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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46章

琵琶

紫薇宫是陛下还未迁都时便已修建好的宫殿。

前朝皇帝强征十七万人, 花费六十天建造而成,高.宗时确立为陪都,赐名紫薇宫, 后陛下决定迁都,便大肆整修,这才有了如今的规模,素有‘穷其壮丽, 自古都邑莫与之比。’的美称。

唐不言坐在马车上闭眼小憩, 昨日一夜未睡,一张脸近乎冰白,沿街热闹的喧嚣都消弭在安静的马车内。

晨鼓刚响, 千牛卫中郎将便带着陛下的旨意宣召唐不言,是以驾车的人是千牛卫的士兵, 瑾微便入内伺候。

“郎君早上不曾用膳,可要用些糕点。”瑾微见他脸色格外不好, 担忧说道。

唐不言沉默地摇头。

瑾微坐在马车上沉默,随后艰难开口:“陛下召见郎君, 是因为昨夜……”

唐不言眼皮微掀, 静静看了他一眼。

瑾微立马闭上嘴,脸色越发难看。

马车上了天街瞬间安静下来, 千牛卫巡逻的脚步声整齐划一传了过来, 深宫威严气氛随之而来。

唐不言揉了揉额头, 伸手去够茶盏,瑾微连忙递了过去。

茶水还带着微微的温热,他捧在手心, 抿了一口, 润了润嗓子。

“马车已经进应天门了。”瑾微掀开帘子, 看了一眼,才说道,“郎君整理整理衣物吧。”

唐不言放下茶盏点头。

一入应天门,眼前视线豁然开朗,红墙层台,飞阁翔丹。

马车朝着西边作曲,自广运门进去,最后停在明福门前。

“少卿。”中郎将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陛下在同明殿。”

唐不言咳嗽一声,低声应下,随后慢条斯理下了马车。

中郎将眼皮子微微掀起,扫了一眼面前的唐三郎。

陛下召见得急,连着衣冠都免了,是以这位少卿穿得是常服。

暗红色的织金锦上用夹缬染上的折枝花纹,花团锦簇,衬得这位雪月双绝的唐三郎富贵端方,这颜色过于轻佻出众,可偏那双如烟似雾的的眉眼却多了些面如美玉的清冷疏离。

“少卿这边请。”中郎将恭敬请人入内。

唐不言抬眸,轻咳一声,便随着小黄门的脚步入了内。

最靠近明福门的是中书省,也就是读书人人人向往的凤台。

唐不言来的不是时候,正好碰上几位阁老议事散会,为首那人长得和唐不言略有几分相似,只面容上更沉稳一些。

一行人浩浩荡荡,原本还各自说这话,不料看到自宫门口缓步前来的唐不言,各自缓下脚步,最后看向为首那人。

那人正是如今的凤台内史,唐稷,唐不言的阿耶。

唐稷大概没想到会在此刻见到自家三郎,眸光一转,便在那小黄门和中郎将身上扫过,脚步一顿,可到底还是目不斜视入了凤台,期间不曾说过一句话,给过一个眼神。

唐不言沉默地退到一侧,垂首行礼,态度恭敬。

高墙走廊的风略微有些大,平铺直叙吹了过来,让淡淡的书墨香和草药香混在一起,在各自的鼻尖飘过。

直到这群人走远了,唐不言这才站直身子,一张脸被风吹出一丝透明的白意,越发显得那双漆黑的眸子明亮,而似火焰跳动。

他看着凤台入口处鎏金大字,陛下亲提的牌匾,代表大周至高无上的权利。

不论何人,踏入这间院子,身上所有的标签都会被剥离,只剩下这座官署下赐予的职位。

他眸光微动,最后缓缓收回视线,握拳连声咳嗽几声,颧骨上泛出不正常的红晕。

中郎将看的眼皮子一跳,脚比脑子快一步地走到风口。

唐不言侧首看他,最后颔首:“多谢。”

