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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章晋江文学城 三更

凌玉暄是容渊亲手教出来的,他对他完全了解,知道他受不了怎么样的语气,把持不住什么样的神情。

既然他这么好……容渊慢慢闭上眼睛,他喜欢的东西,多给他一些又怎么样呢,更何况他也很喜欢呢。

[啧,我的妈啊,我真的可能要被大师兄勾死了,那眼神,卧槽,可以拔丝的。]

[我算是看出来,又菜又爱撩拨的就是凌小狗,然后玩不过容渊,就开始咬人,就是不想承认自己输了。]

[哎呀,哎呀,我像是看见我磕的cp结婚了,我圆满了,就像我结婚了一样哈哈哈。]

[大家散了吧,今天怕是看不到直播了,哈哈哈,大家要相信主播的实力。]

一日就又这般荒废了,凌玉暄第二天终于痛定思痛,痛改前非,白天的时候不缠着容渊了,自己出去办事去了。

先是趁着冯雨青不在的时候,进了尚书府。

直到黄昏之时,凌玉暄从尚书府回府以后,只见原本卧床不起的冯尚书独子叫来了母亲,两个密谈了半个时辰以后,冯夫人红着眼出了儿子房间。

半夜,只见一个小厮偷偷的出了尚书府的门,往南城疾步走去。此事,从温柔乡回来的,红光满面的冯尚书一概不知。

凌玉暄踩着晚霞,迎着萧瑟秋风,路过长街古道时,要是之前的他,肯定得慢游玩赏一翻,但是如今倒是记挂府里正在等他的人,脚步丝毫没有停留,往目的走去。

[暄子哥这么粘人,可是很容易遭人厌烦的哦。]

凌玉暄走在路上,不小心瞄到了这句话,不由脚步一顿,边走边问道:“那要怎样?谈恋爱不应该就是要在一起的吗?”

[可是,谈恋爱也讲究个人的空间和保持距离啊。]

“可是我们才刚在一起没多久诶,就要分开了吗?”凌玉暄蹙着眉头,真的有将弹幕的话看在眼里。

[宿主是想表达,才睡没多久,又要分房睡了吧?]

[啧,别听他乱说,什么保持距离,你们才好几天啊。]

[咱就是说,这恋爱是自己谈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主播你们俩自己觉得开心就行,其他的人说的都是仅供参考。]

“嗯,我会认真考虑的。”凌玉暄点了点头,瞳孔是很有欺骗性的透亮,眉眼间不故意拉下脸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他推门而入的时候,只见容渊一身月牙白衣裳,半靠着美人榻上,左手执书,右手端茶,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举手投脚带着说不出的雅致风度。

听见开门声,看了他一眼,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回来了,过来坐。”

随即又将实现移回了书上,半晌没听见凌玉暄的回答,又不见之前半点的黏糊劲,他不由抬眼,只见凌玉暄正坐在跟他几米远的椅子上。

凌玉暄手放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下巴,神情恹恹的摇晃着茶杯中的茶叶,两人坐的距离,像一座大山,被劈成了两半。

容渊一口喝完手里茶,味道让舌根都有些发苦,但是令人醒神,他平时还是很喜欢喝的,但是凌玉暄却不喜欢苦茶。

“怎么了这是?”容渊主动问他。

凌玉暄抬起一双纠结的眸子,苦着一个脸,语气淡淡的忧伤:“师兄,有人告诉我说,两个人在一起太黏糊了,容易厌烦疲倦,失去热情,让我和你保持距离。”

容渊的第一个感觉便是,有人想要抢走凌玉暄,才会和他说这些,完全就是在挑拨他们两个人关系。

随后他又想了想,便轻飘飘扬起嘴角:“是啊,他说的对,我们确实……”

“对个屁啊对。”凌玉暄装不下去了,打断他的话,他原本想让容渊哄哄他,告诉他,他也喜欢两个人黏在一起,没想到他直接反将他一军。

屁股离开了自己椅子,往容渊身边挤了过去,表情臭的不行,可恶,又自己气到了自己,瞪着眼质问他:“还对,怎么才几天啊,就真的腻了?不想好好过了?”

容渊扶着茶壶,小心水撒出来,腰上环了一只手,拖着他往怀里带。

凌玉暄从后面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小声又问了一遍:“你真的觉得我们这样太黏了吗?”

