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叫车来接,还是路上打车,都要面临有司机近在咫尺的问题,更没办法尽情。
盛檀轻轻喘着,嘴唇就没干过,她看了眼时间,指挥陆尽燃更改路线,把车开到距离很近的一个机场大巴始发站。
她坐过,这附近不是热门线路,天也黑了,大巴通常人少。
等车到了,盛檀给陆尽燃戴上口罩,自己也挡住脸,他取下行李,她拉着他上车,坐到最末尾一排。
后续上了几个人,天色昏暗,没人仔细往后观察,见尾排被占了,就自动坐前面。
站点的广播声机械响着,车在京市光怪陆离的夜里启动,繁闹街上的灯光是绚烂斑驳的河,透过玻璃往里流淌。
盛檀靠着窗,口罩的细绳被勾下来,脸颊贴着陆尽燃手掌的温度,她被挤在这个安静的角落,一切杂音都被隔绝,只有颠簸不稳的呼吸心跳占领全世界。
她陷在他投下的影子里,唇被轻轻碰着,忐忑的,温柔的,一点点耐心地含住研磨,再试探顶开齿关,小心勾着舌尖。
他手牵住她,包裹着五指,缓慢穿插,严丝合缝扣住,掌纹贴紧,代表命运的纹路互相生长纠缠。
再重再激烈的都有过无数,这一刻高中生初恋初吻般的心悸却让盛檀无比鼻酸,她后悔他什么应得的都没有得到过,珍惜的第一次吻,被她以欺骗获得。
她靠进他怀里,抬着脸沉进这场迟来的初吻。
偶尔睁眼,陆尽燃半睁着眸子看她,里面的光溢出来,浓墨重彩把她溺过,她甘愿往下坠,揽着他的腰,掉进他外套和身体围成的堡垒。
停了几站,盛檀没印象了,车里的人一直不多,空空旷旷,有两道年轻的女声在前排叽喳议论着网上闹了一天的热搜。
爆红的新人演员陆尽燃竟是谈今科技创始人,一出面就炸了半个娱乐圈,盛檀导演是什么好运,被这样的人恋慕多年。
“燃燃帅疯我了!要我说内娱才是好运吧,竟然能让陆董亲自下海拍电影!我简直要给盛导磕几个,要不是她,这种幕后大神怎么可能出镜给我们看!”
“快别叫燃燃了,自从陆董正装亮相,骂记者眼瞎,我就不敢叫昵称亵渎他了谁懂!”
“我懂我懂!可是怎么还单恋,盛导居然不要他吗?这样的不要?到底是她疯了还是我疯了!”
谁也没有回头,去发现最后一排相拥的两道影子。
盛檀抓着陆尽燃伤痕累累的手指,碰到他不离身的腕表,回想他跌进冰湖的样子,轻声说:“就是我疯了,到今天才给你。”
她凑上去,初吻结束了,该换成成年人的热辣痴缠。
陆尽燃覆盖她,从前方司机后视镜的角度,也只能看到年轻人坚韧宽阔的脊背。
“不晚,”他吮着她微肿的嘴角,“只要你伸手,我永远属于你。”
去机场的路并不
近,今天格外的短,陆尽燃牵着盛檀最后一个下车。
梁原在外面等着,一见他们好好的出来,马上迎过去,眼眶红着长舒口气:“放心吧燃哥,我送檀姐回家,保证她安全,我机票是明天一早的,赶过去找你,不耽误事。()”
盛檀朝陆尽燃拧眉:“你不让我进去??()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陆尽燃揉着她指尖:“机场人多,今天新闻热度还在,我怕你被认出来,有麻烦。”
“说实话。”
“实话……”陆尽燃敛着唇,亲亲她眼帘,“我要看着你走,不想反过来,如果把你留在登机口外面看我,我就去不了了,我做不到把女朋友一个人放下。”
“姐姐,”他叫她,又贴近她耳廓,用彼此能听到的声音说,“宝宝,你听我一次。”
盛檀耳朵一烫,抬手盖住,不甘地蹭着,温度不降反升,眼看着登机时间逼近,再不进去就耽误了,陆尽燃手机也一直在响,她不得不跟梁原进了车里,管住自己,没回头看他。
等车快驶离,盛檀到底忍不住扭过身,看见那道早就模糊的身影还在原位。
她咬唇,给陆尽燃发微信:“想你了。”
梁原开着车问:“檀姐,回哪边?”
盛檀说:“回他的房子。”
她看出梁原确实对陆尽燃原本要出国找陈良的事不知情,就没多问,顿了顿开口:“阿燃这几年……”
梁原了然,认真答:“我跟燃哥是同届的同学,他参加IMO那届,他是唯一一个拿到满分金牌的,是我偶像,我陪他创业,在美国的时候创立公司,我清楚的都是他事业上,但他怎么过的,我只了解很少一部分,关于陆家的事,他告诉我的也有限。”
他实话实说:“我知道的,估计没有蒋曼多,噢——就是小时候照顾过他的那个保姆,姐你还介意她吗?介意我就不说了。”
盛檀握着车门上的扶手:“对她,我该做的做完了,她也找我解释过,没什么可再介意的。”
梁原点头:“燃哥让我知情的事,你应该大多都听过了,他有多苦,我不细讲你肯定也能想象到,蒋曼知道的也许多点,她后来有段日子,又被陆家找回去过,照顾燃哥。”
盛檀凝视着窗外,指节发僵。
后来,是指什么时候?
从陆尽燃十二岁,她就在身边了,到他高二分开,她从没见过蒋曼,那意味着是她走以后?那时候阿燃快十七岁了,就算离开京市也该转学继续上课,以他排外独立的性格,为什么会需要人照顾?
盛檀又回到陆尽燃家里的小区,下车前,她叮嘱:“这次出去务必把他看好了,多照应他,有事随时联系我。”
梁原拍胸脯:“檀姐,以后我就是你的侦察兵,保证完成任务,在家里你也安心,人身安全,媒体舆论,都有人给你保驾护航,你尽管工作。”
盛檀上楼,解开指纹锁,摸黑进了家门。
阿燃不在,她该回自己家里,可意识不受控制,只想来这儿。
盛檀开了客厅的灯,一眼就看到空荡茶几上摆着一只信封,和旁边一个厚厚档案盒。
档案盒里是什么,她大致能猜得到,那封信……
她走过去,拾起信封,里面三折的信纸好几张,打开封口,就能发现是他亲笔。
盛檀把信封捂在胸口,知道是他给自己设定的结局,也是给她的情书,她不敢拆开来细看内容,垂眼缓了会儿,把信封完整装进包里,又觉得不放心,抽出来小跑到卧室,放到枕头底下。
他肯定不止这样,还会带走她的什么……
盛檀环视一圈,她在这儿留下的东西其实很少,能有什么让他方便携带的。
她看看周围,不经意经过浴室,突然醍醐灌顶,推门进去。
浴室里堆放的衣服都收拾好了,陆尽燃的卫衣运动裤,她的里里外外,都不在原位。
她跑到客厅,果然全洗干净了晾在观景阳台上,什么都有,唯独少了其中一件。
最小最薄,一捏就能轻松攥在掌中的一件!
盛檀拿起手机质问陆尽燃:“陆小狗!你是不是擅自装走我什么东西了!”
陆尽燃起飞前,堂而皇之给女朋友回了两条。
——“姐姐,你问的,是指此时此刻装在我贴身口袋里,我正握着,绕在我手指上的。”
——“你的蕾丝内.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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