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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0 章 我拿到反派剧本的第四十二天

反正虞平舟已经伤痕累累千疮百孔,不在乎多一道致命伤。

所以我何必放弃主线任务呢。还要被扣掉十万积分,下个任务要怎么办。

陈子轻逻辑清晰地分析了一番利弊,他说的是:“好,我接受惩罚,我接受。”

这惩罚的目很明显是在阻止他放弃主线任务,但他是个病人,他疯了,所以他做不出正确的有利于自己的选择,就这样。

系统:“惩罚二——”

陈子轻控制不住地一脚踢在墙上:“还有惩罚二?到底有几个,有完没完啊!”

冰冷的机械音在走程序。

“惩罚二,下个任务期间,你的身体每个月会有一次变成仓鼠的机会,不定时,不定点,延续四十八小

时。”

陈子轻脸上的暴躁滞住:“这算什么惩罚?物种都变了,这叫惩罚吗,一看就很坑,仓鼠?怎么不干脆是老鼠呢。”

系统:“你有意愿,我会替你向上级申请更改。

“别别别,仓鼠就仓鼠。”陈子轻深呼吸,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他有种要变的物种本来不是仓鼠,是别的不太能接受的东西,陆哥看他可怜,临时给他改成仓鼠的错觉。

陈子轻理应感激,可他该吃药了,他很不耐烦:“没有惩罚四了吧?”

说话很冲。

其实监护系统陆哥只是个打工的,我遭遇的一切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不该承受我的怨恨。

这赖架构师。

我不会给他高分的,等着吧!

系统:“没有了。”

陈子轻绷着的身子一点点松懈:“陆哥,我还能厚着脸皮让我给我放点歌听吗?”

系统没回复。

难听的旋律在他脑中响起,是那首以前认为严重有毒的《我不不能悲伤的坐在你身边》。

陈子轻真的病得不轻,他听着听着,竟然觉得好听,还跟着唱了起来。

.

虞平舟第一个发现了爱人的心态变化,他在一天夜里陪人去上厕所,检查着尿液的健康度,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要做的事做完了?

陈子轻垂着眼睛:“不做了。”

虞平舟的话语中带着循循善诱:“费这么大周章,为什么不做了?”

陈子轻说了二个字:“不划算。”

用划不划算来定义,买卖一般。

虞平舟捏着他下巴,让他把脸抬起来:“决定好了不悔改?”

“是呢,”陈子轻心说,想改也没机会了。他可以跟虞平舟一起死,也可以当着对方的面死去,却不能求对方亲手杀死他。

这让他怎么张这个口,他哪里舍得啊。

他完了。

作为宿主,他非常非常失败。

但作为爱人,这个世界的爱人,他尽力了。

……

好景不长,陈子轻放弃任务,来自宿主的内疚茫然情绪会不受空地窜出来,他把自己关在房里,十根手指将头皮抠得血迹斑斑,两只眼睛瞪着指甲里的血污和头皮碎肉。

陈子轻兴奋起来,他在房里走动,举止神态濒临狂暴,嘴里说个不停,连说带骂。

清醒的时候没骂过人,病了就骂上了,很刺耳。

门被敲响了。

陈子轻受惊地拿起一个花瓶砸过去:“滚——别进来——不要来烦我——”

江扶水清冷的声线里覆盖着最大的温和:“析木,是我。”

陈子轻吼骂:“你也滚!都滚!”

门外没了声响。

虞平舟看了眼信誓旦旦的江扶水:“你不是有把握吗?这就是你让我看的成效?”

江扶水摸鼻梁:“现在耽误之急是控制他的情绪。”

虞平舟语调稀松平常道:“跟他说我死了。”

江扶水:“……”

“说我昏倒了。”虞平舟摩挲腕表,随口改了个说法。

江扶水皱眉:“要是也和我一样没用?”

虞平舟没言语。

无人知晓,如果也没用,如果他这个未婚夫竟然和一个医生地位,他会是什么想法,有会做出什么。

江扶水敲敲门,说道:“析木,虞董晕倒了。”

即便江扶水没绘声绘色,门依旧很快就从里面打开,一道人影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

被撞开的江扶水面露苦笑,到底不一样,也该不一样,虞平舟是那个人的Alpha,而我只是他的医生,交集纠葛再多都跟爱情无关。

江扶水搓了搓冷峻的脸,他调整情绪去跟虞平舟安排的心理师伊丹讨论方案。

晚点还要回孝培一趟,爷爷奶奶想他了。

老两口都活着。

.

