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潇潇哦了声,笑眯眯表示可以理解,“那你们和自家嫂子也这样开玩笑吗?你们是喜欢吃饺子还是玩嫂子呀?嫂子和饺子哪个更好吃?也说出来逗大家笑一笑呗。”
李凡怒了,“你他妈说什么呢!”
“你急什么呀?”丁潇潇好茫然的模样,无辜道:“我也和你开玩笑呢,怎么这么经不起逗呢。”
“这样就没意思了。”
丁潇潇没别的本事,但吵架还没输过。
平时她心大也开得起玩笑,很少和人起冲突,咄咄逼人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她这几句话,成功把李凡几人惹怒了,作势就要冲过来打人,众人各自拉架乱成一团,有人看不下去帮腔,“开玩笑也要有分寸吧。”
“李凡你这样太没品了。”
也有人态度轻蔑,“现在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我们圈子里爬,开不起玩笑还贴着脸过来钓凯子,真把自己当公主了不成。”
“洲哥你这哪找来的,太扫兴了。”
林洲暴躁道:“都他妈给我闭嘴!”
房中陷入安静的下一秒,李凡忽然大叫了一声:“谁他妈拽我头发。”
脖子后仰,他看到陆南舒的面容,男人瞳眸幽戾,修长的指用力扯在他的头发上,下拉,低头凉凉缓问:“你要打断谁的腿?”
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休息区那边想不知道都难,陆南舒一过来,就听到李凡叫嚣着要打人。随着他的出手,大家都有片刻的惊愣,后知后觉林洲口中的小表嫂是什么意思。
“误会,都是误会。”李凡身边的人解释。
不过就是个女人,他们也没太当回事,话里话外暗指丁潇潇开不起玩笑,陆南舒静静听完,松开李凡擦了擦手,“原来是这样。”
“是啊,都是误会。”李凡平时就爱开烂俗玩笑,哪想到今日会惹祸,他笑容尴尬,“我没别的意思,真就随口一说,南舒哥别介意啊。”
“不介意。”陆南舒弯唇。
不等李凡松气,就听到他又问了句:“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上面有三个哥哥,而且都结婚了。”
神情淡淡,他望着李凡轻飘飘问:“都玩过了?”
“什、什么……”李凡眼底闪过心虚惊恐,脸上的笑容僵了。
陆南舒定定凝了他一瞬,像是看穿了什么,嗤笑出声。从口袋中摸出手机,他淡淡道:“看来要让你那三位哥哥好好查查你了。”
“有个喜欢玩嫂子的弟弟,不得不防。”
众人都有些惊到。
这只是个小插曲,没多久,李家人就把李凡带走了,有人主动暖场子,很快又热闹起来。
他们也不会想到,刚刚陆南舒的玩笑成了真,没多久,那人的哥哥们就打断了他的腿,据说他真的和其中一位嫂子有一腿,而且还是强行发生的关系。
林洲与丁潇潇有个共同点,就是喜欢交朋友,朋友特别多。但与丁潇潇不同的是,林洲乱七八糟什么样的朋友都有,今日为了热闹,他更是无条件群发邀请函,所以这里什么样的人都有。
出了这样的事,陆南舒的情绪明显很差,他捏着纸巾帮丁潇潇擦脸上的奶油,本来想带着她立刻走,但丁潇潇没允许。
见识过了陆彬文,对于刚刚的玩笑,她真没怎么放心上。
虽然同样觉得膈应不舒服,但这也不是林洲的错,见他神情忐忑都不怎么玩了,丁潇潇只能拉着陆南舒多坐一会儿,不然他们现在一走,场子又要冷。
“学姐,对不起啊。”没多久,林洲凑过来道歉。
刚刚他有阻止,但架不住起哄的人太多,明显都玩嗨了。
丁潇潇摇头表示自己没在意,反倒是陆南舒一声不吭,只是冷冷凝着他,林洲怕到不行,没一会儿就找借口溜走了。
“我去打个电话。”帮丁潇潇擦完脸,陆南舒捏着手机往外面走,嘱咐她坐在这里别动。
丁潇潇点了点头,对上几双好奇打量的目光,见她看过来,热情招了招手,“过来玩游戏不?”
