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芸完全没把黄淑娟的话放在心上, 等到回家之后，让两个小家伙去睡午觉，她自己则是把剩下的货全都清点了一遍。

自从这两天连续往新居楼那边推销后, 虽然卖出去的东西比不上在夜市里的, 但至少没有滞销。

顾芸现在手里还剩下的衣服只有八件左右了, 明天赵海彪的车队就能回来，而今天晚上顾芸也不打算再去推销了。

她的身体需要休息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是, 她在夜市的租赁证办下来了！

其实昨天就已经下来了，但因为昨天太忙了, 加上雨势太大，顾芸就干脆没去拿，这会儿吃完了午饭, 等到天气稍微好点了, 顾芸也就没耽搁，赶紧撑着伞去了一趟管理局。

租赁证办好后都是放在工作人员那里的，把凭证和租金交上去就能拿到手了。

工作人员把租赁证递过来，顾芸赶紧看了一眼上面的编好, 顿时皱起了眉心。

“有什么问题吗？”工作人员问道。

顾芸摇头：“没事, 谢谢。”

问题确实有, 但工作人员也解决不了。

而这问题也很简单——

现在夜市进行了统一管理之后, 都是按照编好来划分的, 编号越往前就离入口越近, 代表着地段越好, 邓茉莉的就是最令人羡慕的001号。

而发给顾芸的租赁证上, 清清楚楚的写着089号。

一个夜市最多一百个摊位, 第八十九个的位置有多差简直可想而知。

可顾芸明白, 凡事都讲究先来后到，前面的位置都被人占领了，只要他们不退租，后来的人不就只能继续往后排吗？

但凡她有一点不满，提出来要换位置，那工作人员立马就会告诉你：“想换位置，行啊，那就去新的夜市吧，那里的位置可靠前了呢。”

顾芸听乔婶子说过，自然明白新夜市的环境比这边要差得多，肯定是不能过去的。

这么一来，就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顾芸深吸一口气，在大街上缓慢的走着，接连下了好几场大雨，初春的冷风裹挟着泥土的气息被人吸进肺里，冰冷刺骨的感觉令人的精神都清明了不少。

顾芸看着脚边被风吹着打圈的树叶，突然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头，她眼前一亮，也不耽误了，赶紧走到公交车站，坐车去了离这里最近的，也是最大的一家百货大楼。

现在的百货大楼和后世的超市差不多，只要不是特别偏的东西，在这里基本都能买到。

顾芸弯着腰在货架上找了许久，终于在角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赶忙拿去付款，又问售货员：“请问这边有打气筒吗？”

“你要自行车的打气筒？”售货员问道。

顾芸想了想，这个年代确实也只有自行车的打气筒卖。

“对，小型的有吧？”

“有的。”售货员又给顾芸拿了个打气筒，心想这同志买的东西可真是奇怪，又是打气筒又是气球的，尤其是那一大包长筒气球，是他们主管觉得新鲜才进回来的，但卖的没有球形的气球好，都放了好久了也没卖出去。

这售货员是个实诚人，还特意提醒顾芸：“这个你真的要，那边有球形的气球，上面还带花纹呢，比这个好看多了。”

顾芸向她道了句谢，说自己就是要这个。

现在这长筒形状的气球确实不受欢迎，但那也是因为大家不知道它的妙用，而顾芸要的就是这种新鲜感。

“那好吧。”售货员给顾芸都包了起来，因为长筒气球卖得不好，还特意给她便宜了一点。

等到顾芸带着这一堆东西回了家，已经睡醒了的顾晨和顾曦看着眼前长条状的东西，简直惊呆了。

“妈妈你说这个是气球？”顾曦奇怪的问道，她从来没见过这种气球。

“对的。”顾芸见两个孩子都不相信，就拿出一个气球，放在打气筒的尾部，不断的往里面打着气。

自行车的打气筒不像那种专门的气球打气筒，不怎么好操作，但现在生产的气球都比较厚，不容易破，等到气体把气球里面全都撑开后，再打上一个结，长条状的气球就这么做好了。

“哇！真的是气球！”顾曦用小手捧着，小心翼翼的，生怕把气球弄破。

顾晨则是更加务实一点，忙写了张纸条道：“妈妈你买这么多气球回来是干什么的？”

