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说是二老在保护她。”
“还是出了事……两个老人家在地底下保护不了了。”
陈子轻问道:“你母亲的父母有没有跟她说,让她快点跑的原因?”
邱一鸣摇头。
弥漫着烟味的洗手间里静下来,是那种压抑的静。
邱一鸣隔着烟雾看面前一身僧袍的小僧,大抵是和尚散发出的善意和悠远安宁让他略感放松,他说出了被他藏起来的秘密——母亲抓住妹妹手臂砸地上的事。
陈子轻若有所思:“应该不是你母亲。”
邱一鸣怔然:“那是什么?”
陈子轻沉吟了会,说出答案:“幻象。”
邱一鸣喃喃:“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他不能接受母亲那么对妹妹。
陈子轻说:“当时你母亲可能已经……”
邱一鸣气息急促。
陈子轻双手合十:“施主,请节哀,生死都是定数,不要太牵挂,不然已逝的人会走得不顺快,心有杂念想着前尘,到不了极乐世界。”
邱一鸣抹把脸:“好,我会的,多谢堂弟,多谢小师父提点。”
陈子轻在想,叔公是多年疾病缠身导致的病逝,三叔的女儿为情所困加上亲人的反对造成悲剧,各有各的因果,而四叔一家只怕是无意间遇到了什么邪事,因此才遭遇了不测。
“你什么时候走?”陈子轻看点第二根烟的邱一鸣。
男人说了大概的时间。
陈子轻点点头,他在邱一鸣
() 走之前,偷偷塞了张符给对方:“这符你带回去,别贴,就贴身放着。”
邱一鸣十分感激:“好,我会照着你说的做。”
陈子轻给他念了几句安抚心神的咒文,交代道:“要是有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他想的是,通过邱一鸣带着的黄符动向,判断四叔一家沾染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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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母亲跟妹妹出事,邱一鸣就没睡过一个安生觉,这晚他却一觉到天亮。之后的第二晚第三晚都是这样。
年初六,上班族陆续回到岗位上。
邱一鸣在医院照看父亲到傍晚,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自己还要外出谈生意。
好不容易跟几个老客户吃晚饭,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这个时间点不可能赶回去了,只能在附近找家酒店过夜。
夜色凄冷,京城灯火阑珊,邱一鸣在附近找了家星级的酒店,车子来到地下车库的入口。
邱一鸣探头看了一眼,里面有序的停满了车子,入口的电子牌上,清晰显示着可停车位是“0”。
他没想到今天会这么背,本来聚会可以很早就散的,可在最后的时候来了两个朋友,准备离开的众人只能重新坐下,又聊了很久,再等结束时就是这个时间了。
而附近就这一家酒店,虽是星级酒店,却没想到竟然会没停车位。
一时间邱一鸣不知是该离开这里去找另一家,还是在这等一会,说不定会有车子离开,让出一个位置给他。
邱一鸣打开手机查了一下,发现最近的酒店也有很远的路程,他忙了一天,实在不想再跑了。
外面的雾色渐浓,邱一鸣直接躺在了驾驶座上,边休息边等。
“呵——”
也不知等了多久,邱一鸣打了个呵欠,睡意渐起,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嘟!”
一道刺眼的车灯在后面亮起,邱一鸣顿时被惊醒,他通过后视镜向后看去,就见一辆黑色的轿车从他身边驶过,缓缓地开进了车库,然后没入昏暗的车库尽头。
邱一鸣看了一眼旁边的提示牌,上面显示依旧是“0”。
“没有空位,那辆车怎么还开进去?”
邱一鸣也没太在意,他寻思估计一会那辆车肯定还要开出来的,就这样他在车里等了一会,却始终没见到任何车子开出来。
“嘟!嘟!”
就在邱一鸣疲软的神经开始一点点绷起来的时候,后面再次亮起车灯,这次是一辆红色的跑车,跑车带着特有发动机声,从邱一鸣的旁边飞速而过,带着一连串的尾气开进了车库里。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这提示牌坏了?”
“其实里面是有车位的?”
看着消失的红色跑车,邱一鸣又抬头看了看依旧显示“0”的电子牌。
“嘟!”