“不用了。”丁潇潇摇头,已经完全没有和他们交流的兴致。
可能是和钟鸣、钟淑雅几人相处久了,让她误以为这群富家子同样友善正常,直到她遇到了陆南舒的几位叔叔,还有李凡这群人。
刚刚她有仔细观察过,李凡的玩笑逗乐了很多人,想来这群人打从骨子里看不起女生,如今对她的友好,也只是因为她身上贴了陆南舒的标签。
尊重是假的,背后隐匿的是各个阶层利益关系,而且,大家都习以为常。
难怪,钟淑雅从来不带她来这种聚会。
从上到下,这个圈子都烂透了。
丁潇潇有些心惊,感觉这些富家子或多或少都不太正常,而且越有权势的越是这样。想到林洲这些朋友对陆南舒的熟稔,她心里有些难受,长期浸染在这种环境里,陆南舒又是怎样的思想呢?
她好像从没看透过他。
“你听说没,赵家千金好像要回国了。”
“哪个赵家千金?不会是赵芬妮吧?”
不远处传来几人的对话声,丁潇潇听到男人惊讶道:“我靠还真是她啊,她不是常年在国外吗?怎么忽然要回来?”
“谁知道呢,我正打听着呢,早年我见过她一次,那身材那脸,真是比明星还好看。”
“怎么,你这是想追?”有人笑着道:“醒醒吧,人家赵家家世都摆那里,家里可宝贝她了,目前未婚的几大豪族里,估计只有钟陆几家配得上。”
丁潇潇无聊听了几句八卦,等陆南舒回来,和林洲打了个招呼走了。
她自以为这天的事对她没影响,回去却一连做了两天噩梦。
梦里,是陆南舒一次次将她推向陆彬文。
他被人簇拥着站在高台,望着她的瞳眸轻蔑冷漠,周围很多人在笑她,陆南舒没有阻拦,反而在她愤怒提出分手时,挑眉凉凉问了句:“你是个什么东西?”
“丁潇潇,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样说话。”
地面越来越低,高台越升越高,她和陆南舒好像两条永远无法跨越的横沟。她爬不到陆南舒的位置,陆南舒也不肯弯腰跳到地面,他们终究越行越远,再次陌路。
丁潇潇醒来发了好一会儿呆。
去MISS的路上,她满脑子都被噩梦影响,坐在车里眼睫耷垂,不太想说话。
陆南舒安静开车,遇到红灯时,手指轻轻敲击方向盘,目视前方表情冷淡,好像也有心事。
等到了MISS,丁潇潇解开安全带要下车,陆南舒瞥了眼窗外,出声嘱咐:“下午我有事可能回不来,会让司机接你回去。”
“不用。”丁潇潇说:“我自己可以回去。”
陆南舒颦眉,似乎不想同意,但低头看了看手机,又点头说可以,“记得和我发消息。”
丁潇潇点头说好,总感觉陆南诸这两天特别忙,他们都没时间门说话了。
刚到MISS没一会儿,钟淑雅打来电话,问她:“在MISS?”
“在呀。”丁潇潇夹着手机,帮店员搬运东西,“你要来吗?”
钟淑雅说不去,然后对话归于沉默,话筒中传出呼呼的风声。
察觉好友的情绪有些不对,丁潇潇走到安静的地方,“小雅,你现在在外面吗?”
“小雅?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别吓我。”
轻轻的呼吸声过后,钟淑雅压抑着情绪道:“我挺好的,现在在Birke大厅。”
“潇潇。”她一字一句,过分平静说出自己发现的事实,“邢嘉可能出轨了。”
她现在要上去抓.奸。
丁潇潇愣了下,“你自己?”
她慌慌张张往门外跑,“你别冲动,等等我,千万别一个人上去,我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