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疵纠结于他爸在遗言里叫他别调查,又因为猝不及防地撞见兄弟捷足先登,从门里出来的两人亲密画面刺到了他的眼睛,他的咬肌紧紧绷起来,手捏成拳头骨节泛白发青,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下楼声又快又乱。
再是一阵不小的声响,林大少爷好像是踩空摔了一跤。
陈子轻没趴到楼梯护栏往下瞧,他也没让岳起沉下去看看,只是往后仰起脸说:“你听力那么好,没发现门外有人啊?”
“我在跟你腻歪,哪还有精力注意其他。”岳起沉捏了捏小和尚的脸。他从的林疵身上嗅到了悲伤和嫉妒愤怒。
后半部分情绪是源自他跟小和尚的关系变化,至于前半部分……
岳起沉眯了眯眼,林疵有至亲刚离世,可能是他父亲。
林家将由年轻的林疵继任,新鲜血液上位,必定会引起不小的暗流涌动。
无论是哪个时代,岳起沉都对权贵圈不感兴趣,能不涉足就不涉足,无意间被卷进去了,也会尽快抽身或是隐蔽。
像现在,邱晁的人在查他底细,查不出什么惊世骇俗有违自然规律的信息。
如果出乎意料的查出来了,那他只能走。和上个世纪的有次经历一样,迅速避世,销声匿迹。
岳起沉俯视被他圈在怀里的人,他得把小和尚带上。
“我们还去商场吗?”陈子轻问道。
“不去我晚上穿什么,我的裤头都松了。”岳起沉丝毫不嫌寒碜,他带上门,“下楼吧。”
陈子轻驮着比他高许多的僵尸,一层楼梯一层楼梯地往下走:“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他有什么事。”
岳起沉轻描淡写:“在他眼里,我夺人所爱猪狗不如,暂时都没法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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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陈子轻和邱家一行人站在墓园,他这时才知道,林疵的父亲走了。
所以那天林疵来出租屋,一副死样子,是刚没了爹。
陈子轻不怎么同情,他对林疵有着独一份的排斥,以及每相处一次就增添一度的反感。
也是邪了门了。
陈子轻的视角里,林疵一身黑,眉眼低垂,睫毛上有细碎雪花,不离他太近,也不用让他不舒服的眼神黏在他身上,就这么个距离看去,林疵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林疵大抵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向他侧头,他立即扭过脸找邱晁说话。
“爸爸,大哥的伤好点了吗?“
邱晁戴着墨镜,眼睛连同眼里情绪都藏在镜片下面:“有你二哥守在床边日夜照顾,想不好都难。”
陈子轻心生疑虑,邱晁怎么像是不乐意两个养子感情好?
“王禹没再出来吧?”陈子轻打听。
邱晁说:“应该没。”
陈子轻既松口气,又焦急,他希望邱宜雪快点在心里通过某种方法,以照镜子的模式面对王禹,好让他走进度条拿积分袋。
见林疵被一个长辈揽着拍了拍,他背脊颤动,周身难言失去父亲的哀伤,陈子轻忽然问邱晁:“林董是怎么死的?()”
邱晁:“开枪自杀。?[()]?『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陈子轻不解:“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疑点,他的年纪还没到管不了企业的地步,怎么就想不开的自杀了。”
邱晁打掉飞到儿L子肩头的雪花:“爸爸不管别人家的事。”
陈子轻呼吸着墓园冷冽的空气,这是他参加的第二场赞礼:“你们不是生意上的朋友?”
邱晁的双手插||进西裤口袋,大衣挺阔,裤腿笔直,他有几瞬散发出高位者的冷漠:“谈不上是朋友,只能说认识,林家主攻传媒,和我们家所在的领域交涉不多。”
“幺儿L,爸爸待会不跟你一起。”邱晁凑到儿L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陈子轻诧异,他以为邱晁会让他今晚留在邱家,没想到对方主动让人送他回去。
还跟他说,这段时间他可以怎么高兴怎么来。
那不就是任由他住在出租屋里。
邱晁怎么突然这么开明了。好像不是第一次这样,之前也有过一次。
具体什么时候陈子轻不记得了。他也没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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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结束后发生了个小变化,送陈子轻回去的不是邱晁的司机,是他二哥邱长锐。
陈子轻上车就准备睡觉,却没能如愿。
邱长锐边开车边和他说话,不是什么严肃的话题,基本围绕着日常来,譬如晚上几点睡,早上几点起,一日二餐归不规律,睡眠质量怎么样,做不做梦,多不多梦,看哪些经书,每天的心情如何,有没有不开心的时候,打坐念经期间能否静下心来等等。
这要是长辈的关心,那就有点过。陈子轻摸不准邱长锐的心思。
车到小区楼下,邱长锐摩挲方向盘:“幺儿L,有事除了找你爸,还可以找二叔。二叔不到国外生活,一直在国内,在家里待着。”
“好的。”陈子轻解开安全带。
驾驶座响起邱长锐和蔼的叮嘱:“注意安全。”
陈子轻点点头就下了车。
楼道光线暗淡,空气里漂浮着泥土混着水迹的腥气,岳起沉蹲在脏兮兮的楼梯上面,他没打游戏,也没刷手机,两只眼睛盯着出入口。
陈子轻欣慰地想,僵尸还知道不在雪地里等,不错。
走到僵尸面前,陈子轻把手放进他短发里,没头发的和尚感受发丝擦过指尖的触感:“你今天应该和我一起去的。”
“他又没邀请我这个胜利者。”岳起沉懒洋洋地享受被抚摸,“我去了,戳他心肝肾。”
陈子轻:“……”
岳起沉拿下他的手,从他指尖揉到手背,黏人地放在面颊上蹭着:“谁送你回来的?”
