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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

季羡阳与他隔空相视了好几秒, 也没见盛向有任何的动作。

他喉像是烧着火,强撑着自己坐回到软垫沙发上,但手里却紧拿着他的照片:“这……什么?”

“……”盛向指尖颤了几下, 唇紧闭着。

他胸口起伏了几下后,便轻步走了过去,单腿屈着,蹲在了季羡阳的面前, 左手撑在季羡阳腰侧, 抬起头望着他:“所以……你现在发现了是吗?”

盛向扯动着喉结, 深邃的眼眸望着季羡阳紧绷的脸:“你酒醒了吗?”

那人嗓音暗哑:“醒着。”

“好。”盛向转头望了一眼抽屉里的照片,唇色微红,“照片你看见了,从以前到现在,我在你丝毫不会经意的地方, 看过你很多次。”

季羡阳倒吸了一口气, 望着他:“你……”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对吗?”盛向一下打断, 语速有些慢,“但喜欢之下还会有暗恋,你又知道原因吗?”

那人大脑一片空白, 就这样看着盛向一个人说话。

片刻后, 季羡阳轻摇着头, 两片薄唇发出了声:“不。”

盛向眼眸盯着瞳孔微扩的季羡阳:“因为那个人, 会用极致的行为去阻止他疯狂的想法, 直到自己无法控制。”

他将下巴凑了过去:“你还记得,我说过我做事是在俱备所有条件后, 才去做的吗?”

他面前的人带着鼻音:“嗯。”

“季羡阳, 那我现在告诉你。”盛向喘了一口气, 压下狂跳的心脏声,将季羡阳手里的照片拿了出来,声音无比低沉而温情,“我藏了很久……我喜欢你。”

季羡阳的唇被空气抽走了水分,干裂的纹理贴在了他下唇,让他半天才说出断断续续的话:“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盛向指尖渐渐弯曲,额前发丝扫过了他的眉眼,“从一开始,到很最后。”

季羡阳呼吸渐渐加重,每吐出一口气,都像是要用很大力气才能控制。

客厅里橘黄灯照着四目相对的两人,周围安静得连深处的虫鸣也掩盖不了季羡阳的心跳声。

就像是要立马要冲破肤寸,温热的血液在身体内流动上限而亡。

沙发垫被季羡阳抓着起了皱,他指腹已经发了汗,但他并未松手。

“季羡阳。”

当盛向再次轻声地叫他了名字时,季羡阳手一紧,额头发着汗。

盛向低头扯动了一下嘴角,撑着膝盖慢慢起身。

骤然间,季羡阳手一下抓着盛向的衣角,抬起头望着他:“我……”

“很突然,对吗?”盛向慢慢眨眼,“你现在不用给我回应,我只是告诉你。”

盛向将他牵了起来:“主动权在你这儿,不用考虑我。”

他伸手将兜里的掏了出来,单手打着键盘:“我让网约车送你回去。”

季羡阳咬着唇,脸上发着烫,极力控制着心跳:“为什么叫车?”

盛向将手机黑屏,转头看着脖子红成一片的季羡阳,动了动喉结:“我怕你脸……会更红。”

季羡阳一听,一下将手背放至脸颊,别过了脸。

盛向手机铃没过几秒便响了起来,他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对季羡阳说道:“车到了,走吧。”

那人跟在盛向的身后,走出了小区,在一辆轿车侧边停了下来。

盛向为他拉开了车门,手背贴在车门顶处,低声道:“到家给我发消息。”他瞥了一眼驾驶员,将声调再降了下去,“把红脸遮一遮。”

“我、我走了。”季羡阳一下将车门关上,捏紧车门上的把手。

但司机好像情商不在线,看季羡阳脸红成一片,贴心地将车窗放了下来。

季羡阳再次看到了盛向:“……”

盛向两边嘴角微微上勾,朝季羡阳一笑:“提前晚安。”

“晚安。”季羡阳将头转了过去,背紧贴着后椅。

轿车开出了嘈杂的街道,两边的建筑物在季羡阳眼里待了几秒后便甩在了脑后。

盛向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车的侧目镜里,直到那人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后,季羡阳才将衣领往上拉了拉,身体往下缩了缩,把半边脸藏在了衣领里。

季羡阳发汗的手指放在侧边,刘海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眼眸看着被城市灯光染成橘红色的黑夜。

六月的晚风还带着凉意,但季羡阳的大脑神经依然在猛跳,不给他丝毫的冷静。

等轿车停在了季羡阳的小区,司机转头过去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

季羡阳被风吹得有些恍惚,下车走路时还颠了一下,整具身体轻飘飘的。

他摸了好几下也没能将卡在兜里的门禁卡给掏出来,便索性让门卫大爷给自己开了门,飘到自家门口,敲响了门。

门后传来拖鞋踏地的快步声,几秒后门就被卓敬打开了。

卓敬在季羡阳进门换鞋时往他身上凑了凑,皱着眉:“怎么有股酒味?你喝酒了?”

“没有,被酒撒了一下。”季羡阳脚踩脚地将鞋脱去,半边脸还未从衣领里露出,“杨爸呢?”

“他马上回来。”卓敬指了指浴室门,但很快又发现了季羡阳的怪异举止,上手将他的衣领从鼻尖扯下,顿时愣了片刻,“你脸怎么这么红?”

“热的。”季羡阳立马将脸侧了过去,“我、我洗澡了。”

卓敬脸上的白色面膜歪了大半,目睹着季羡阳像焉叶一样走进了浴室。

季羡阳洗了会儿热水澡,但他很快又将水温调低,让自己被凉水渗透。

但那颗跳动的深红色搏动物,却不能被物理降温。

季羡阳从浴室走出后,直奔回了卧室,但又很快来到客厅,将茶几上的手机拿在手里。

卓女士有些坐不住了,朝季羡阳背影说道:“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季羡阳将卧室门关上的前一秒,回了她:“每天都在受刺激。”

卧室里没有了客厅的电视声,就连路边的车鸣声也仿佛被隔绝在外,所有的声源都只有房内一个人的心脏搏跳声。

季羡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也不能将兴奋的神经克制。

他侧翻过身,点亮了手机屏幕,才看到界面上早有了几十分钟前的微信消息和电话。

季羡阳立马坐了起来,迅速打着字。

但他又将框内的字全都删除掉,重新打了好几遍。

对方再次发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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