容渊眉梢轻挑,勾了勾唇,反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骗你的,不黏,我喜欢这样。”

“嘿嘿。”凌玉暄笑的有些傻,吧唧亲了一口他的脸,然后煞有其事地说道:“你看书吧,我抱着你,你能看的更快。”

容渊却不看了,这书本来就是等凌玉暄,所以打发时间的,现在人回来了,当然还是培养感情最重要了。

“今天怎么样?还顺利吗?”容渊给凌玉暄倒了一杯茶。

“你又给我倒苦茶。”凌玉暄皱着眉接过,一饮而尽,砸吧一下有些麻木的嘴巴,接着说道:“挺顺利的,冯龙不是个傻得,把冯雨青这些背着他们娘俩做的事抖露出来以后。眼见着他就变了,像个准备好战斗的公鸡,瞧着还挺有趣的。”

容渊接过他递来空杯,笑了一下:“你需要降火。”

凌玉暄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以后说:“冯龙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那种世家子弟刻在骨子里的骄傲狡诈和唯利是图,绝对不会允许冯雨青的背叛,更何况他还动了想要培养大儿子的想法,让他们自己窝里斗去吧。”

容渊静静的听着他说,也不插嘴,适时的点点头,回应他一下。

“我现在别愁这些,再过几日就是皇帝生辰,我们看看需要准备些什么,皇帝生辰过了以后,秦玉竹便要离开去北疆了,我们也要跟着去,说起来,我还没打过仗呢。”凌玉暄语气有些感叹,他从来不会将困境当成困境,他擅长苦中作乐,随遇而安,从中发现更多的东西。

“打仗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玩的,做决定的是上位者,苦的是将士们而已。”容渊语气幽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师兄之前打过仗?”凌玉暄追问他。

“那倒没有,只是做过战败之后的亡国奴,见过战争过后的荒芜而已。”他轻描淡写的说道。

凌玉暄抱着他的手微微收紧,他对他之前遭遇了解只是简单几页纸,几句话,知道他很惨而已,但这些事情却是容渊亲身经历过来的事。

谁都无法感同身受,但是他忍不住心疼,可能这就是喜欢一个人吗,就是听不得他的不好,他的受伤,只想他一直幸福。

凌玉暄听见怀里的人,笑了一声,语气感叹又温柔,听的人一阵阵动情:“心疼我做什么,我就像这苦茶一般,先苦才能甜,因为苦能回甘,涩会生津。如果不是那般,师尊也不会心疼我的遭遇,将我捡回来,那我也不会遇见你,如今可能还苦着呢。”

“尽挑着这些让我心疼的说,到底什么目的呀,换着法子勾我是不是?”凌玉暄托着他的腰,让他面对着自己坐着,腿按在自己腰上,又把他的手圈在自己脖子上。

“你说是就是啊。”容渊也不反驳,眉眼弯弯,抬手撩了撩他的发。

“明日教我练剑呗,师兄。”凌玉暄笑着拿脸蹭了蹭他的。

“好。”容渊应道,见凌玉暄又要凑过来亲他,随即便捂了一下他的嘴。

“干嘛?”凌玉暄将他的手扒拉下来,疑惑的问道。

容渊有些为难的抿了抿唇,最后找了一个借口,推了一下他的手:“我有些饿了。”

“辟谷丹吃完了?我这还有几瓶,喏,我等两天再给你炼一点新的口味。”凌玉暄直接大方的将储物袋中的辟谷丹全给他,然后看着他问:“我现在可以了吗?”

容渊脸红了一下,盯着他目光,用手拉开的袖子,上面是凌玉暄嘬出来的红痕,似蒲公英被风吹落一般布满了他的小臂。夹杂其中的还有两个醒目的牙印,不知道还以为容渊遭受了什么虐待。

他是真的有苦难言,现下看这手臂已经这般了,其他凌玉暄更喜欢的地方,肿的更厉害。容渊又不会真的拒绝他,他说了不准他自己用灵力恢复,他就从来没有用过了。

凌玉暄自己见到时,瞳孔都缩了一下,当时弄的时候还不曾注意,只是觉得师兄没有哪处不香的,嘴巴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这是我弄的?”他咽了咽口水,有些难以置信。

容渊表情一顿,抬眼看他回答:“难道你觉得我是找了别人不成?”

“不是这个意思。”凌玉暄挠了挠头,抓起他的手腕安抚地亲了亲,语气有些委屈:“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红啊。”

“这也不能怪你,是我自己的体质原因,皮肤本就偏白,且一直压制的妖族血脉,所以要更脆弱一些,但只是看起来严重,其实不痛的……”容渊说完就闭嘴了,表情很是复杂,才意识到他刚刚又安慰凌玉暄这个‘罪魁祸首’去了。

凌玉暄松了一口气,也有些心疼,抱着他靠在塌上,在他耳边轻声细语的说道:“那今天就不弄了,我们俩躺着聊聊天。”