陈子轻说:“邱长锐。”
岳起沉若有所思,他是不是该买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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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发现岳起沉在看车的时候,有
() 点意外:“车这种东西落地就贬值,平时用不到,买来干什么。”()
岳起沉刷着页面上的各种汽车:“装逼,充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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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被他挤在沙发一头,都要进沙发里了:“那种虚假的东西,你在乎?”
岳起沉:“在乎死了。”
陈子轻:“……”
岳起沉的懒骨像被抽掉了,他变得积极,成了行动派,上午看好车,下午就去买。
钱从卡上划掉,岳起沉迎风抽烟。
陈子轻和他并肩:“我让你别买,你不听,买了又心疼钱。”
岳起沉被烟味呛到,绷着脸道:“谁心疼了,我在想车里买哪些小摆件。”
陈子轻望着岳起沉的侧脸:“二十多万,不心疼?”
岳起沉捂他嘴:“别说了。”
提车的当天,岳起沉带陈子轻四处兜风。
雪一直在下,京城笼上了一股凄冷的美感,繁华和金贵中透出沧桑来。
车停在海边空旷的路旁,陈子轻登录平台账号看了看,粉丝数已经高达百万,这真不是有人花钱给他买的僵尸粉吗?
这世上好奇灵异事件的人也太多了吧,陈子轻赶紧退出来,年前都不播了。
陈子轻刷刷新闻,没刷到豪门圈相关,他从不主动联系邱家人,一旦那边不找他,两方几乎都相当于断联,毕竟是两条不同的人生轨迹。
旁边冷不丁地传来声音:“我开车帅不帅?”
陈子轻点头。
岳起沉重重地哧一声,有些凶:“帅你不看我,你看手机?”
陈子轻心虚地把手机收起来。
僵尸没有就此放过他:“手机能给你买好吃的,带你去好玩的地方,在你需要的时候陪在你身边,让你摸,给你摸,摸你玩?”
陈子轻抽抽嘴,行了,我十恶不赦,马上就以死谢罪好不好。
“算了,你起码没坐在后座把我当司机。”岳起沉隔着车窗看雪天的海面,“况且你又没长时间玩手机,你偶尔也玩我。”
这就把自己哄好了,让人心疼。
陈子轻狠狠地内疚上了,他犹豫挣扎了会,终于做出一个决定,然后就把手放在岳起沉的腿上。
青年被触碰到的那一刻就绷起腿部肌肉,如临大敌般:“你想干什么,别招我,等会我起来了,操,起来了,加蓝,老子起来了。”
“知道了,看到了,别叫。“陈子轻把他的头从帽子里捞出来,安抚地摸了摸,手心里都是汗,车里的暖气开得有点高了。
岳起沉牙关咬紧,他爽利的声音压在喉咙里,没丢脸地溢出。
妈的。
丢脸就丢脸吧。
岳起沉抖着手捋几下额发,他向后靠在驾驶座的皮椅上面,微阖着眼,气息如烈日穿过香樟树间的燥风。
僵尸被初生的欲||望套牢,臣服于身边人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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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起沉在车里尝了鲜,心就
() 野了,他晚上洗澡,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件浴袍穿上,前襟松松垮垮。
里面的水没擦干,四肢线条印在浴袍布料上面。
清晰流畅的轮廓,湿发,额前发丝凌乱细碎,宽肩,窄腰,翘臀,长腿。
陈子轻坐在桌前想事情,他听到浴室开门声下意识看过去,脑子里瞬间就乱了。
小和尚默默地仰头看天花板,他犯天条了吗,让他遭这苦。
岳起沉走过来,一大片布满潮意的粉白胸肌暴露在外:“浴室热起来了,你去洗吧。”
“噢……噢噢……”陈子轻的脚步有点飘,阿弥陀佛,色即是空,色就是空,善哉,佛祖对不起。
浴室里雾气氤氲,充斥着陈子轻买的沐浴香。他把腕部的佛珠取下来,放在台子上面,再是脖子上的长串佛珠,最后是怀表。