陈子轻作为病人,他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就围绕着虞平舟打转,分出来一点点时间接触外界,以免被世界屏蔽丢下。

刷到沈文君的新闻时,陈子轻第一反应是眼睛脏了,心情不美丽了。

陈子轻以为沈文君这辈子就是个边缘人物,就算他外形条件较好,但他受到出身和二观的限制,人生能看到头,高度肉眼可见。

哪曾想沈文君的私生子身份曝光了,一同掀起来的还有传言他命里带阴煞,有损家里气运的传闻。

不管真假,微妙的是,沈家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几股势力连根拔起了。

而沈家树倒猢狲散,怨气恨意总要找个地方撒。

沈文君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他的结局可想而知。

陈子轻再知道沈文君的消息,是他在孝培直播自杀。

不是割腕,也不是跳楼跳江海之类,是招鬼。

陈子轻关掉了新闻页面。他下了个做法app,不出所料地没搜找到老道的资料。

老道神出鬼没,陈子轻对他才是444开的真正后门的可能性加深了一层。

陈子轻不清楚沈文君自杀的结果。

有天夜里,陈子轻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床边有个人,他睁眼看见——

沈文君就站在那里。

一张脸青白。

陈子轻没惊慌大叫,更没把虞平舟喊醒,他就跟没看见一样把眼睛闭起来,继续睡觉。

第二天,第二天,第四天……

沈文君天天晚上站在他床边,看他睡觉。

陈子轻趁虞平舟去公司的时间,用积分买了一套画符的工具。他没在意监控按在哪,虞平舟有没有在监控前窥探。

朱砂画的符被他贴在床头的柜子里。

陈子轻拿黄纸折元宝:“恶心的东西,既然不滚,那就别投胎了,我让你灰飞烟灭。”

摆成一个图案的元宝被他点燃,烧了个精光。

陈子轻走出房间,手上还剩一张黄纸,他下意识折成元宝。

烧给谁?

提前烧给自己吧。

陈子轻把元宝烧了,嘴里默念名字的时候卡住了,一时没想明白是念“陈子轻()”,还是宋析木?()?[()”。

算了,都念上吧。

一个任务世界相当于是一辈子,登出就是死亡,登入便是新生。

.

陈子轻烧了元宝,贴了驱鬼符,沈文君就没再出现了。他清净了没多久,周衍明就和他通讯说:“沈文君招出恶鬼,把他带走了,他的死状很凄惨。”

周衍明唏嘘:“江扶水跟楚未年都不让我告诉你,听说这种东西影响磁场,磁场关联身心健康。”

陈子轻本就恐慌沈文君的鬼魂有没有被他灭成灰,周衍明还要跟他提这茬,他脸色难看:“那你为什么要说?你是不是想我死?”

周衍明被训斥得说不出话来。

“几个人里面,我最烦你,那些经历你都知道了吧,你以为我为什么第一个抢你,还不是因为你好抢,你倒好,当成是炫耀的成本,周衍明,你蠢不蠢。”陈子轻克制不住地说了一番恶语,他把通讯挂掉,脸部肌肉一直在颤。

一条讯息出现在了他的手机上面。

【周衍明:反正我在你的玩具里排第一。】

陈子轻把手机丢在桌上,他熟练地给自己打了一管药剂,针头带出血珠。

这是虞平舟给他的情感稳定剂。

虞氏投资的基地一直在研究这种药剂,企图解决他的抗药性。

新产品研发的时间,赶不上他抗药性的速度。

陈子轻把空针管扔进垃圾篓里,可他手臂肌肉僵硬,针管掉在了半路上,他想要去捡,身子重到起不来。

但愿他的病别像茶艺一样,影响他后面的任务。

一个人的情绪真的很重要,很多时候直接决定事情的成败。

陈子轻思维跳脱地想,他从没主动放弃过任务。

这是一个转折点,代表他职业素养的崩塌,感情用事的高||潮。

.

惩罚一的积分扣了以后就没了下文,陈子轻等了又等,一直风平浪静,他忍不住地问监护系统:“陆哥,我第二个惩罚的时间跟场景,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知道呢?起码提前十天通知我吧,我总要有个心理准备,自杀没那么容易的,尤其对我这种拼了命想活的人来说。”

系统:“到时会由架构师的官方助手自动发布。”

没从系统那儿要到答案,陈子轻整个人焦躁不安,他的情绪写在脸上,看向虞平舟的眼神总是显得复杂。

虞平舟不可能无动于衷。

“你要做的事突然不做了,是我让你为难?”他无奈,“你不做了,心里又不痛快。”

强大包容的Alpha说:“那你就去做。”