闻言,容渊放松了身体,两人靠在一起,头挨着头,亲密无间,视线对面是开着的窗户,随着黑暗逐渐席卷黄昏,两个从小时候聊到了成年。

他们两人其实挺少有机会这样聊天,就是什么也不想,就只想着对方,聊到激动的时候,凌玉暄会笑瘫在塌上,也有捶胸顿足的时候。

悲伤的往事用着搞笑的话说出来,好像事情也变得轻描淡写了,但是更多的还是两人之间的了解交流更多了,距离也更靠近了。

弹幕上的观众们,也是随着他们笑,伴着他们哭,可以说是非常真情实感了。

*

而秦玉竹回来的这十几日,没有一日是闲着的,每日都要上朝,完了还要召见家臣和安置受伤残疾的将士们,最后就是等着皇帝的召见。

原本刚回来的那两天还好,皇帝有正当理由可以召见他,后来战事的由头用完了,便开始用陪着练剑为由见他,最后这两日,是连理由都省了。

来寻他的公公,直接就是笑眯眯的来一句:“将军安,陛下要见您,立刻。”

每每这时,秦玉竹就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情,去皇宫陪着离南阳,至于做什么,什么都有,偏偏他语言极尽难听,将他贬低到尘埃里。

离南阳面对着他,似要将所有的恶意用光,他潜意识里知道,秦玉竹不会离开他,所以肆无忌惮的伤害他,又让他给自己卖命。

皇帝寝宫内,秦玉竹打着赤膊,直挺挺的跪在床前,眼眉低垂,地上铺着地毯倒是不硬,精壮的腰身显露无疑,腹肌像是镶嵌在腹部,在空气引起小范围的收缩。

离南阳眼神杀意蓬勃,将玉枕气急败坏地砸向他,秦玉竹不偏不躲,砸得他肩膀一偏,有骨头被砸碎的声音,这一下离南阳没有留余地,动用了真的武力。

“陛下息怒。”他只是低声说道,头磕在地上,神情无波无澜。

“你这个孽畜,谁给你的胆子,这般放肆的?”离南阳气的抽出了床头上剑,又因为动作太大,手扶着腰,想要拿剑砍向他,又不知道为何将剑扔在了地上。

沉默半晌,还是秦玉竹先说话:“臣抱陛下去清洗。”

然后秦玉竹起身,走过去的时候,想要去抱仅披着一件披风的离南阳。

“啪。”被他扇了一巴掌,随即他的脸便肿了起来,秦玉竹棕色的瞳孔缩了缩,然后停下动作。

“陛下不要任性,太医说留在体内太久,会更加不易清理。”他微微敛下眸子,今日他是拒绝进宫,他有正事要处理,但是离南阳根本不容他拒绝。

“啪。”又是一巴掌,离南阳面容冷漠,不带一丝感情,他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不会杀你?”

秦玉竹只是如一块木桩一般,任何他说什么也不回应,最后只说了一句,“陛下水快凉了。”

如果是之前的秦玉竹从来不会这么放肆大胆,之前的离南阳也不会只是这点惩罚。

如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离南阳,又怼着他的胸口踹了他一脚,才肯让他抱,泡在玉池中,瞧着跪坐在旁边的秦玉竹,脊背笔直,不卑不亢,似什么都无法压弯他的脊梁。

离南阳整个泡在水中,抬头看着无欲无求般的秦玉竹,不由升起一股邪火,不冷不淡的笑了一声,表情淡漠:“朕的生辰快到了,秦爱卿想要送什么给朕呢。”

“陛下想要什么。”他双手撑在大腿上,低声说道,他有预感他要说什么。

离南阳脑海里有一抹意识,散发着强烈的意识,让他闭嘴,不要再说了,但是他却不受控制般,残忍的说道:“听闻蛟龙一族的妖骨,不怕火烧,不怕水淹,不怕土掩,坚硬无比,是不可多得的炼器材料。”

“是。”秦玉竹嗓子有些干涩,沉默一瞬才回答。

“那就作为生辰礼物送给朕可好。”当初的离南阳想要这个他的妖骨,一是心中想要试探一下他,二则是确实想要削弱他的实力,他已经威胁到他了,不管是从哪个方面。

“好。”这次秦玉竹连停都没停一下,便回答了,一模一样的答案。

“很好。”离南阳面无表情的夸赞,眸子是无机质的黑,强忍着住心中那股难受的撕裂感,神颜无双,冰冷入骨。

那日过后,直到三日后皇帝生辰,秦玉竹才带着凌玉暄和容渊再一次进皇宫,一路上秦玉竹都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脸色接近苍白。

而原本不应该待在马车中的容渊,也被默许存在,甚至都不需要凌玉暄为他解释,秦玉竹压根没有问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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