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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严晴秋认真地说:“其实我一直在坚持创作,最近也累积了一些读者。”

“是嘛,我可以看看吗?”苏星婕好奇说:“以前你的手稿还在我这里有所保存呢。”

“有机会吧,现在还没整理好。”

“也行,等你出书,我第一个买。”

严晴秋咳咳两声,险些被姐妹的口出狂言吓到,那也不用了,就我写的东西我怕出版了会去坐牢!

不过管家写的东西感觉可以整理成册拿出去出版,管家的文笔不错,应该能赚钱吧!

严晴秋好奇地问:“说起来,我当年染头发的时候,你怎么没觉得我变了呢?”

有时候父母感觉不出来正常,父母跟孩子接触不多,而且可以用叛逆概括一切,但是身边的朋友应该也能感觉出来吧。

苏星婕抿了抿唇,她没有直接作答,说:“秋宝,要不我们再去扫荡一些首饰吧。”

严晴秋也没有往下问,只是暂时性打断苏星婕的顾虑,“人,一生有三个阶段,叛逆、成长,我现在成长了,不会像以前一样傻了。”

苏星婕并不是想说这个,她是觉得严晴秋很多事情不记得了,但是怕说的太深入,严晴秋会往深入问,有些事儿她也不太想说。。

严晴秋没有往下追问,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提那些事了,走,去买东西。”

苏星婕带着她去奢侈店买东西,俩人身后跟了一群保镖,浩浩荡荡的。

要进去了,严晴秋看了看旁边的店,说:“那些都看腻了,去那种平价店看看,买几个小玩意看看。”

严晴秋感觉一个小饰品万把块,真是烧钱,手链项链够戴就行了,一直几万几万的消费,感觉她一天能花光一百万呢。

进去买东西的时候,苏星婕又低声说了一句,“不过,你现在表现比以前好,以前的确有点……就是怎么说呢,就是很怪。”

严晴秋看着她,手里捏着一个发卡。

好巧不巧的是,她们前脚进去,后脚碰到了洛溪从隔壁奢侈店出来,洛溪先是愣住,随即拿着手机对着她们拍了拍。

苏星婕顿时觉得不行了,她皱皱眉,瞪了回去,洛溪又拍了两张,苏星婕忙说:“秋宝我们快走吧。”

严晴秋扭头看过去,她拍拍手,保镖瞬间把门口堵了,洛溪麻溜收起自己的动作,跑了。

严晴秋买了两个发卡,一个五块,上面是一个弹簧鸡,毛嘟嘟的,小鸡胸口一个Best,一个friend

付完钱她拿着出去,她看看苏星婕,又把两个鸡仔夹在自己的衣摆上了。

逛完了,今天买的东西都让保镖提着,苏星婕回公司做合同,和她约定签约的时间,严晴秋让保镖把自己送到宋轻惹的工作室门口。

她给宋轻惹发信息,宋轻惹的信息先过来。

宋轻惹:【我今天跟一个客户吃饭,晚上自己回去】

严晴秋:【我在你公司楼下。】

严晴秋继续打字,还是工作比较重要也不用一起回去,信息没发送过去,宋轻惹先回:【稍等,我马上下来。】

严晴秋:【你不见客户了?】

宋轻惹没有回。

七分钟后,宋轻惹出现在公司门口,看到她笑了笑,说:“你是跟我一块去吃东西,还是我跟你一块回去。”

严晴秋有点纠结,“你工作比较重要吧。”

宋轻惹等着她的选择,严晴秋说:“你一个人去见客户。”

宋轻惹沉默了几秒,认真地同她说:“我命令你跟我一起去见客户。”

严晴秋目光左右看看,保镖们都装作没听到,认真的看旁边的大树。该死的,这个时候命令她,但是她还是尽本分的站直身体,冲着她点头,“好的,主人,请上车。”

她学着管家平时的样子,去帮宋轻惹拉开车门,在宋轻惹上车时,抬手轻轻地举过她的头顶。

然后自己绕到另一边,她打算让保镖开车,主要她也发现自己开车慢,坐久了屁股疼。

她坐下来,宋轻惹立马看到了她衣摆上的小鸡仔,问:“今天去买的吗,还挺可爱的。”

严晴秋把小鸡仔取下来,点头说:“本来想着给星星的。但是我想着她是ER的艺术总监,搞奢侈品的,这个对她太廉价了,就没好意思拿出来。”

宋轻惹伸手拨了拨,小鸡摇头晃脑的啄她的手指,她问:“介意给我一个吗?”

严晴秋取下来给她,小黄鸡按一按就会点头,宋轻惹把发卡夹在手指上碰了碰,一会一会拨弄小鸡,她问:“今天去玩什么了?”

严晴秋把今天逛店的事一一说了,也说了平价店的事儿,“感觉星星有点不习惯呢,哎,早知道不进去了。”

“她可能不自在可能是因为洛溪来了,怕她们会笑话你,因为想维护你,所以很紧张,并不是因为身份不符合,觉得里面东西廉价,才会觉得紧张。”

严晴秋偏头看她,“真的吗?”

