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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4 章 我拿到反派剧本的第二十六天

玩野了,十几天都没开个通讯露个脸。

猛一下犹如遇见惦念几个世纪的梦中小情人,灵魂收到强烈的冲撞,有点晃神。

陈子轻被罗勒叶的浓郁气味给糊了一脸,差点没忍住地当场说出“能不能把信息素收一下”,他嫌弃道:“未年哥哥,你怎么色迷迷的?”

楚未年:“……”

他问过穿女装的原因,忍不住把玩少年浓密长卷的发丝:“这假发怎么像是从你头皮里长出来的。”

“还有这裙子。”说到哪,手就碰到哪,两指捏着少年腰上布料,亲密地摩挲,“一看就是照着你的尺寸定做的。”

楚未年似乎并没有探究和审视,随口一提:“这都能买得到?”

陈子轻脸不红心不跳:“对啊,就是买得到啊。”

“那恕我孤陋寡闻。”楚未年玩了玩他的手链,玩了玩他的项链,“拿下来。”

陈子轻很不配合:“我不拿。”

楚未年笑意风流调情,看不出是在动怒:“我给你买新的,买更好的。”

陈子轻啃啃嘴角,江扶水那边可以不用太顾着了,却也不能惯着楚未年,这两个都在他鱼塘里了。

“谁要你给我买了,”陈子轻说,“我自己又不是不能买。”

他举起手臂,晃晃手腕上的链子:“我现在就想带这套,它们和我的裙子是一家的,除了它们,别的再好都不配我。”

楚未年不得不承认,这套首饰的确跟称少年,Beta买对了,眼光和审美都没毛病。

这个话题作废,楚未年另起一个,他扫视裙摆飘逸,能踩在别人心尖上起舞的人:“既然回长陵了,怎么不和我说?”

陈子轻抓胳膊上的蚊子包:“说什么,我暂时都只想待在这里。”

没等楚未年有反应,陈子轻就极不耐烦:“楚未年,你不要再罗里吧嗦了,我不是偷偷会情郎给你戴绿帽,而且我每天都给你发讯息,你还想怎样?”

楚未年唇角噙着笑:“怎么一不留神,就成我的错了?”

陈子轻趁机说了一句:“本来就是,你对我的要求越高,只会越堵心。”

楚未年唇边的弧度有瞬间的僵冷,他微弯腰凑近,距离近到下一瞬就要亲上来。

陈子轻冲阴暗处的虞平舟喊:“哥哥,我未婚夫要欺负我——”

楚未年一顿。

陈子轻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跑了进去。

楚未年站定,好友过来时,他的面部神情已然恢复:“平舟,我没欺负你弟弟,只是逗了逗。”

虞平舟提醒道:“少逗,那孩子精神状态时好时坏。”

楚未年想到小未婚妻的遗传疾病,内心翻涌的情绪就褪了下去,他捋几下金发:“我会注意。”

接着就说:“真要让他待在这里?”

虞平舟无奈道:“要等他过了女装的瘾再让他回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楚未年沉吟:“行,那我留下来。”

虞平舟说:“一楼房间多。”

楚未年笑声爽朗:“我就不单独用个客房了,我跟他一间。”

……

片刻后,楚未年被赶出了房间。

虞平舟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孩子闹脾气,能让着就让着,不能让就宠着,别较真。”

话落就径自离开。

好似是不掺和进老友和弟弟的感情领地,立场颇为清明。

陈子轻偷偷瞥了眼虞平舟离开的背影,他对居高临下俯视过来的未婚夫说:“你在一楼睡吧。”

楚未年没说“你是我未婚妻,有你在,我为什么要独守空房”,那会下不来台,导致离去的好友返回给他们调和。

陈子轻叫住抬脚下楼的Alpha:“未年哥哥,你已经把我当最重要的朋友了,我知道。”

这是个警醒,也是个明示,界限就这么划了出来。

楚未年几不可查地眯了下眼:“怎么知道的?”

陈子轻心说,有积分袋啊。他嘴上讲的是:“我看得出来。”

楚未年揶揄:“只看出了这个?”

陈子轻一本正经:“别的我不想要,就不想看。”

楚未年走近:“为什么不想要,拿不出手?”

陈子轻没后退,他不躲不闪地和楚未年呼吸相融:“还剩四个承诺,我现在用掉一个,你要永远尊重我的决定。”

楚未年并未抓捕到一丝小未婚妻羞涩不自然的痕迹,当真是对他没其他心思,他这副皮相有个屁用。

“你想要的这个承诺,跟上百上千个有区别?”

永远这个词都用上了,贪得无厌。

陈子轻肆无忌惮道:“谁让你给我承诺的时候,没设置条件。”

楚未年和他对视了一会,捏捏他的脸颊,直起身道:“行,尊重你。”

陈子轻不满脸被捏,狠狠瞪他一眼:“那你去睡吧,晚安!”