顾芸笑了笑道：“首先，妈妈的租赁证今天拿到了，从明天开始，咱们就有自己的位置摆地摊了！”

“太好啦！”

两个小家伙非常配合的鼓起了掌，顾曦还拿着气球飞快的挥舞着，开心极了。

他们终于有更大的地方了，这样是不是就会卖出去更多的东西啦？

顾曦连忙把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顾芸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对，所以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咱们还需要做一件事。”

“是卖气球吗？”顾曦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心想难道妈妈是准备卖气球多赚钱了吗？

顾芸忍不住笑出声来：“不是卖气球，是送气球。”

准确的说，顾芸是想准备一场开业模式。

在后世，很多店铺在开业那天都会在门口摆上花篮，拉上横幅，把气氛搞得特别热闹，为的就是让大家知道这里有新店开业，扩大知名度。

现在顾芸分到的摊位位置不好，想要吸引顾客进来，顾芸就把主意打到了开业仪式上，这样才能让大家知道，里面开了一家新的卖衣服的摊位。

不过顾芸现在的条件没那么好，买不起贵重的花篮，所以她就想到了后世街头上搞活动经常会送的动物气球——

用长条形的气球捏合成动物的模样，不仅便宜还新奇，拿出去送人肯定能起到很好的宣传效果。

等顾芸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两个小家伙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哇！妈妈你太聪明啦，到时候肯定有很多人抢着要的！”

小动物的气球呀，光是想想顾曦都觉得自己肯定会很喜欢，不过，“妈妈你会做小动物的气球吗？”

顾芸：“……”

顾芸会做吗？

她当然不会做。

她只是见到过有人用这个做过小狗的模样，拿着气球上下一拧，小狗的腿就出来了，再一拧，另一条腿也出来了……

所以顾芸觉得，虽然自己没做过，但应该，挺简单的吧？

——

但顾芸很快就发现她想得太简单了，即便她知道这东西要怎么做，但力气实在不好控制，要不就是太小了气球拧不过去，要不就是力气太大了，直接把气球给拧破了。

“嘭！”

当第三个气球在手里爆炸的时候，连来收拾东西的乔婶子都听到动静走了过来。

“小芸你这是在干嘛呢，哟，怎么买了这么多气球？”

顾芸就把自己的想法跟乔婶子说了一遍，说完才发现，和乔婶子一起过来的还有她儿媳妇何雯。

“小雯。”顾芸和她打了声招呼。

何雯笑着道：“小芸姐你这脑瓜子是怎么转的啊，竟然还能想到用这个做成动物，真能做成吗？”

何雯觉得新奇极了。

“能倒是能，就是我力度把握不好。”顾芸苦笑道，也幸好她今天就把气球买回来试了试，这会儿还有时间去想想应对的办法。

何雯有些不相信，走过来拿起顾芸打好的一个气球试了试，没想到才一上手，气球就被拧成功了。

顾芸震惊道：“小雯你是怎么弄好的？”

何雯也愣了，她就是随便试试，没想到还真的行。

立马笑道：“小芸姐你快教教我下一步怎么做，说不定我还真能做好呢。”

做这东西其实也很简单，只要力度把握好了，很快就能成型，何雯听着顾芸的话，一步一步的来，不一会儿还真的把一个气球小狗给做好了。

“哎呀，还真能做好！”何雯惊喜道，望着顾芸的眼神越来越崇拜了，“小芸姐你也太聪明了，连这个都能想到，有了这手艺咱们去大街上卖气球都能赚钱了！”