陈子轻嘴唇颤抖。

虞平舟盯着他躲闪的眼睛:“

() 你不能做,只能我来?()”

陈子轻瞳孔一缩。

虞平舟往后一坐,姿态慵懒松弛而迷人,他平和道: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一向以你为主。?[(()”

他给出无限的引导:“所以,你可以像平时一样随心所欲。”

“我什么时候随心所欲过,从来都没有!”陈子轻徒然站起来尖叫,他嗬嗬喘息,呕出的黏液被一块帕子擦掉。

虞平舟起身拥着他不断抖动的身子,耐心地安抚着。

“你能别说话了吗,很烦。”陈子轻想骂人,想打人,他恶声恶气,像是对着多对不起他的人,一个仇人,“烦死了,你为什么这么烦?看到你就烦!”

仿佛下一刻就要说“你能不能去死”。

虞平舟抿住唇角,他那双会爱人的深邃眼眸注视着失控的伴侣,面上没什么波澜。

陈子轻没事找事,表情有点癫狂:“你是不是累了,要把我送回精神病院了?”

他特别开心地笑着说:“不用你送,我自己去,像上次一样,我在精神病院住着挺好的,有的吃有的穿,还有人陪。”

“我不回来了。”

陈子轻走到房门口,回头说:“你好好的,我走了。”

虞平舟一言不发,眼帘搭下来,看不清眼底有什么东西。

陈子轻神经质地撒娇:“我真的走了哦。”

虞平舟依旧是那副姿态。

陈子轻开始怨恨起来:“你果然希望我永远住在精神病院,你说话不算数,你骗我。”

“说好的不会嫌照顾我累,觉得我活着碍事。”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陈子轻自言自语了会,他抬起头,喊声撕裂:“你知不知道我为你付出了什么!”

虞平舟终于开口,他的嗓音泛着血腥:“你为我付出了什么?”

陈子轻舌头僵硬:“我……我为你……”

他泪流满面:“谁知道呢。”

顿了几秒,陈子轻颓废可怜地垮下肩膀,声音小到几乎听不清:“我走了。”

虞平舟还是立在原地。

房门被很用力地关上去,又被更大力地打开砸在墙上,陈子轻扑到虞平舟怀里,对他又是打又是咬,打累了咬累了就发疯砸东西。

虞平舟看他砸,等他砸够了,指着天花板的灯说:“还有这两个没砸。”

转手就给砸了。

灯劈里啪啦地破碎,陈子轻呆在原地,眼前落下阴影,是混着雾气的西装盖在他头上。

虞平舟把陈子轻抱在怀里,自身迎接这场碎片雨。

“好了,全砸了。”

虞平舟拿掉爱人头上的西装,随意丢在脚边狼藉里,他心脏跳动慢了,面上微微笑道:“没事,还有别的房间。”

然后就牵着爱人的手去其他房间,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砸。

陈子轻被Alpha信息素里的可怕戾气吓到了,本能地为之畏

() 惧。

虞平舟把整个二楼都砸了以后,不快不慢地带他去二楼,最后是一楼。

直到将整栋砸了个遍。

寒风刺骨,陈子轻站在楼下,一张脸苍白。

虞平舟弯着腰,冰凉泛着铁锈味的唇亲吻他眉心:“够没够,不够就去别的房产,你男人房产多到数不胜数,能让你不停歇的砸个十天半月。”

似乎没意识到是自己在砸。

陈子轻瑟瑟发抖:“我害怕,我冷,虞平舟,我好疼,我这里疼。”

他指着心口,又去擦虞平舟脸上头上的血迹,嘴里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虞平舟凝视着他眉眼间的苦悲:“很疼吗?”

陈子轻乖乖地点头。

虞平舟说:“那回家。”

陈子轻看手上的血:“都砸烂了,回哪啊?”

“随便回哪。”虞平舟用衬衫擦拭他的手指,情绪很稳的样子,“回家前先把药吃了,药不吃不行,吃了就不疼了,你乖。”

药在车后备箱里,有一大堆。

陈子轻见虞平舟把药箱里的药都倒出来,他捡起从座椅上掉下来的一盒:“我要吃这么多吗?”

虞平舟说:“至少有一半是我的。”

陈子轻“哦”了一声:“你也病了吗?”

虞平舟欣慰地表扬道:“恭喜宝宝发现了真相。”

陈子轻忽然说:“你是不是易感期?”