楚未年看着在他面前砰然关上的房门,一声晚安把他打发掉了。

他打开铁盒,拿了两颗糖粒放进口中,牙齿咬碎,面部拢着无机质的冷。他的易感期要来了,这次不打算延续以前的硬抗方式。

.

陈子轻莫名打了个抖,他把耳朵放在门上留意外面的动静,没捕捉到异常才回床上。

来这个任务世界一年多,进展还是很可观的。

当初他找陆哥打听主线没出现,对方叫他三年后再看。

三年,

那就还剩一半多点。

三年后是什么光景,抢来的人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待着,标注任务除第三个日常哭戏,其他或许都已经全部完成,大学时光所剩不多,他的反派马甲不穿了,做回自己。

生活应该走向平淡稳定,那能激发什么主线?

猜不出来。

陈子轻定了个闹钟,闹钟一响他就去

卫生间洗安全裤,犹豫着是拿出去自然吹干,还是丢进烘干机里。

谁知没烘干机。

这么个大一栋别墅,竟然没那家电。

陈子轻在卫生间里转了转,又去房间转了转,最后还是拿着湿漉漉的安全裤出去。

这么晚了,虞平舟跟楚未年肯定都睡了。

陈子轻穿过客厅的时候,一点预兆都没有就撞见了端着水杯的虞平舟。

“……()”

他刷地把安全裤放在背后。

客厅没亮灯,只有花园的月光洒进来,影影绰绰间,虞平舟问道:“藏的什么??()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陈子轻说:“裤子。”

虞平舟疑惑:“你白天不是穿的裙子吗。”

陈子轻脱口而出:“裙子里面也要有裤子啊,不然不就光溜溜的。”

虞平舟还是那副口吻:“什么裤子?”

陈子轻瞪他,哥,你别装生活白痴行不行,你顶着这张帅得我腿软的脸,讲这么弱智的话。

“安全裤。”陈子轻咬咬牙。

虞平舟问:“洗干净了?”

陈子轻点点头,怕他看不见,就发出了声:“是啦,洗干净啦。”

顶级Alpha的夜视能力让虞平舟视线畅通无阻,他看少年胸脯缱绻的发丝,也看少年伸舌舔嘴的样子:“那你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起来洗安全裤?”

陈子轻从他口中听到那三个字,心里头生出一股羞耻,顿时就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不说话。

“给我吧。”虞平舟道,“我去给你挂起来。”

陈子轻抓着滴水的安全裤后退几步:“不给!我自己可以!”

“别叫。”虞平舟侧身,示意他去阳台。

陈子轻挂安全裤期间,虞平舟倚着门边,不时喝一口水,似乎很渴。

挂好安全裤,陈子轻拍拍潮乎乎的手说:“我回去睡了,哥哥你也早点睡,晚安。”

“析木晚安。”虞平舟道。

陈子轻得到如常的回应就放松下来,虞平舟不可能等他走了,拿下他的安全裤看的。

不会那么变态。

虞董是不会。

他只是带着安全裤回到房间,研究新型物品一般,研究那块纯白布料。

虞平舟点烟:“我这算什么?”

“算有病。”

虞平舟夹着香烟的手拨了拨安全裤潮湿的蕾丝花边,要是个Omega,这上面就会有分泌物里的信息素残留。

但他眼皮底下这件没有信息素。

Alpha的感知严丝合缝地贴着安全裤,一寸寸地搜寻,只寻找到一缕清香,是衣物清洁剂的味道。

虞平舟把安全裤挂回阳台。

……

后半夜,楚未年失眠来到阳台吹风,他一抬头就看见了那条已经干了的安全裤。

只能是小未婚妻的。

楚未年鬼使神差地拿下安全裤,小未婚

() 妻穿这么个小玩意给谁看?给江扶水看?

那Beta还真有福气。

楚未年面色难看地捻着指间布料,等他回过神来,布料早就皱巴巴的,没法看。

为了掩盖行迹,楚未年就把安全裤重新洗了一遍,挂上去。

安全裤上有一滴水掉下来,砸在他的脸上,他出现了易感期出现前的症状——臆想。

仿佛那不是浸在布料里的水,是黏液。

楚未年深呼吸压下想要冲进房间把人后颈咬破的本能,他离开阳台,回头看了眼挂在那里的安全裤,天热,到早上应该能干,不会露出破绽。

.