中郎将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等不合时宜地怜香惜玉之情,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说道:“不好让陛下久等,还请少卿加快脚步。”

同明殿外铁甲环绕,大阁领金凤正按剑守在殿门口。

“禀统领,少卿来了。”中郎将快步来到台阶下,抱拳说道。

金凤这才垂眸看了过来。

她形容严肃,身形极高,那身玄铁盔甲穿在她身上越发增添一丝冷硬之色,那双眼睛带着逼人的锐利,就像腰间的长剑,杀气腾腾。

“陛下已等候多时。”她开口,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唐不言对她叉手行礼。

金凤侧开身子,避开这礼。

“陛下,唐少卿来了。”

她声音洪亮清晰,很快大门就被打开,出来一个熟悉的面孔。

——春儿。

春儿换了一身浅绿色的袍子,恭恭敬敬站在门口:“少卿准备里面请。”

唐不言这才敛眉,踏上台阶。

九阶汉白玉台阶光可鉴人,暗红色的衣摆轻轻扫过边界,宛若落梅扫雪,清雅淡然,就连金凤都忍不住盯着那衣摆看了一眼。

殿内穹顶高挑,视线宽阔,挽起的道道帷幔颜色依次加重,为冰冷的大殿添了几丝颜色。

陛下一席银泥彩绘罗裙如花般散开,银泥勾线填彩的各色蝶鸟花纹错落而出,边缘是金银丝绘制的凤飞鸟纹。

发髻被整齐梳起,一顶银丝镂空的简单凤冠罩其上,那截涵烟眉微端如烟雾般散开,陛下虽然年迈,却依旧□□敷面,妆容俱全。

此时,她正斜靠在一侧隐囊上,一手扶额,一手垂落一侧,双眼微阖,两个绿衣女官正为其揉着双腿,而容成嫣儿跪坐在一侧,案几一侧堆满了折子,想来是刚才凤台递过来的折子。

容成嫣儿此刻见了人,便微微摇了摇头。

唐不言目不斜视,跪在外间正堂屏风后,果然一声不吭。

殿内格外安静,只有正中的蹲金兽镂空香炉发出袅袅香气,雾色朦胧。

水滴更滴尽最后一滴水,沙漏倒悬,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软塌上的陛下这才动了动身子。

“陛下醒了?”容成嫣儿立马迎了上去。

角落里宛若雕塑的宫女这才动了动身子,倒了一盏温茶递了上去。

“几时了?”陛下喝了一口水,随意问道。

“马上就日中了。”容成嫣儿笑说道,“陛下好眠,这次睡了快一个时辰。”

“许是事情太多,便想着置之不理,心中反而舒坦了。”陛下起身,这才好似看到屏风后跪着的人。

“是谁来了?”

“陛下食时曾下诏请唐少卿入宫见驾。”容辰嫣儿故作不经意说道,“已伴驾一个多时辰了。”

陛下睨了容成嫣儿一样:“你便是这般好说话,所以所有人都求你这边来了。”

容成嫣儿笑了笑,眉眼间的随意冷淡便都散了去。

“是陛下恩宠,他人才求到内臣身上。”她拿出靠枕垫在陛下背后,笑说着。

“原是朕的这点恩宠,才闹得洛阳这几日事态频发。”陛下淡淡说道。

一架屏风只能挡得住身形,却拦不住说话的声音。

陛下和容成女官的话清晰地传到唐不言耳中。

随后,便听到容成嫣儿笑,奉承道:“他人不懂圣恩,不知好歹,和陛下有何关系,陛下年岁千秋,万万不能被此扰了岁月。”

“你啊。”陛下一直紧绷的脸这才松了下来,“请唐不言进来吧。”

“是。”容成嫣儿亲自去外殿接人。

“少卿。”一截照日石榴红裙裙摆,并着郁金香色帔子落在唐不言面前,“陛下召您。”