“如果她是个合格的艺术总监,合格的朋友就不会嫌弃你。”宋轻惹说,“虽然……我认为苏星婕肯定不会嫌弃你。”

严晴秋很诧异。

之前“她”和苏星婕的聊天记录里,苏星婕很迎合“她”,帮着“她”骂宋轻惹,一句句可难听了,宋轻惹居然会帮苏星婕说话。

不愧是女主,人家有这个格局。

“那你把小鸡还给我吧,我给星星。”

宋轻惹摇头,手微微抬,把小鸡拿远了,她微微笑:“不可以哦,这是我的了。”

严晴秋哼哼两声,笑着看窗外。

宋轻惹见的客户是个外国人,在附近的一家F式餐厅吃饭,两个人说话严晴秋经常听不懂,宋轻惹谈生意,她就在旁边干饭,最近家里吃的都寡淡无味,正好出来打打牙祭。

偶尔宋轻惹瞥她一眼,把她的盘子按住,意思不能吃太多,严晴秋也不争论,反正菜式多随便点。

事情谈得比较久,等她们签完合同,已经是九点半了,宋轻惹开车回去,前面是保镖的车,后面也是保镖的车,她们车上还坐俩保镖。

“叔叔怎么给你配这么多保镖。”

“我要的。”

这次打呵欠的是严晴秋,她揉揉眼睛,“你说大晚上他们戴墨镜看得见吗?”

“应该吧。”

“反正我认不出他们。”

车到了家里,宋轻惹抬抬头看天,漫天的星星,她说:“最后一场繁星了,之后两个季节就看不到了。”回到家里,她也不觉得累,拿了画板开始画,严晴秋打了会儿呵欠搬了椅子过去看。

严晴秋根本藏不住事,看她画的那么认真,安安静静的,总是和“告密”的事儿联系在一起,真的不像是她做的哎。

与其自己瞎猜,不如问宋轻惹,她先把想问的问题过一遍,免得开口的时候露馅。

等到理得差不多了,她坐在宋轻惹旁边把上次听到的事说了一遍,道:“我高中和洛溪打架的事儿,是你告密的吗?”担心宋轻惹会觉得自己找茬,她补了一句,“过去的事儿,我不打算追究了,我就是问问这个事儿的始末。”

宋轻惹没回她的话,还在对着夜空画画,她捻了捻指腹,把油画笔放下,她思忖着,摇头说:“这个事儿……太久了吧,不太记得了。”

严晴秋疑惑地看着她,微微弯下腰去看她的脸,不太可能吧,洛溪、傅晔都记得呢,她这个当事人说不记得,那有点不正常。

她敏锐地盯着宋轻惹看,想着看她的微表情,人不管怎么说话,表情是不会骗人的。

宋轻惹好像真的不太想回答,被她盯了一会儿,她抬眸没有否认,捏着画笔沾了沾画盘的油彩,“可能是我说的,现在不记得,可能是以前说过太多次了。”

“啊?”严晴秋倒没有想到她会承认的这么坦然,甚至还说很多次,她有些惊恐的看着宋轻惹,“别说气话。”

别啊,你可别跟我一个恶毒女配抢活。

宋轻惹温声说:“比起我遗忘的东西,你遗忘的东西比我更多吧。”她反向看着严晴秋,“我遗忘是不想提,秋秋呢?”

严晴秋心惊,感觉她有些生气。

宋轻惹换了她能听懂的话说:“你真的不记得为什么我要去找傅晔说这件事吗?”

“……”

忘记了,不记得了。

严晴秋心里哀嚎,蠢货,你应该试探一下再问。

不对啊,严晴秋感觉自己有点晕,怎么话题绕到自己身上了,她就是不知道才来问的啊。

严晴秋回答不了,就开始作,目前无理取闹就是最好的敷衍,“知道啊,但是我就是想听听你怎么解读的,毕竟当年我还小,年少气盛,很多事情看得不全面,曾经做过的事,一直到现在才开始后悔才想着弄明白。”

宋轻惹嗯了声,说:“你和洛溪打架,是动了要别人后悔的心,叔叔那时候事业已经出问题了,如果你把洛溪打伤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洛家可比叔叔有钱多了,她们家是房地产起来的,你要是动洛溪,洛溪父亲会在你的档案上记一笔,肯定会把你送进去。如果我直接告诉傅晔,你吃点苦头,以后就不会再往这方面想;如果我含糊其辞跟所有人打马虎眼,不跟傅晔说,下次你还是会为了感情装作自己很勇敢、很不好惹,再去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倘若我真想让你有事儿,我会直接去找洛家人,或者跟叔叔说,直接让你出事儿。孰轻孰重,当时分不清,现在明白了吗?”

是这个理。

她还是第一次听宋轻惹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又被教育到了,她呆呆的点头。

严晴秋听完也觉得她做的对,为了一个臭男人,去找一群人小混混围一个女孩子,实在不像人干事。宋轻惹付出的可真多。

她听着都有点心疼了。

“你当年不是猜到是我干的吗?现在问是更想确定一下吗?”宋轻惹勾了下唇,问,“故意来责问我吗,这时间也太长了。”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知道自己当年有多不听话。”严晴秋压着声音说,也不敢把话说的太重。

“你还记得其他事吗?有没有什么印象特别深刻的事?”她小心翼翼地问。

宋轻惹想了想,“不记得了。”

宋轻惹又说:“曾经发生了太多事,你那么羞辱我,总要学会忘记一些事情。”

严晴秋心里一哽,这次听明白了。

她记得,只是她不愿意说。

“哦。”

印象最深,不就是伤害最深的事吗?