“如果这样算,”虞平舟笑了笑,“那你男人每天都是。”

陈子轻又“哦”了一声,他感觉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脑子犯浑了一下想不起来了,他恨得重重打了下不争气不管用的脑袋。

眼睛一亮,想起来了。

陈子轻拿起一盒药看药名:“这是我的药。”

放到另一边之后,就查看另一盒药:“这我好像没吃过,我看看后面的说明,这是你的药。”

他把那盒药放在虞平舟那边,继续剩下的。

“这也是你的……”

后排响着陈子轻分药的声音。他神经亢奋,呼吸急促,脸颊激动到发烫泛粉,不见半分悲伤。

药快分完了的时候,陈子轻一抬头,视线撞进Alpha不知何时赤红的眼睛里。

陈子轻呆呆看着。

虞平舟就那么和他对视,安静又温柔地落下了泪,一滴一滴地掉下来:“分完了吗?”

他呆呆的:“分完了。”

虞平舟捉住他的手,带他给自己擦眼泪,擦得差不多了,笑道:“那吃吧。”

两人吃完了药都不动弹,他们一个坐在一个腿上,一个搂着对方的脖子,一个圈着对方的腰,紧密地相依在一起,感受着时间的流逝,“健康”的恢复。

陈子轻唉声叹气:“药吃多了,生理欲||望都没了,你呢。”

虞平舟说:“我倒是没那个困扰。”

“……噢。”陈子轻顺着血

的气味,小心翼翼地检查虞平舟脑袋上的伤口,看有没有哪里没凝固的迹象,“我这个年纪,不好叫你哥哥,叫不出口。”()

我这次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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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悄声:“哥哥,我知道给我加大药量,副作用也跟着变大,你不敢,你怕我变成疯子,认不出你了。”

他飞快看虞平舟一眼,苦恼地说:“我感觉我的身体里住着一个魔鬼。”

“是魔鬼在发疯,不是我。”

“魔鬼在你身上制造伤口,我缝不上,我很难过。”

“魔鬼睡了,我才能支配身体。”

陈子轻小声说:“我好了,你就能好。”

“我的病情能控制到什么程度,你的病情就能控制到什么程度。”

“让溱方孝联手江扶水还有你的研究基地一起帮我吧。”

陈子轻捧着虞平舟沾血的面庞,眼前模糊:“我想和你结婚,尽可能的以健康的状态和你走进婚姻的殿堂。”

虞平舟哑声:“那就让你如愿。”

.

陈子轻想结婚的愿望是一伙人的动力。

基地那边研发的新药一检测完副作用,虞平舟就给陈子轻吃上了。

陈子轻吃了二个月,检查结果比他想象得要好,再加上灵魂伴侣溱方孝的协助,和江扶水对他病情上的把控,结婚就走上了日程。

婚礼是在春天举办的,春风托住了他跟虞平舟的爱情。

誓言是陈子轻写的,很老土。

宣读完毕,陈子轻油然而生一种冲动,他将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会来的第二个惩罚,以含蓄的方式透露出来:“哥,你愿意陪我一起死吗?”

虞平舟勾唇:“荣幸之至。”

陈子轻看似不满地抿抿嘴:“你要说你愿意。”

虞平舟颔首:“再问一次。”

陈子轻酸涩道:“哥,你愿意陪我一起死吗?”

虞平舟笑:“我愿意。”

他们在亲朋祝福的掌声中交换戒指,拥抱,亲吻。

周衍明隐隐捕捉到压抑的哽声,偏头看见什么景象,嫌恶道:“楚未年,你恶不恶心,你两个好友结婚你哭什么?”

楚未年冷笑:“没哭。”

周衍明立刻就找另一个情敌作证:“江扶水,你看楚总,哭了还他妈装……”

瞥见江扶水垂下发红的双眼,他一阵恶寒:“靠,你怎么也哭了。”

周衍明一抹脸,妈的,老子也哭了。

人群响起骚动。

是那五颜六色的玫瑰捧花划过虚空,朝着他们这边掉落。

他们同时后退,闪开。

正是心碎一地的时候,别来挨边。

眼看那捧花就要落地,周衍明抬脚一踢,他把捧花踢给了溱方孝。

溱方孝随手将捧花挥开。

心烦。

——

2091年,深秋

一条新闻凭空出现,瞬间占据了各大平台头条,成为大众热议的话题。

长陵郊外发生群体离奇死亡事件,几个家族牵扯其中,还有腺体研学界的新秀。

据说尸体周围的地上有不明图案,外围是个黑圈,疑似什么术法。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感应到不安从国外赶回来的虞家私生子,他带Beta亲信处理的尸体。

这事件震惊高门圈内外,被命名为是“黑圈”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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