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些毒贩是冲着她来的, 所以池夏很容易猜到裴炽是为了救她,才中枪染上毒品。
毒品有多恐怖她比谁都清楚,她爸爸是缉毒警察, 她知道那些沾上毒品想戒毒的人有多痛苦。枪伤尚且能够一两个月痊愈,然而戒毒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每一次毒品戒断反应都是一种身心摧残, 她根本无法想象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初冬的夜晚,空气里飘浮着稀薄的细雾,她满脸泪痕,眼睛里湿漉漉一片。
裴炽明白她为什么从香港回来了。
他垂眸, 动作轻柔替她抹掉脸上的泪, 轻声哄:“乖, 不哭了。不辛苦。”
她才不信呢,可是她哭的话他只会更难受。
池夏努力憋住眼泪, 半晌后说:“裴炽,你还记得那次在悦海湾我抽中的真心话吗?”
裴炽当然记得,他记其他事情不行, 可关于她的一切却记的比什么都清楚。
他点点头:“喜欢什么样男人。”
“当时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所以随便给了个回答。”
她泪光仍旧盈盈。
“嗯, 那现在有答案了么?”
池夏轻轻弯了下唇:“有, 答案是你, 并且这个答案永久有效。”
裴炽抿紧唇角, 漆黑眼睛盯着她看, 她漂亮的眸子刚被泪水冲刷过,玻璃珠一样明净澄澈, 眸光坚定且认真。
他曾经为了她那一句“喜欢优秀的”, 而去穿一中校服, 报英语竞赛,翻墙去看她期中考成绩,背文言文记单词,包括后面努力打比赛,无非就是想成为她口中那个优秀的男人。
然而现在她却温柔地说,她喜欢他。
是喜欢他,而不是喜欢怎样的他。
裴炽嘴唇动了动,话都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哭完再笑着说这些动情的话多要命,他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随便玩了。
他一把将人扯进怀里,恨不得揉进身体里去疼:“夏夏,这些话说一次就够了。”
池夏抬起眼睛,有些不解。
他低头用唇碰了碰她头发,温柔地告诉她:“再来几次我就疯了。”
池夏咬了下唇,把脸埋进他胸口,她能感受到男人滚烫的胸腔下一颗心脏剧烈跳动。
她心里也快暖成小火炉了。
池夏晚上没有回家,怕外婆知道自己突然跑回来会担心,她跟着裴炽去了他家。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她发现客厅装上了电视机,洗完澡之后,他牵着她的手进来一间卧室。
裴炽伸手按下开关。
看到房间那一刻,池夏快吃惊的说不出话了,这家伙居然给她布置了一间公主房......而且房间肯定不是临时弄的,估计准备好久了。
她觉得他的审美好奇怪哦哈哈!
房间偏欧式宫廷风,淡紫色壁纸,落地窗挂着白色帘纱粉色窗帘,地上铺着软垫,还有几只可爱的公仔。好像小女孩的房间。
他一脸严肃说:“本来想给你挂个风铃,不过那玩意吵,就没放。”
池夏侧头看他,快笑出泪花了:“你想听评价吗?关于这个房间。”
“好的话可以,不好就别说了。”
然后她没说话了,裴炽唇线抿直。
池夏实在没憋住笑出来,小肩膀都跟着一颤一颤,裴炽也弯唇,摸摸她的头:“难看就难看吧,第一次没经验,以后给你布置更好的。”
她自然知道他说的以后是什么意思,脸刷的一下红了。
他这么用心给她布置了一间公主房,池夏好感动,小时候其实也憧憬过这种公主房的。
“我很喜欢,好好看。”她认真说。
裴炽眸光动了动,捏她可爱的唇角:“别哄老子。”
然而唇角忍不住上扬。
没一会,池夏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问:“裴炽,那一枪打在哪儿了?”
裴炽指了指肋骨下:“这里。”
“......我能看看吗?”她眼睛温热。
裴炽喉结动了动,满脑子想的都和她不是一回事。
靠,她很本事,一句话都能让他起反应。
不等他说话,池夏从下往上撩开他睡衣,露出一截结实有力的小腹,肋骨下有一个圆形褐色伤疤,在冷白皮衬托下尤其明显。
她快难过死了,睫毛都在颤动,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伤疤好深啊。”
无法想象当时取出子弹的时候他有多痛。
她不知道自己若有似无的触碰简直就是一种致命勾引,裴炽根本扛不住,立即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抵墙上。
他掌心滚烫,经脉一跳一跳的。
池夏才意识到自己不仅看了他小腹,还动手摸了,瞬间脸红心跳。
她快丢死人了,一只手捂住眼睛,然后抽出另外那只被他握住的手,把他往外推:“我想睡觉了裴炽!”
裴炽单手抵着门框。
皱皱眉:“操,老子迟早死你手里。”妈的撩了就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