只是不想旧事重提罢了。

“但是不排除我的确告诉过傅晔。”宋轻惹一边画画,一边说:“人在愤怒和痛苦之下什么都做得出来,我跟他说过什么也有可能。”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继续画画了。”

“你画你画。”严晴秋眼睛不知道看哪里,盯着她的画板看,宋轻惹一笔一笔极尽温柔的落下。

很快,她捏着笔用力往画布上一甩。

“哎,你毁了干嘛?”严晴秋觉得可惜,夜空画的那么璀璨,她想伸手拦住她。

宋轻惹冷冷地说:“覆灭美好,最后一场星空就想这么画,也该这么画。”

严晴秋不懂艺术,只是在她旁边看久了会觉得手痒,她也想试试。

她又偷偷看宋轻惹,觉得宋轻惹还在生气,她心里懊恼,今天这么好的氛围,全部被她这张嘴毁了。

“你放心,我没信傅晔的鬼话,我只是问问,好奇。你看我都叫我爸给我整保镖了,我就是防着他,而且我打算和他彻底摊牌,只要他敢近我一分,我就弄死他,打死他。”

宋轻惹不冷不热地加了一句,“他上次摸你腺体。”

严晴秋差点忘记这茬,她狠狠地说:“往死里打。”

宋轻惹继续作画,画完上楼。

晚上,严晴秋也回到自己房间,她自己捣鼓了一套颜料,她用白色涂底色,抹得干干净净,再沾了红色的油料,在上面画圈圈,画了几次没画完,没干的颜料搅和在一起。

整个画面脏兮兮,她稍微修饰修饰。

她捏着画笔,想到晚上的糟心事,干脆画笔一通蹂l躏。

果然啊,加了情绪怎么看都顺眼,把她这个画家所有的想法表达出来了。

啧。

不错。

严晴秋敢说,如果自己能有名气,这画就是旷世佳作。

就是画完,身上的白裤子弄脏了,严晴秋赶紧把笔放下来去洗手间弄裤子,可别画没有画出艺术感,反而折损一条万把块的裤子哈。

严晴秋给宋轻惹发了信息问怎么弄掉,她还没有回,严晴秋心里又琢磨,她不会真的还在生气吧。

感觉她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啊。

·

隔壁房间,宋轻惹把画摆放好,她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很快电话接通了。“你跟秋秋说当年告密的是我。”宋轻惹语气冰冷,她没有反问,用得是陈述的语句。

傅晔看到她的电话已经很慌乱了,宋轻惹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了,傅晔稳了稳神,说:“抱歉,轻惹,我只是……”

宋轻惹一言不发。

傅晔不急了,沉下声音说:“抱歉,我只是不想这个事有误会。”

“不存在误会吧。”宋轻惹继续说,“是你主动找到她说我告密的。”

“我……”傅晔心梗,这事儿他的确做的不地道,“抱歉,轻惹,秋秋她为难你了吗?”

“为难?你用词挺犀利。”

傅晔自知对不起她,宋轻惹说:“本来一件小事被你挑拨成了大事,傅晔,你刷新了我对你的认知。”

言语里是失望,失望又说不出的厌恶。

比起严晴秋的咄咄逼人,她的冷漠杀伤力不小,让傅晔没办法反驳,他明明可以不说,可是他忍不住打了电话,他的卑劣在宋轻惹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

“因为我看你似乎对秋秋……”

宋轻惹挂了电话。

傅晔再给她打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的确这个事情是他不对,严晴秋逼问他时,他也犹豫要不要讲出来。可是他觉得宋轻惹对严晴秋的感情越过了界限,她打电话什么意思,责问?还是想挽回他?

他对宋轻惹的感情也是真,在和严晴秋纠纠缠缠那段时间,完全是宋轻惹治愈了他,简直就是他的白月光,可望不可及,现在他居然伤害了这轮月。

傅晔觉得自己用词不对,他当时不应该说宋轻惹告密,准确来说是宋轻惹关心他才告诉他的,他真是嘴笨了……

一个小时后。

深夜里,两部不同的手机收到了同一个人的信息。

傅晔收:【明天秋秋应该会带保镖跟你谈。】

严晴秋收:【待会把你的裤子拿过来,我给你洗】

短短几个字,看得让人心乱了几拍。

是关心吧?

手机放在桌子上,屏幕上的光一点点暗下,整个房间陷入寂静中,无风无光,宋轻惹坐在床边,人也陷在了这种了无颜色的环境里,沉沦、再沉沦。

片刻,她的指尖捏着手机。

宋轻惹垂眸,在屏幕上找到电话号码拨出去。

“保镖公司吗,明天帮我支出十八个保镖。要最能打,最好有过前科后面改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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