就在邱一鸣犹豫是不是也开进去看看之际,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刹车身,他看向后视镜。
这次来了两辆车,一辆银色的商务车,还有一辆白色的小轿车。
其中开在前面的这辆商务车估计是喝酒了,开得摇摇晃晃,差点就撞上了邱一鸣的车子。
看着进入车库的这辆车,而这期间却没有一辆车出来,邱一鸣已经可以确定里面是有车位的,只是外面的电子牌坏了而已。
“唉。()”
邱一鸣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有点可笑,竟会因为一个坏掉的电子牌,硬生生的在外面停了这么久。
也许是因为……最近家里的事情,对他的创伤太大了。
邱一鸣的脑海中不由再次浮现,母亲站着妹妹身后的画面……
他赶忙拍了拍脸,手伸进西裤口袋摸到黄符,尽量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呜——?()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邱一鸣发动汽车,缓慢地开进了地下车库。
酒店的地下车库很大,被分成了好几个区域,邱一鸣开着车,边走边看,却发现不管哪个区竟都停满了车。
“不会吧,难道真的没车位了?”邱一鸣感到奇怪,“那前面那几辆车停哪去了?”
邱一鸣有些不死心,他开着车在车库里又转了一圈,依旧没找到任何一个空车位。就在他烦躁的时候,余光扫见了一处拐角。
那里竟然还有一个通道。
邱一鸣不由一愣,这个通道与外面的那些不同,通道没有灯,就这样隐没在黑暗的拐角里。
“难道是那里?”
邱一鸣不想再去外面等了,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停车,然后去酒店好好的睡上一觉。
车灯射出耀眼的灯光,也许是通道太黑了,这样的灯光照在里面,任然看不到尽头。
眼前的道路仿佛笼罩着黑色的迷雾一般,只能看见两边的墙壁满是斑驳,很多地方已经脱落,露出黑色的发霉墙体。
邱一鸣就这样顺着漆黑的通道一直开着,正当他怀疑自己已经开出酒店范围的时候,通道的出口终于到了……
前方果然是一个停车区,他之前在外面看见的那几辆车,赫然就整齐的停在了这里。
黑色的轿车、红色的跑车、银色商务车以及白色的轿车、除了这几辆车,还空着好几个位置。
“真有位置。”
邱一鸣庆幸自己跟着进来了,不然他恐怕真要在外面等一晚上了。
找了位置,邱一鸣把车缓缓的倒了进去。
也就在开始倒车的一瞬间,他的倒车雷达徒然开始狂响。
“嘟嘟嘟……”
刺耳的警报声让邱一鸣刚要松懈的神经末梢再次绷住,可后面监控明明显示没有任何东西。
一时间不懂是怎么回事的邱一鸣想着先把车停好,随后再寻找原因。
古怪的是,当他把车子在位置上,稳稳的停好后,车子的警报突然就静止不响了。
一同跟着静止的,还有座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的邱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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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没等来邱一
() 鸣的反馈,而是等来了他的死讯。
邱晁可能是看儿子对这件事比较关注,问这问那的,就给他看了一个视频。
陈子轻发现是车库的监控录像,时间是初六晚上。
监控里,邱一鸣开着车,脸上带着诡异的狂笑,发疯般在车库内横冲直撞,很多汽车被他直接撞飞。
其中受损最严重的是一辆红色跑车、银色的商务车和另外几辆汽车,变形最严重的则是那辆银色的商务车,车头都被直接撞烂了。
而邱一鸣自己的车连撞了好几辆车,在一段刺耳的警报声中,终于停止了下来,他在车里当场身亡。
陈子轻看完监控久久没有回神。
邱一鸣死了。这下四叔家只剩他一个人了。
陈子轻意识到四叔全家惹上的麻烦,是他对付不了的,因为他的高级驱符并不能救邱一鸣。
如果他没记错,四叔家里在国内就开始不太平,似乎是跟风水有关,他们还搬过一次家,搞了些所谓的“开光”的东西佩戴。
陈子轻当天就借着念经超度的名义,叫上岳起沉去四叔家里,他拿出罗盘走动。
竟然没有异常。
陈子轻问坐在沙发上的岳起沉:“你有发现吗?”
岳起沉摇头。
陈子轻蹙眉,那真是怪了……按照他了解,四叔一家必定是被恶灵缠上才对啊。
既是恶灵,又怎么会没有阴气。
陈子轻一顿,说起来,邱一鸣身上也没有。
害四叔一家的,该不会是像林疵父亲跟冯姜河遇到的那样,也是某种邪恶力量作祟吧?
陈子轻心不在焉地让岳起沉先回去,他去邱家,无意间瞟到门口的两个石狮子,不由得走过去摸了摸,身子靠上去。
四叔家的事,跟他的任务不相干的吧?
