别,别……”
别……
别怎么样,她说不出来,她脑子简直被师无射吸得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