陈子轻打开怀表,轻轻摸几下里面的小照片:“好帅啊。”
岳起沉见过很多人,碰到过很多事,他怎么会喜欢上我这个出家人。
要不找个机会问问他喜欢我什么。
还是不问了。
就像他也没问我一样。
陈子轻定定神,脱掉几层僧袍放在岳起沉的脏衣服上面,赤脚进隔间冲热水澡。
墙上怎么几点污浊?陈子轻用花洒冲冲,他后知后觉地猜到是什么,红着脸翻了个白眼。
下午才……
不是该变稀吗?怎么还这么稠。
陈子轻冲半天才冲干净,他搓搓自己,感叹人比人气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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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澡出去,陈子轻没在客厅见到岳起沉,他去房间,发现对方站在桌前,手里拿着他之前买的毛笔。
陈子轻的心跳瞬间就漏了一拍,他管不住脚地迅速走近。
“你不是让我学毛笔字负责今年的春联吗,其实我会写,只是太长时间没写了。”岳起沉背对他在纸上落笔,自我嫌弃道,“靠,写的什么狗屎。”
陈子轻阻止要把纸撕掉的岳起沉,他珍惜地把纸扶平整:“这不写得很好吗,真的很好,挂起来吧,挂我房里,我每天早起睡前都能看见。”
岳起沉愣在原地。
这说的什么话?僵尸的命不是命吗?
岳起沉深深凝视趴在桌前吹未干字迹的小和尚,他的面色不自然,耳根薄红,面颊渐渐有了烫的迹象。
“你就这么,”
岳起沉把玩镇尺,眼眸垂着:“对我别太迷恋了,我是僵尸,不老不死,我们没法一起到白头,你老掉牙的时候,我还是现在这副模样。”
陈子轻把实现从瘦金体上转向写这手字的青年,那不是挺好吗,你永远都是能够让我为之动容的样子。
岳起沉看进他眼里:“你老了,我可就嫌弃你了。”
陈子轻知道他在开玩笑,还是认真道:“没关系,你嫌弃我,我就回思明寺,那里总有我的一间屋子,一口饭吃。”
岳起沉扣住后颈“操,
干嘛说这个鬼话题。”
陈子轻吃痛:“你先开始的。”
岳起沉握住他的手,打在自己脸上,目光始终紧紧盯着他不放。
陈子轻身上有点热,他往后挪了点,背部抵着书桌边沿。
岳起沉忽然直白道:“可以做吗?”
陈子轻抿嘴:“不可以。”
岳起沉一脸“我也不是很想,我只是随便问问,无聊想找点事打发时间而已,你别多想”的表情:“真的不可以?”
陈子轻态度坚定,他的手转着佛珠,眼神飘忽:“真的不可以。”
岳起沉还是那副“我并没有多在乎”的德行:“要不你再想想,现在才九点左右,还早。”
“多早都不行。”陈子轻冲他背影喊,“你去哪?再给我写两副字,我想要你写‘随遇而安‘四个字,”
岳起沉徒然一顿,和尚不会是拿他当什么人的替身吧?
莫名其妙的买了副文房四宝送给他,看到他写的字反应那么大,直勾勾地看着。
现在还点名要什么字,叫他写。
最重要的是,不可以做,怎么都不可以。
不做就不做。
除了做,还能有别的事不是吗。
岳起沉猛地转身,他阔步走到小和尚面前,把人扛起来往床上一扔,欺身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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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疵处理好父亲的后事就把身心投入商界,利用大量的尼古丁刺激疲惫的神经末梢,好对付繁重的事务,根本没有精力过私生活,但每到夜深人静,他的眼前就会浮现出租屋门口的一幕。
林总咽不下那口气,推掉应酬过去堵人。
大雪纷飞,岳起沉下楼扔垃圾,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角落,他返回到屋檐下面,鞋底对着台阶蹭掉上面的脏污。
岳起沉用手挡在唇边,他点根烟,徐徐地抽了起来。
林疵知道他被发现,便走出角落,开门见山道:“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岳起沉也很直接:“他生日之后。”
林疵丢掉涵养抓住岳起沉的衣领,气息暴躁难忍:“你明知道我对他有意思,还要硬插一脚横刀夺爱,有意思吗?”