不多时,一辆车开过来,邱长锐下车:“怎么不进去,在门口做什么。”
陈子轻收起思绪:“我随便看看。”
邱长锐不着四六道:“幺儿,你是不是没事干?”
陈子轻:“不是啊。”
邱长锐的桃花眼堆起纹路:“二叔的意思是,你想不想上学?”
陈子轻毫不犹豫:“不想。”
做任务以来,他已经经历过两次高考,早就弥补了他在现实世界没上过学的遗憾,够了,够够的。
邱长锐似是随后一提,没再往下说,他笑道:“走吧,跟二叔进去。”
陈子轻被邱长锐拉进大门,他几次想挣脱都没成功。
邱长锐像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力气有多大,裹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像是勃然大怒,忍耐到了临界点,厌极了他的存在。
陈子轻莫名发毛。
这天晚上,陈子轻留在邱家过夜。他不知道自己睡着以后,邱晁进他的房间,摸他脸,捏起脸颊一块肉,口中说出奇怪的话:“真是我的好儿子。”
“爸爸
的心肝宝贝。()”
陈子轻的脸被捏痛了,他无意识地挥手。
然后就被邱晁扣住手,力道不输白天的邱长锐。
陈子轻正要醒来,那股阻力就撤开了,徒留他被捏红||肿的半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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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刚过,林疵就有了大进展,他费了一番精力查到了想要的线索,全国是那个生成八字的有不少,其中纯阴体有二十九个,但背上驮着人头像的,只有五个。
这还是算上他父亲跟冯姜河在内的数字。
五人里,除去他们,还有个也死了,是个百岁以上的老人,即是年纪最大的,108岁。
从大到小分别是,108,84,60,36,12。
每相隔两轮。
如今活着的是84岁的钱老头,跟年纪最小的男孩小志。
五人全是同月同日同时辰出生。
百岁老人有留下后背的照片,加上林父,冯姜河,和活着的两人背上人脸,一共是五张不同的人头像,有男有女,没共同点。
五个头里,人脸弧度侧得最大的是冯姜河,这估计跟他被房子里的冤魂缠上有关系。
而五人都是从同一年开始长出黑点的。
林疵按照陈子轻的吩咐在他们家里搜了搜,看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摆件之类。
没搜到有用的线索。
那百岁老人是被自己的想象吓疯了,不想活了,自杀走的,钱老头和小志有异于常人的自我开解能力,可以正常交流。
陈子轻让林疵把他们接来京城,和他们吃住在一起。
根据陈子轻的推断,只要他们活着,背着的人脸就会一点点转动,一旦转成正面,肯定会有发现。
所以他们不能死,不能再有哪个放弃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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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跟岳起沉的出租屋放不下客人,他们就去了林疵安排的住处。
林疵也住在里面。
于是老少一行五人暂时就这么同吃同住。
起先风平浪静,直到半个月后——
下了几天雨,天放晴,钱老头照常去一家商业广场的外面,跟着一群老头打牌下棋。他今天的手气很好,连赢了好几局,气得其他几个老牌友直跳脚。
“将军!?()『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钱老头啪地一拍棋子。
“再将!”
钱老头得意得合不拢嘴,他大杀四方,一扫这几日因为天气不好闷在房子里的压抑。
连战连捷,钱老头一天下来赢了不少钱,天边抹上鲜红的夕阳,他恋恋不舍地打道回府。
钱老头是有一天活一天,活一天是一天的心态,背上多出来的东西影响不到他的生活,他哼着小曲去坐车。
心里盘算着买只烤鸭回去,当着小和尚的面吃。
路上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钱老头连忙打招呼:“老张!老张!”
“哈哈……今天怎么没见你来打牌啊?”钱老头笑道。
() 老张一听钱老头说“打牌”两个字(),脸色顿时变了:“打……打牌?跟……跟谁?”
钱老头没有发觉?()?『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老张的语气明显带着一丝恐惧。
“就老李,老王他们啊!”钱老头说,“今天你没来,你是没看到啊,我今天手气红得嘞!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钱老头得意叙述战果的时候,老张徒然惊悚地打断了他:“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钱老头疑惑。
“他们前天全都死啦!”
“什么?”钱老头被吓了一跳。
“他们老几个说是要去爬山,租了辆大巴,结果路上出了车祸。”老张说,“全死了!”