要说何雯一开始只是有些感谢顾芸的话，但现在这份感谢已经完完全全被佩服所取代了，尤其是在听完乔婶子说的那些事后，何雯整个人都震惊了。

她代入自己的想了想，要是她是外地户口，还离了婚带着两个孩子，她能做到顾芸这样吗？

不，别说做到顾芸这样了，光是这么想，何雯就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就更加觉得小芸姐简直太聪明太厉害了，不仅衣服卖得好，就连头脑都这么灵活，这声“姐”何雯简直叫的心服口服！

顾芸还不知道自己无形中收获了一个迷妹，此时她正在为了眼前的气球发愁：“想是能想到，不过我手劲把握不好，这些都做失败了。”

“要不我留下来帮你吧，正好我这两天休息，家里也没事。”何雯道。

还不等顾芸说什么，乔婶子也道：“对，小芸啊，就让小雯帮你一起弄，你一个人要忙活太久了，我现在还要去买菜，待会忙完了也来帮你。”

既然乔婶子都这么说了，顾芸也就没推辞了，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心里则是想着等有空了送点什么礼物给他们。

即便大家对她好，愿意帮她，她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什么事都不做。

有了何雯的帮助，速度快了不少，顾芸和她一起做，渐渐地，自己也能上手了。

熟悉了之后，不仅是小狗，顾芸还试了试其他模样的。这种气球比较重，做好了也不会飘起来，直接放在袋子里就行。

顾芸和何雯乔婶子三人忙活了一整个下午，才把这些气球给做好。

顾芸想了想，觉得这些气球可能有点太单调了，准备晚上拿墨水在上面画点什么。

乔婶子则是在一旁说：“明天让你黄叔过来把这些东西都运过去，这轻飘飘的可不好拿。”

“对，小芸姐，明天我来给你帮忙吧，发气球什么的，正好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何雯道，她半个月就有三天的假期，这次孩子也被她妈接去娘家了，她在家确实没什么事，听到顾芸要找人帮忙送气球后，就自告奋勇的提出了帮忙。

“好，那到时候就麻烦你了。”顾芸知道何雯是真心想帮自己，一直推辞反而还坏了感情，加上她也确实缺人帮自己发气球，就答应了下来。

等把气球都弄好之后，第二天一早八点，到了约定好的时间了，顾芸又去了一趟赵海彪家，付清运费后便把自己的货都拖了回来。

这一次的货一共有五箱，其中四箱都是衣服，另外一箱是配饰这些。

配饰顾芸倒是不担心，这些都是托严老板帮她选好的，不存在质量问题。

主要是衣服，别说顾芸了，就连发货的严老板在真正见到之前，也不知道这些积压货长什么样子。

也因此，顾芸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害怕这些货成色不好卖不出去，赶紧把箱子拆开看了看，都检查完了之后才松了口气。

还好，衣服的质量和成色都没有问题，依旧大部分都是款式的原因。

还有一个令顾芸开心的消息，这一批货里多了不少风衣，上一批基本上都是长袖长裤这种比较凉爽的春装，现在天气太冷还不太好卖，但换成风衣之后就不一样了。

眼看着台风马上就要过去，天气一转晴，温度就上来了，正好是穿风衣的时节。

而且风衣比长袖更能卖出价格，利润更大。

想清楚了这一点，顾芸心情都好了不少，她也不耽搁，立马就要开始进行准备了。毕竟今晚可是她新摊位的“开业仪式”，如果开业活动能顺利的话，说不定能招来特别多的客人。

不过刚准备开始呢，顾芸突然发现箱子底下还有一个袋子，一打开，里面是两双童鞋和一张字条。

字条是严老板写的，说感谢顾芸这段时间的帮助，这两双新鞋是送给她孩子的谢礼，东西不贵，要顾芸一定收下来。

顾芸一愣，紧接着就笑了，对着房间里正在看课外书的两个小家伙招了招手：“宝贝快过来，试试看这鞋子合不合脚。”

听到有新鞋子穿，顾曦连忙拉着哥哥跑出来了。

事实证明严老板不愧是专业的，选的鞋子不仅大小合适，连款式都特别好看。

顾曦看着脚上的小皮鞋喜欢极了，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喜悦：“妈妈，我可以去给我的新朋友看吗？”

