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不是要考生物吗,”雪芽见季时越接过自己的卷子看了起来,想了想,他还是问了,“我……不用先学要考的科目吗?”
“不用。”季时越道:“最终考核的名次是按照你掌握知识的总量和能力来排列,和平时考试成绩无关。”
“?”
雪芽愣了下,没听懂地歪了歪头,“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季时越看着卷子,拿笔的手忽地一滞。
好一会儿,他才皱着眉,神情凝重地下了笔,“就是,就算你所有考试都做的和这张卷子一样水平,但只要最后千里梦认为你是合格的,那你就是第一名。”
雪芽第一次知道原来考核是这样的,那这样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紧张了……
“一共五十题,对五道。”季时越盖上笔帽,把改完红通通的卷子递给一旁的雪芽,看着对方漂亮微怔的表情,他停了两秒才语气尽量和缓道:“不错。”
“……”
这、这是在夸我吗?
雪芽抿着唇接过那张被红笔占满的卷面,试卷上的红痕显眼,和自己稍显稚润的笔迹相比,就使得其格外的凌厉和铁面无私,雪芽不相信的往后翻了一下,发现自己很认真做的几题居然是全错的。
反而自己瞎猜的,觉得完全不可能的几道题都对了。
雪芽拿着卷子,看着看着,脸蛋就禁不住冒着热气,觉得自己整个人要烧起来了一样。
尤其是他很清楚的感觉到季时越在注视着自己——
“是我的问题。”季时越忽地开口。
这样无头无尾的一句话,成功引得雪芽朝他看去。
“吱——”
椅子往后拖动,发出长而尖的一声,办公桌后本就不算宽敞的一块地方,因为高个男人的起身,徒然就变得拥挤起来。
雪芽的目光不自觉的跟随着季时越的动作移动。
他的脸还因为羞恼而不自知地晕着粉,漫得很开,连带着那双不知所措的眼睛下都湿红了一片,搞得他雪白的一张小脸上粉粉白白几道,看起来很糟糕。
是那种轻易的一眼,就足以让冷静自持的男人心跳失衡的糟糕。
“是不是都不会?”
出乎雪芽意料的,季时越走了他的身后,熟悉的触感再次包裹住他的手,驱使着他握着笔,在眼下随意的错题旁款款写下一个单词。
“我先教你,你再做。”他说。
“知道这个单词什么意思吗?”
比勾和叉更直观,雪芽看着有人借着自己的手写下一串弯绕的字母,即使是原本看起来十分圆润字母,在其手下竟也能有流畅的锋利感。
雪芽没有回答季时越的问题,因为他不知道。
但明显,男人也不在意他知不知道。
对方又带着自己的手动了起来,雪芽的注意力却开小差转移到了季时越包裹着自己的手上。
很大的一只手。
和雪芽自己的手完全是两种类型,对方因为里面还包着他的手,因此手背和指根就屈弓起来,促使隐在皮肤下的青筋越发明显,蜿蜒着蔓开。
雪芽看着,无端的就能想出这只手用力时血管凸起的模样。
“会念吗?”
等到温热的吐息扑在耳边,雪芽这才猛地回神,看向说话的人。
“念、念什么?”雪芽结巴道。
“看我干什么,”季时越笑了声道,“我脸上有字吗?”
他敲了下桌面:“看卷子。”
雪芽:“……”
可恶啊。
又闹了个红脸,雪芽生气极了的低下头看向季时越指的地方,心想着一定要好好展现自己的实力,震惊他——
“……”
顶着脸侧灼热的视线,雪芽磕磕绊绊的编了一个诡异的发音,然后在季时越又往下指了几个单词后,雪芽念了一两个就又不肯说话了。
“……不、不会了。”编到后面,雪芽自己都听不下去了,只能很小声的坦白。
“嗯。”季时越说,“没一个对的。”
雪芽听地想直接站起来走人了。
“怎么不叫了?”
话锋突然的一转,雪芽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动作温和的拉起来,视线也倏地一提,直到腰间传来熟悉的掐感,雪芽才回过神。
啪。
还残留着温度的笔滚动至桌沿掉下,但已经没有人去在意它。
这一次比上一次好得多,雪芽再被人抱在桌面上时已经不会那么慌乱,还有空分神去想自己的卷子有没有被坐皱,裙子有没有跑上去……
甚至还会很乖的问季时越:“叫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