唐不言长睫微动,低垂的脖颈抬起,露出一张冰白的脸。

容成嫣儿微微叹气,伸出一截小臂探到他面前。

唐不言盯着那截麒麟制锦袖,摇了摇头,自己站了起来。

容成嫣儿也不多说,淡定收回手臂,带人入了内殿。

“微臣唐不言,叩见陛下,陛下天恩万岁。”他下跪行礼,动作不卑不亢,声音不急不缓。

只是那张脸实在白得厉害。

“起来吧,赐座。”

陛下的声音不辨喜怒,令人捉摸不透。

“两年前离洛阳时,朕瞧爱卿的身子瞧着还不曾如此羸弱,唐夫人得你不易,爱卿可要保重身子。”

“多谢陛下厚爱。”唐不言眉眼低垂,恭敬说道。

若是寻常人,此刻只怕会惊慌请罪,便是再厉害一些,此时也会把事情说清楚,可唐不言不一样。

六年前,陛下就已经见识过这位唐家三郎的执拗。

他病弱,安静,可他又刚正,勇敢。

那年十五岁的探花郎站在皇权阶梯下,冷静地听着自己从状元成了探花,脸色沉稳镇定,在一种暗潮涌动间,四平八稳,不动声色,她便明白了唐稷说这个小儿子肖像其祖父,所言不虚。

唐家祖父唐元兴曾是东宫辅臣和高.宗君臣白首,相知相知三十余年,至今都是朝野佳话。

可世人都只看到其温和御下一面,不知其雷霆一击的狠辣。

陛下打量着面前面色惨白的小郎君,莫名恍惚了一下。

许多年前,她面前似乎也跪着这样一人,沉默温顺却又坚定不移。

殿内很快便陷入安静之中。

容成嫣儿眼波微动,温和开口说道:“昨夜少卿调动金吾卫,闹得安业坊人心惶惶,少卿可有什么解释的。”

唐不言抬眸。

那双眼睛冷沁沁的,陛下倏地惊醒。

——不是那人。

她身形微微僵硬,随后借着后靠的动作缓了缓心中那一瞬间的悸动。

“初十那日,在安然桥大风车附近发现两具尸体尸快,陛下交付北阙后,微臣不敢懈怠,查清此人尸体乃是东宫宫尹府令史鲁寂的侄子鲁平,正打算结案时,在十五日举行的安乐郡主宴上,意外发现鲁寂竟死去多日。”

他声音不慌不忙,有条不紊。

“不曾想,在鲁寂身上发现端倪,意外涉及洛阳如今高涨的草药事件中,昨夜微臣接到线报,说鲁寂家中有情况,北阙司直沐钰儿身先士卒,独自一人进入鲁府探查,随后发现鲁氏夫妻和日本浪人勾结,在汴水一带为非作歹,造成洛阳草药价格虚高,百姓无药可吃。”

殿内安静得只有唐不言的声音,滴答的水更漏均速而轻微,每一滴都砸在尾音上,显出几分难言的沉寂。

“鲁夫人袁沉敏畏罪自尽,日本浪人被人掩护逃走,卑职今早已去文给刑部,继续印发海捕文书,着重送往汴水一带,势必把贼人擒获。”

唐不言说完最后一个字,便安静垂眸,不再说话。

陛下手指拨弄着手中的紫檀佛珠,大而圆润的佛珠被漫不经心地推动一颗,发出清脆的短促声音,声似金玉,木含慈悲。

“你说的鲁寂可是佛法高深的东宫属官?”陛下淡淡问道。

唐不言点头:“正是。”

“何时死得?”

“初四晚上。”

“死在哪里?”

