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沈大少爷的话有哪里怪怪的。
不对劲。
沈大少爷今天一整天好像都不对劲。
正想着究竟是哪里不对劲的空档,沈故已经甩了他好几米远。
他的腿本来就长,三步作两步就率先走到了门前,一按门把,把门给打了开来。
舒桥跟在他身后小跑了几步,就感觉到了门外走廊的水晶灯照射了进来,一个人影在门口摇摇晃晃。
虽然谢温都是唤沈大少爷“祖宗”,但他怕这次事态严重,万一真连累到了沈故,还是心中一紧,慌慌张张地跟了上去。
只是他的解释还未说出口,就看到了沈故的脸色蓦地一变,刚才还带着笑意的唇带上了一丝冷清与不悦,连好看的眉间都微蹙了起来。
舒桥有些困惑地伸出了头。
透过沈故与大门的缝隙,他在有些刺眼的光里,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
“舒桥?!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来人发出了熟悉而又有些尖锐的喊声。
这个音色,这个频率,这个语气。
正是程笛。
真他妈。
诠释了何为阴魂不散。
舒桥只想大大地翻个白眼。
程笛还敢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才想问程笛怎么又出现了?!
怎么老是你!
How old are you!
上次在片场偶遇不够,今早来发布会偶遇了是吧。
今早发布会偶遇不够,现在又跑来酒店房间偶遇了是吧?
等等。
酒店房间?
程笛的口气,明显是不知道他住在这里的,所以他真正想找的人应该是……
……沈故?!
舒桥猛吸一口气。
他连忙上下打量了程笛,这才发现程笛不仅时间出现得巧,就连身上穿的衣服和造型都不一般。
上午来的时候,程笛还是一件白色的小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而现在却完全相反。
他穿着一件篮球背心,说是背心,却又薄又透,头发刚刚还没干,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在肩上。
晚上的温度不高,他却也不觉得冷,就这样一路滴着水,横穿了一个楼层和大半个走廊,就只为来按个门铃。
而且现在是傍晚,走廊内应该有一些去用餐的客人,程笛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来敲沈故的房门……
好家伙。
很难不说是故意的!
都怪他刚刚一不小心放松了警惕,让沈故开了门,竟然被这家伙给得手了!
可、可恶!
事已至此,绝对不能让程笛更加得逞!
他必须要负起保护沈故的责任来!
舒桥神色凛然地向前跨了一步——但沈大少爷长臂一伸,把他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门框内,半步都踏不出去。
舒桥:“……”
他又无意义地扑腾了会儿,发现自己真的出不去后,只好蹦跶了几下,踮着脚,努力从沈大少爷的肩膀上露出了个头,朝着程笛张牙舞爪。
舒桥:“程笛,你来这里要干什么,赶紧从实招来!”
完了又朝着沈故低声说:“沈故老师,我来冲锋,反正我本来形象就不好,不怕跟他吵。”
沈故的嘴角微微一抽。
他侧头,看向了身后的目露凶光的舒桥——仿佛一只警惕的小猫,敢再惹他一下,就要舞着爪子上去喵喵叫。
嗷!
超凶!
沈大少爷感觉一击致命,差点就没在这个场面回头大喊一句:
你妈的!
巨可爱!
本少爷的本命真的是巨巨巨可爱!
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家,左手拿起舒桥应援色的荧光棒,右手拿起“同担拒否”的应援扇,手里拿着一条嫁给我的自制24米横幅,从25楼降下来。
草。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沈大少爷只觉得一阵胸闷气短,本就对打扰了他的不速之客感觉到厌烦,现在更是将不悦两字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
程笛这才想起了正题,暂且撇开舒桥,红着脸,低着头说:“沈故老师,我想请你帮我个忙……我房间的热水器坏了,喷了我一身,能不能请你……”
他搓了搓手臂,有些羞怯地抬头:“来我房间看看?”
“热水器坏了?”沈故有些不可置信,“热水器坏了你不会找前台?你没看到房间到处都是前台电话?你不识字?”
程笛:“……”
灵魂三问。
句句戳心。
而且毫不留情,让他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程笛本来有料到自己会吃瘪,但却没有想到吃瘪来得又快又狠又准。
上次在《完全挑战》片场碰了壁,他本来想缓上一段时间,但无奈蹭沈故热度的红利实在丰厚,他一时不想放弃,又碰巧看到了那则新闻——
那日和舒桥出入茉莉酒吧和ASTE酒店的人,好像是沈故。
尽管这则新闻的真假还存疑,大多数人都秉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他费尽心思地打听了一番,得到了那天沈故确实有出现在茉莉的消息。
也就是说,虽然没有正脸照片作为证据,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程笛一开始是恨得有些牙痒痒,当场摔了手机,不肯相信,但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是个绝佳的机会。
沈故会和舒桥去酒店?
那肯定只是玩玩了。
不管他再怎么讨厌舒桥,也不得不承认那张脸的确是过于耀眼而令人讨厌的存在。沈故会看上他,肯定只是因为这张脸而已。
不然以沈大少爷的个性和身世,难道还会看上舒桥不成?
既然是玩玩,那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
当然了,既然是玩玩,舒桥能有这个机会……
程笛想,他难道就没有吗?
他并不觉得自己会比舒桥差,相反的,舒桥能得到的,他一定也可以得到,才会打听到了沈故住的房间,特地挑好了时间过来。
但是为什么?!
沈故完全就没把他看在眼里?!
程笛看着沈大少爷那张写满不悦和烦躁的脸,简直难以置信。
“我……我刚刚打电话给前台了,但是前台还没有上来,”他连忙摇了摇头,泫然欲泣,“热水器的水洒了我一身,你先帮我看看好不……”
沈故握住了门把,没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一阵风袭来,门框划过了他的鼻尖,转眼只剩下了无情的门缝。
“沈、沈故!等一下!”
好不容易让人开了门,怎么能就这么放跑。
这次如果让沈故关上了门,那就再也开不了了!
程笛不甘心地伸出手,一只手去掰门缝,另一只手就要去拽沈故的衣角!
一直在沈故身后警惕着的舒桥眼尖地看见了那只手,他本能地不想让它触碰到沈故,因此想也没想地就挡在了之间。
而就在他伸手去拦的那一瞬间——
“啊!!”
……
一声细弱的尖叫忽然在空旷的走廊里响了起来。
舒桥的动作一滞,抬眼就往门口看去——
刚才还想着要挤进门的程笛不见了踪影,在短短的半秒钟内,他就从门框摔到了地板,结结实实地侧躺在了地毯上,泫然欲泣。
周围的人并不少,听到了响动与哭声,都停下了脚步,朝这里张望。
“小笛哥!没事吧!”
程笛的助理从人群中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一边蹲下扶起了程笛,一边朝着舒桥就大声喊道。
“干什么啊!舒桥!好好的你推什么人啊!”
作者有话说:
大家告诉我!桥桥是谁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