岳起沉说笑:“我以为你早就看出来,我也想要他。”
林疵满面的怒容一滞。
岳起沉看似受制于人,周身却十分松弛:“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他男朋友,正式的那种。”
“下一步是谈婚论嫁?”林疵的眼中尽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嘲讽,“他为你还俗了吗?”
岳起沉耸肩:“他在历劫,情劫。”
林疵讽刺道:“那他不就是把你当修行路上的垫脚石?这你也愿意?”
岳起沉睨了林疵一眼:“说得就跟你不愿意一样。”
林疵吃瘪。
“草。”
他松开岳起沉站到旁边,双手插||进被发胶固定在脑后的发丝里,“我没想过跟你做情敌,
阿沉,你是我兄弟。”
岳起沉挺心平气和的样子:“可以不做情敌,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不像我,屌丝穷逼一个,碰到个喜欢的不容易。”
林疵嗤笑:“我身边那些算什么东西。”
岳起沉说:“他们算什么东西,取决于你怎么看待,不都是你赋予的意义和身份位置。”
林疵沉默了。没有谁配他花费这么多精力,小和尚是个例外。他隔着大衣箍住小臂上的经文。
“阿沉,我是真的喜欢他。”林疵少有的放低姿态,“不知道为什么,一眼就喜欢。”似乎是上辈子的烙印。
岳起沉弹弹烟灰,为难道:“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林疵的脸色有些难看:“邱家不可能坐视不管。”
岳起沉淡定自若:“我是他历劫的对象,邱家以他的修行为主,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逻辑上没毛病。
林疵再次揪住他衣领,散发出深埋在骨子里的戾气。
岳起沉不快不慢地吸了口烟:“你打不过我。”
林疵暂且没求证,只充满恶意地笑话道:“难道你不是站着不动让我打,然后回去卖惨?”
岳起沉夸张地惊讶道:“怎么可能,他没事就对着我这张脸入迷,我能让它轻易破损?”
字里行间全是显摆得意。
林疵一脸踩到屎的表情,他的皮相在圈子里也是很有名的,但情人眼里出西施。
在小和尚看来,岳起沉就是比他林疵长得好千万倍,是全世界最好看的。
林疵到底是没对岳起沉动手,一是立场不够,二是教养地位不允许,二是友情。
“既然你跟他在谈,“林疵慢悠悠地打出手里的王牌,”那我怎么听说他有个对象?”
岳起沉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去。
林疵查到的信息不足以让他这么说,他是随意试探,哪知竟然真的探出了答案。
小和尚的初恋极大可能是邱宜雪。
这是邱燕林在酒吧发酒疯让他撞见,送人回家的路上无意间听到的零碎皮毛。
“所以你是小二?”林疵怜悯道,“阿沉,你怎么混到这地步?”
岳起沉把烟头掐了:“什么小二不小二的,不管他身边有多少人,他都只喜欢使唤我。”
林疵摇摇头,真够贱的。他恍然大悟地意识到自己输在哪了,输在不够贱。
“你怎么在这?”一道充斥厌烦的声音炸响。
林疵侧过头,身着白色僧袍的小和尚从楼道里出来,明明已然在红尘里打滚,却依旧是一副不染尘埃的风貌。
陈子轻瞪岳起沉,你也是,下楼扔个垃圾扔半个多小时,闲得慌啊?
“你去小区的店里给我买瓶果汁。”陈子轻说。
岳起沉明目张胆地朝林疵炫耀,看到了吧,他就是这么使唤我的。
“一块儿L去。”岳起沉拉着陈子轻走进雪中。
林疵站在屋檐下看着头也不回的少年(),犹如一条被主人嫌弃了⒌()『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随意丢在路边的丧家犬。
连正儿L八经地争取一次的机会都没有就结束了,舞台没他的份,他似乎注定只是个旁观的局外人。
林疵按住灼痛的胃部蹲下来,不如他收下父亲在世时给他挑的联姻对象,改变一下生活。
说不定有了妻子,他就安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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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前一晚,满身酒气的林疵敲响了出租屋的大门,他终是没有听父亲的遗言,来找可能的知情者调查。
岳起沉蹲在沙发上打游戏:“你问死了几个月的冯姜河干什么?”
林疵眼神躁郁:“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岳起沉提醒情绪不对的他:“看你这样子,是你有求于人。”
林疵两手撑住头,他低低喘了会,用力搓几下酡红的颧骨,透露出了父亲背上的秘密。
“也有人脸?”陈子轻冲到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