“曦曦还交上新朋友了？”顾芸当然希望她能多交两个朋友，点了点头，又往顾曦的口袋里装了几颗糖，“去吧，要注意安全哦。”

“知道啦！”顾曦一蹦一跳的走了。

顾晨却一点都不喜欢出门，只喜欢待在家里，要不就是看书，或者陪着妈妈做事。

现在看到外面多了这么多新衣服，连忙帮顾芸把它们全都叠好了放进箱子里。

顾芸心里暖洋洋的，摸摸他的小脑袋：“谢谢宝贝。”

顾晨弯起嘴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

等到把一切都准备好时，黄叔也开着车过来了，“小芸都弄好了吗，我拿到车上去。”

“弄好了，这些都是。”顾芸拿出了好几个袋子，里面都是衣服和气球，还有些气球实在没地方放了，顾芸只能找了几个编织袋装着。

今天已经停雨了，虽然天气还有些冷，至少比前两天好很多了。

因为摊位这里还要收拾整理，所以顾芸特意出发早了一点，还不到三点，夜市那边还一个人都没有，顾芸也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摊位。

地方和她想象的一样偏僻，不过位置倒是挺宽敞的，比乔婶子他们在前面的摊位要大了不少。

黄叔叹了口气：“这地方还真是不行，估计没几个人会走到里面来，小芸你放心，我跟你婶子都在打听了，等前面有哪个摊位退租了，咱们就立马续上，不管多少钱都要盘下来。”

现在大家知道前面位置好的摊位贵，很多人在退租的时候都还会额外收一笔钱，这样才愿意把摊位转租出去。

顾芸笑了笑：“没事的黄叔，只要东西好，肯定会有人过来的。”

而且顾芸也并没有打算一直摆地摊下去，她的目标，是盘下一家铺子，拥有自己的店铺。

顾芸把摊位周围都打扫了一遍，还从家里搬了几把椅子过来，防止今天晚上人多，大家没有歇脚的地方。

除了椅子，今天一大早，她还特意跑了两家百货大楼，买了一面合适的全身镜。

现在的全身镜可不便宜，但对于卖衣服的来说这就是必不可少的，谁买衣服不喜欢对着镜子比划比划啊，所以看着高昂的价格，顾芸还是咬了咬牙买了下来。

切割成椭圆形的全身镜被镶嵌在黑色的铁架里，周围还有专门雕刻出来的花纹，往摊位上一摆，显得周围都高档了不少。

这就是顾芸特意买一面这么贵的镜子的原因了——只要呈现出来的效果好，即便价格贵也没关系。

顾芸在调试镜子的时候，黄叔正在帮她绑气球。

把吹好的气球绑在摊位周围，再加上顾芸昨晚写好的“八折热烈庆祝开张”的横幅，往最中间一挂，顿时，整个气氛就立马出来了。

顾芸看了看周围，即便现在有的东西还比较简陋，但她也挺满意了。

黄叔也是，尤其是横幅上的字让他赞不绝口：“小芸啊，没想到你的毛笔字写的这么好。”

顾芸笑了笑：“以前自己练过一段时间。”

会画画的人一般写字都不会太差，再加上顾芸对这方面也感兴趣，之前还真的练习过。

摊位完全布置好了之后，再把衣服挂好，顾芸又带着两个孩子去乔婶子那里吃了一大碗馄饨当做晚饭，当热乎乎的馄饨汤下了肚，顾芸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心里也充满了干劲。

看着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顾芸深吸了一口气。

新摊位的第一天奋斗，要开始了！

——

“玉琴，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夜市不就是要慢慢逛吗？”

薛玉琴道：“不用逛了，这些摊位的衣服我都不喜欢，我带你去我最喜欢的那一家。”

被她拉着的朋友就道：“这些摊位的衣服不都差不多吗？”

说起来也是奇怪，朋友记得薛玉琴明明是个特别不喜欢买衣服的人的，前几天看见她买了两套新衣服也就算了，怎么今天还要过来买？

而且还只买那一家的衣服，那一家的有那么好吗？

“我说从粤城给你带一身衣服回来你还不愿意，这里的衣服不也都是从粤城进过来的？”朋友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薛玉琴摆了摆手：“那可不一样。”

