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从前。”
陆尽燃在市区里开车还保持正常速度,等到
() 了外面公路,一路直奔临海的盘山道,车速逐步提升,窗外风景飞逝,油门轰响声渐渐占据感官。
盛檀后脊紧紧抵着椅背,她第一次坐进一辆正在风驰电掣的赛事级别跑车里,肾上腺素直线飙升,手却没去抓任何东西,也并不觉得怕,只要是陆尽燃,她都没有畏惧。
她凝视着他,眼中光芒流淌,被极速和驾驶者引爆的情绪越来越激亢,那些新片《春风野火》里关于赛车手男主角江曳的所有描述,在这一瞬全部生动地具象化。
之前的试镜,想合作的演员,在陆尽燃手掌方向盘的游刃有余里都成了黑白线条。
只有他。
他的存在,他一言一行,从苏白到江曳,始终是她唯一的缪斯。
盛檀自己握紧的手被陆尽燃用力攥住,十指交叉,她这才有些慌了:“你好好开车!要疯就认真疯!”
陆尽燃目视前方,车进了盘山道,侧面不远就是湛蓝的海:“跟你重逢之前,这里就是我的日常,清晨的深夜的这片海,我都在最高处见过,开着车开到极限,走最难最险的路,做了别人嘴里的疯子,我才能把想你这件事忍下去,幻想着你答应要带我看的海,是不是就长这个样子。”
“你听到车轮轧过的石子吗,”他轻声说,“盛檀,它们都见证过我想你。”
陆尽燃视线划过后视镜,在捕捉到后面一抹飞快闪过的车影时,他眼帘压了压,不着痕迹继续提速,修长手指伸开再缓缓握紧,指节棱角锋利。
那辆车紧追不舍。
陆尽燃说了声“宝宝别怕”,在车辆罕至的盘山路险要路段上猛然打了方向盘,油门毫无预兆直踩到底,碾压地面的粗粝躁响混着远处海浪,跑车轮胎在地上拖出深深辙痕。
盛檀的声音全悬在嗓子眼,强力推背感让她跟着陆尽燃的驾驶节奏颠沛,她眼睛及时扫向后方,清晰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尾随的那辆车。
她心脏砰砰巨响,不用想也确定是谁。
但陆煊本身不可能担风险亲自在车里,他是等不到阿燃上钩,又发现她来了洛杉矶,原计划破灭,所以恼羞成怒想让人直接制造事故?!
盛檀一言不发,稳住自己,全交给陆尽燃,翻涌的海面就在视野所及处,步步紧逼的危急也在如影随形。
她眼眶发烫,来不及说出来的那句话含在嘴里。
陆尽燃在并不宽敞的路面上开出超过从前的极限速度,日渐西斜,阳光转为橙红,他面无表情,精准控制方向,后面的车显然技术高超,拼力追逐,试图赶上来撞击车尾。
飙到一个极速后,陆尽燃放出一个刻意减慢的机会,那辆车自以为占了上风,马上提到根本不能承受的冲刺上,要自毁式的把前面跑车撞进海里,要人的命。
在车头车尾即将相碰时,陆尽燃骤然爆发,提速至新纪录,调整方向冲上一条熟知的岔路,而跟踪车哪里有反应的能力,被利落甩开,径直撞上山壁,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和警报声。
灼热
烟气里,陆尽燃开车跨过山路,停到远离撞车现场的最高点。
俯瞰下去,那辆跟踪车彻底报废,不久后,几辆车赶上来救援,下来的人里并没有陆煊和陈良的影子。
盛檀脸色还是煞白的,一时缓不过来,闭眼试着镇定,手却轻轻发抖。
驾驶座的座椅被调到最靠后,空间释放的同时,陆尽燃解开安全带,揽过盛檀的肩颈和双腿,把她抱到身上,抚着她冰冷的脸亲吻。
“信我,别害怕我这种样子,”他看出她有话要说,低着头,“就算我粉身碎骨,也不会让谁威胁到你。”
盛檀缓过一口气,拽住陆尽燃衣襟控制情绪,她眼尾充着血,几次吞咽,跟他说:“我是想告诉你,我来过美国的那几次,都曾经见到这片海。”
“就在这个角度,我跟你一样往下看过,在相似的地点,不同的时间,我们面对过同一个海面,”她哽了一下,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找上来,她咬牙,扯过他衣领,“那时候我想……”
盛檀深吸气,压着颤音:“阿燃也在就好了,我答应带你看海,从没忘记过,陆尽燃,我骗不了自己,我在想你。”
“在还没有重逢,在你想我的同时,”她泪光潸然,“我也在想你。”
陆尽燃环着她的手筋脉浮现。
盛檀凶他:“所以你再敢不要命地玩极限,说什么粉身碎骨的,我就——”
“你就怎么样,”陆尽燃一放开方向盘,一张脸就是人畜无害的清纯昳丽,他靠向她,炙热气息不稳,往她张开的红唇里送,“剥夺我第二部电影的试镜资格吗?”
盛檀一怔。
她还没想好怎么跟阿燃说这件事,他就……
陆尽燃乖顺的面具戴一戴就撕了,他托住她下颌,把她拉近:“盛老师,以上就是我给你的试镜资料,实地亲身经历赛车追逐,还满意吗。”
“如果不满意,还请再给我这个小演员一个机会。”
他衣领被她拉开,锁骨胸膛半遮半掩,微挑的眼睛带着钩,明目张胆在荒凉的户外,在刚发生过生死一线之后放肆引诱她,让她脱离惊惶,陷进堕落。
“导演,要潜我吗,就算在车里,我也让你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