“右春坊一间废弃院子。”

“少卿怎么去右春坊了?”陛下拨弄佛珠的手一顿,眼皮子掀动,不解问道。

唐不言立刻起身下跪。

“微臣莽撞,北阙司直沐钰儿在思索两件案件时,觉得鲁平死亡和鲁寂失踪齐齐发生,颇为蹊跷,两人又是叔侄,许是有什么联系,微臣便想着鲁寂最后死亡那日也不过只去了两个地方,便送沐司直去了鲁府和东宫探查一番。”

唐不言带沐钰儿乔装去了鲁府和东宫,尚能瞒过其他人,可却一定瞒不过陛下。

毕竟容成女官手下的内卫遍布天下。

陛下垂眸,看着面前不卑不亢,镇定自若的唐不言。

“怪不得,朕怎么听说唐家来了一个小表妹,深得你唐三郎喜欢,寸步不离得呵护着,闹得安乐郡主在东宫闹了几日。”她脸上露出浅笑,“原是如此,平白辜负郡主一番女儿心思。”

唐不言沉默。

“所以此事……”陛下话锋一转,把手中的佛珠随手放在腿边,状似漫不经心问道,“和东宫有关。”

容成嫣儿交叉握在腹前的手微微一紧。

屋内明明早已安静得连一根针掉落都听得见,可偏偏在陛下这句话说出后,似乎连着空气都凝结起来。

唐不言垂颈,就像一只降落的仙鹤,垂落的衣摆逶迤而下,冷冷清清的。

“袁沉敏当日只说自己和鲁寂二人为贪图钱财,借着东宫名义行此生意,但太子毕竟是东宫主人,要是完全不知情,也需要证据作证。”

他淡淡说道。

陛下抬眸,撑着茶几的手臂微微紧绷,幽深的目光落在唐不言头顶,手臂随意垂落在一侧,这是一个放松而随意的姿态,即便陛下的眼睛并不是如此。

“你觉得,太子有嫌疑?”她紧盯着唐不言垂落的长睫,一字一字追问道。

陛下即使年迈,可眸光依旧宛若宝刀出鞘,刀尖带血一般锐利逼迫。

唐不言眉眼低垂,连眼皮子都不曾波动一下,就像一座冰冷无情的玉雕:“没有证据,自然不能排除嫌疑。”

容成嫣儿的呼吸慢慢提起来了。

殿内那股凝结的气氛挥之不去,宫娥女官面无表情地隐藏在角落里。

“是,你说得对。”陛下身形微动,重新拿起一侧的紫檀木,眉眼低垂,又恢复了平日里波澜不惊的模样,“那你觉得要如何?”

她并未等唐不言接话,反而自己继续说了下去。

“东宫受万民敬奉,不该与民逐利,可如今太子却做下这样的事情,草药虽不似粮草,但却让汴水一带无药可用,实在可恨,此事一旦传出,民间必将沸腾。”

高高在上的帝王就像神龛上俯视万民的神佛,无情无欲,无悲无喜,就连声音都在袅袅香烟中被蒙上朦胧的声响。

“太子自入住东宫,无一事可成,喜奢爱美,如今更是闹出这等丑闻,朕心甚寒。”

话音刚落,容成嫣儿脸色微变,直接跪了下去。

她一跪,所有人都无声而整齐地跪下,整个大殿似乎只留下陛下一人,身形微挺,面色如常。

而陛下的视线,自始至终都落在唐不言身上。

“殿下至今不曾入朝,自也无事可成。”唐不言的声音就像一颗石头瞬间丢入平静的水面,入水之后毫无声音,却又荡起一层层无声的涟漪。

容成嫣儿心中咯噔一声,忍不住低喊了一声:“唐少卿。”

陛下的眸光微微敛下。

唐不言并未磕头认错,只是继续说道:“且草药案并未完全查清,不能如此仓促下定论。”

紫檀佛珠磕在茶几上,发出清脆而突然的声音,听的人心中咯噔一声。

“那唐少卿是觉得殿下如此行事,都是朕的错了?”上首之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威逼严寒。

“不敢,只是殿下若是不察鲁寂倒卖草药之事,是为不明,但若是知道,便是不义,此事还请陛下给微臣一个时间,此事定当水落石出。”唐不言叩首,淡淡说道。

容成嫣儿眉心微皱,膝行一步:“内臣觉得少卿说得有些道理,此案还涉及日本浪人,过些日子阿每王的使者就要入朝拜贺,切不可留下隐患,不如请唐少卿把此事查的清清楚楚,陛下……”