薛玉琴正是第一天就在顾芸那里买了衣服的，手工工厂里的小干事，当时她觉得顾芸卖的白衬衣好看，就买了一身穿去邻市开会学习了，当时好几个人都夸她的衣服穿着好看，还有不认识的人向她打听是在哪里买的呢。

第一次去邻市出差的薛玉琴原本很紧张的，但没想到就是一件衣服让她很快放松了下来，也因此，从邻市回来后，她一直都想再去顾芸那里一趟，哪成想工作太忙了，等到今天才有空。

所以刚一忙完，薛玉琴就立马拉着朋友过来了，想看看顾芸这有没有什么新货。

结果走到老位置一看才发现，顾芸的摊子竟然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卖馄饨的摊子了、

薛玉琴心里一惊，难道那位姓顾的老板已经搬走了？

她赶紧走到馄饨铺子前，问道：“请问之前在这里摆摊的那位顾老板呢？”

她问的人正好就是黄叔，今天顾芸那边的生意太好了，乔婶子都过去帮忙了，黄叔就一个人在这里忙活，闻言笑着道：“顾老板现在搬去那边了，八十九号摊位，你们快过去吧。”

八十九号？

薛玉琴记下这个数字，原以为她还要对着摊位号一个个找呢，结果才刚走过去没两步，朋友就拽了拽她：“快看，那里怎么那么热闹！”

薛玉琴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正聚集了一堆人裙，大人孩子都有，看起来热闹极了，最特别的事，这些人的手里还拿着一个个气球。

开始薛玉琴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走近一看，发现是有人正在发气球，一个个小动物般的气球可爱又别致，薛玉琴的手里都被塞了一个。

薛玉琴虽然不是小孩子了，但也觉得挺新鲜的，刚想道谢呢，才发现给她发气球的人是个小孩，还是个她认识的小孩。

“哎呀，是你呀，你的妈妈呢？”

给薛玉琴气球的人正是顾晨，顾晨也还记得眼前这位阿姨，连忙笑了笑，指了指她的身后。

薛玉琴这才发现，原来被这些人围的最密集的地方，正是顾芸的摊位。

顾芸此时已经忙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没办法，今晚的生意太好了。

最开始还没人过来，但随着何雯和黄智——也就是黄叔的儿子——带着两个小孩出去分发气球开始，来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顾芸开始想的是让他们就在周围分发气球，但现在有了两个大人，足够安全了，干脆就去入口那里，客流量更大一些。

何雯带着顾曦去了第一个入口处，而黄智和顾晨则是去了转弯处，因为宣传力度要够大，所以他们碰到一个进夜市的人就发一个气球。

这种像派传单一样的送礼方式在后世已经很普遍了，但在这年头确实从来没有过的，再加上他们送的气球特别新鲜，立马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

“这是干嘛呢，卖气球的？这气球倒是挺好看的。”

顾曦用小手拽着一个袋子，不断的从里面拿出气球，给出去一个就大声的说道：“阿姨，这是我们新店开张的小礼物，今天还有八折哦，您进去看看吧，衣服超级好看的！”

小姑娘的声音又软又糯，把大家萌的不行。

来夜市的人本来就是来逛街的，听到之后也没拒绝，笑着问道：“那你们的新店在哪里呀？”

“在八十九号！”顾曦连忙补充道。

何雯也赶忙道：“往里走，最热闹的那一个就是了，今天刚到的货呢，大家快去看看吧！”

都这么说了，收了气球的大家当然兴趣被吊起来了，连忙朝着里面的摊位走去，走近一看，发现还挂上了显眼的横幅，里面的衣服看起来也特别上档次。

不少人一来就问：“老板，你们这真的打八折啊？”

顾芸笑着答道：“绝对真，今天开张才有这优惠的，要是喜欢可以进来试试呀，觉得好再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