“真的假的?”钱老头被吓得脸色苍白,不肯相信。
“真的!”老张确定道,“那天,我在车上看得真真的。”
“……”
“老……老张?你……你说什么?”钱老太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觉得不对。
他全身发寒,瞳孔瞪大的看向老张。
“我?……”老张嘴张了张,暗红的血液从他的头顶淌下,他的胸口跟脖子上都有窟窿,红色瞬间蔓延全身。
“老……老张,你……”钱老头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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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人把钱老头送去医院,他沾到病床就醒了,哎哟哎哟地喊着给小和尚打电话,让人来医院接他回去。
陈子轻赶去医院,忍着不唠叨。
钱老头和他说牌友都死了,还有自己大白天活见鬼的事。
“生死有命。”陈子轻安慰。
“是啊是啊。”钱老头伤感得不行,他要找新牌友了。
晚上,陈子轻给钱老头念经,他赶走牛皮糖林疵,并让岳起沉洗了澡在床上等自己。
没多久,几个房间都出了事。
就读六年级的小志从小地方转来京城上学,一切都是新鲜的,他还没开学就充满了期待。
小志的父母在他儿时就离异各自组建了家庭,他和姐姐相依为命。
这次他一个人来的京城,姐姐没跟过来。
小志躺在床上,手拿平板看动画片,平板是新的,他爱不释手地擦擦屏幕和保护壳,两手捧着。
动画片的剧情很精彩,小志沉浸在主角团的热血闯关中,
咚——咚——咚——咚——
这声音炸响,犹如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地敲击地板。
逐渐往床边逼近。
小志慌忙按掉平板躲进被子里面:“别过来,别过来,小志快闭上眼睛,对对,我把眼睛闭起来就看不见了……”
男孩紧紧闭着眼睛,脸上都是泪。
外面没了动静。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一小块被子角,狭窄的视线里没可怕的东西。
走了,消失了。
他惊魂未定地从被子里出来,后脑勺冷不丁地被一股寒意覆盖,他缓缓扭头,枕头边倒立
() 着一张死灰的人脸。
是陌生人。
小志忘了尖叫(),他手脚并用地爬回被子里?()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整个人不停地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从外面打开,一串焦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再就是熟悉的声音喊他小名,是他姐姐。
姐姐不放心他孤身前来京城上学,就把县城的小店盘出去,来找他。
小志爬出被子扑进姐姐怀里:“我看到鬼了,有鬼,倒着走,头在地上撞,一直在撞,没了,不知道去哪了。”
姐姐也怕,但她是姐姐,她竭力镇定:“没事的没事的,有姐姐在,姐姐晚上在这里陪你睡。”
“不怕啊,不怕不怕,我们小志是男子汉,你忘了姐姐以前跟你说的了吗,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不能怕。”姐姐柔声哄着。
小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终于从见鬼的恐惧中渐渐抽离,姐姐就是他的依靠。
尽管他的姐姐死了已经有两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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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房间,林疵在处理公务,他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凉气渗进他脚底,转瞬间就窜上头顶,浑身血液冻住。
林疵想做出什么已经来不及,他看到了死去的父亲。
林父把他手里的文件拽走,扔在办公桌上,一改生前的沉稳,怒道:“小疵,我叫你别调查,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林疵下意识地摸向右手腕上开过光的佛珠,这串被他信任的佛珠没半点作用,他就这么意识到自己被坑了。
好在碰见的鬼是父亲。
林父撑着桌面盯他,语气是哀求的:“儿子,收手吧,别把林家跟爸爸的心血搭进去。”
林疵想说有什么是林家动不了,他话到唇边,父亲的鬼魂就掐住他脖颈。
窒息感汹涌而来,他没挣扎,只看着面容狰狞的父亲。
……
岳起沉这边,他洗了澡吹干头发,站在镜子前欣赏了一番小和尚的男朋友,吹个口哨,骚气地把裤腰往下拉了拉,露出清晰漂亮的线条,赤着上半身走出浴室。
看到了什么,岳起沉的身形一停。
少年在他面前脱雪白的僧袍,一层层脱下来,躺到床上,屈起腿对着他。
“怎么不过来,不喜欢这个姿势吗?”
“那我换一个。”
少年翻身,趴着,腰深深地塌下去,浑圆高高地抬起来,脸歪向他这边,眼睛湿淋淋的对他笑。
他“操”了声。
这场由执念编造出的幻觉真是……
下一刻,岳起沉就阔步走到床边,握住幻象的脚踝,拉开,沿着小腿一路上移。
两指并着,
岳起沉眼前的景象一变,床被整洁,他看着自己干燥的指腹。
这就没了。
他意犹未尽地把指腹放进口中,吮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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