“再下决断。”

她跪伏在地上,声音平静。

陛下只是沉默地看着二人,随后整个人向后倒去。

“少卿打算要几日时间?”她淡淡问道。

容成嫣儿一口紧提着的气,瞬间落了下来。

——陛下松了口,事情便还有的回转。

“五日。”唐不言淡淡说道。

陛下阖眼,疲倦说道:“三日。”

“三日时间,少卿就要给朕,给天下一个交代。”

唐不言垂眸低头,俯首称是。

陛下说完,却没有让两人站起来。

直到那水滴更漏再一次打转,发出声音,陛下才像从梦中回神一般。

“今日若是你爹回话,他定不会如此说话。”陛下身形微动,绸缎摩擦发出细碎的声音,却是陛下走了下来。

一侧的女官正打算起身扶人,却见陛下懒懒摆了摆手。

“你唐家什么心思,朕心里清楚,但满地高门贵族也就你们……”她站在唐不言面前,“还能为百姓考虑考虑。”

唐不言声音已然沙哑。

“民生疾苦,不敢不虑。”

陛下垂眸看着折腰而拜的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弯腰,亲自把人扶了起来。

“起来吧。”

唐不言看着面前深绿色团花宽袖衣裳,犹豫片刻,这才搭上陛下的手臂,站了起来。

“多谢陛下。”

他唇色苍白,唯有一双眼睛还是漆黑黑的亮,就像一簇微弱但不屈的火苗。

“东宫可以无能,但不能无心。”陛下伸手掸了掸他袖间不存在的细灰,“你祖父明白这话,你爹也明白,朕希望你也明白。”

“天下黎明禁不起那根草药。”

唐不言心中震动,抬眸去看陛下。

陛下却是收回手,转身离开,裙摆落满地上,宛若散落的花瓣,象征着这个帝国的主宰已经老了。

“找抬轿子,送少卿出宫。”她声音带着疲倦,在日光下朦朦胧胧。

唐不言跟在容成嫣儿身后刚出了殿门,就看到一架车辇正快速走来。

“是千秋公主。”金凤眯眼看了看说道。

容成嫣儿摇头:“都说不必入宫了。”

唐不言抬眸,静静地看着那辆富贵华丽的车辇缓缓驶近。

容成嫣儿话还未说话,便看到车辇停在台阶空地上,青绿色的轿帘被丫鬟掀开,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被人扶了出来,随后露出一张光润玉颜,华容婀娜的面孔。

千秋公主乃是陛下和高.宗幼女,陛下四十多才生下这位女儿,是诸多子嗣中唯一活下来的女儿,一出生就被册封为千秋公主,自小养在父母膝下,千娇百宠。

她上穿浅绿色的团花花纹弧形轻薄纱裳,露出雪白酥.胸,下着牡丹花纹大红色折枝红裙,金丝流云麒麟裙腰束于胸上,外罩同色百鸟朝凤金丝压边披衫,肩披透明花缬帔子,脖颈间一串大红色东珠项链,越发衬得肌肤洁白如雪,细腻如玉。。

她见了人便缓缓走了上来,慵来髻上那根显眼的凤鸟步摇张翅欲飞,宝石串珠垂落在耳边,一步一走,眉眼如画。

“嫣儿姐姐。”她笑喊着,形容高贵,红唇弯起,“可是我来迟了。”

容成嫣儿脸上露出浅笑来,连忙上前迎了过去:“不是说不用来了吗?”

千秋公主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月棱眉皱起,无奈叹气:“我也是不想的,可是我坐不住,又怕姐姐因为我的事挨了训,这才急哄哄入宫的。”

容成嫣儿只是看着她笑,一向疏离如云烟的眉眼也在那笑中温柔了下来。

公主出生那年,正是容成嫣儿被陛下看中,带在身边教导的日子,两人在幽寂深宫中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情分非比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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