陈子轻完全不知道他那条安全裤经过了两个Alpha的手,他以为楚未年发现了他的住处,肯定是要天天来的。

意想不到的是,楚未年只来过一次,之后就没再现身,好像是忙着搞什么大业,抽不开身。

陈子轻在“华悦君庭”陪虞平舟玩金屋藏娇,等体验卡时效结束。

那时间还没到来,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变故。

江扶水失联了。

再有他的消息,是他被抓了。他涉嫌一起命案,死者是个才分化不久的高级别Omega。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腺体不见了。

类似的案件年年都有,并不会引起多大的波动。

毕竟仇视Omega的群体一直存在,那个群体会嫉妒Omega享受的社会福利和闪光点。

但这起案件的手法十分残忍,引起了Omega保护协会的强烈斥责,他们请愿让犯人在接受最大的酷刑后,再被枪毙。

因为Omega死者的腺体被挖掉了,后颈有个几乎穿透的大洞。

依据法医鉴定,腺体是在Omega活着的时候挖的,没有麻药,生挖。

陈子轻被这个变故给搞得措手不及,他要给江扶水找律师,还要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江扶水面前,拿出对方想看到的态度。

按理说,判决下来了才能见家属,在那之前只能见律师。

陈子轻不清楚这个世界的规章制度,查了发现可以见。他马上去找虞平舟,要对方带自己去见江扶水。

.

当陈子轻隔着栏杆看江扶水的时候,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想说的太多,都往他嘴巴边挤。

江扶水不是在国外调查前世今生相关吗,什么时候回的国,又是怎么背上了命案。

是不是沈文君设的局?

会吗?

即便江扶水戳穿沈文君的那层表皮,师生做不成了,也不再爱慕他,不把他当人生路上的灯塔和信仰了……

沈文君应该也不会要他死吧?还是背着罪名死去。

去年沈文君在上星府门外接人的那一眼,陈子轻可是记忆深刻。

不过,爱了,不爱了,都是平常现象。

到现在,陈子轻都不清楚江扶水跟沈文君聊了哪些,聊的过程是什么样

子。

此时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陈子轻半天只说了一句:“扶水哥哥,我相信你不是凶手。”

江扶水看着依然穿女装的少年:“我在案发现场附近,没不在场证明,死者身上有我的血迹和指纹,住处的器皿里泡着死者的腺体,这么多证据,你还信我?”

陈子轻定定看他:“我信你。”

世界背景架构师总不能让我抢个杀人犯当爱慕者吧?我相信架构师。

江扶水的头发剔得很短,能看见青色的头皮,他比留字条外出办事前瘦了许多,一张脸基本没挂多少肉,轮廓分明十分憔悴,更多的是化不开的阴鸷:“你平时玩我玩习惯了,这个时候还玩?”

“没玩,”陈子轻察觉到江扶水的心境变化,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他,“我真的信你。”

江扶水看着桌面:“我的两个老师,一个说对我失望,一个受家族声誉的影响不能在这个阶段过来看我,爷爷叫我犯错就认,喜欢我的Omega问我为什么杀人,实验品可以等基地安排,我怎么都不该犯法……来看我的人里面,只有你信我。”

青年倏地掀起眼皮,眼神疏远:“你为什么信我,凭什么?”

陈子轻没想到章老已经先他一步来了,那么早,老人家怕是找了关系想保徒弟,发现保不下来,把自己气到了才那么说。

他一一回答孤立无援的江扶水:“我就是要信你,凭我对你的了解。”

江扶水忽然就笑了:“你了解我吗?你真以为我是你一逗就脸红的邻家哥哥?”

陈子轻哑然。

江扶水笑着说:“去年,你和身在国外的我打电话,发现我打|飞|机那次,知道我是在哪里打的吗,我在沈文君的床上。”

陈子轻那会儿就猜到了,他闻言,脸上还是露出了符合情况的惊愕表情。

“我肮脏卑微,龌龊又下流。”

江扶水仿佛有多痛快,褪下伪装扭曲不堪:“在我怀疑自己被他算计,被他利用,还没百分百确认的阶段,我就想把他的腺体毁掉,我有太多的方法,我想把他囚禁起来,打断他的腿让他在地上爬,我想让他也尝尝二次分化跌进地狱的痛苦。”

“我想把他的腺体挖出来塞在你后颈,看你是否受用。”

“我满脑子都是残暴血腥的想法。”江扶水盯着呆呆的少年,“我起初很烦你,听你尖叫的时候会想,把你的嘴巴缝起来需要多少针。”

江扶水笑得英俊又冰冷:“宋析木,我从来都不是你的邻家哥哥。”

陈子轻垂下眼睛。

江扶水铐在一起的手从桌面上拿到桌下,紧紧攥住:“怎么,恶心到了是吗?”

“没有啊。”陈子轻抬起头,“我只是在想,要怎么和你说。”

他前倾上半身,脸差不多要贴到栏杆上面:“其实我也不是你看到的虚伪恶毒又蠢又坏的小孩。”

江扶水愣了一瞬,又笑起来:“你是假虚伪,我是真的虚

伪。”

陈子轻说:“扶水哥哥,我们都有秘密,都有面具,可我不信你杀人。”

江扶水眼眸猩红,他猛地偏开头,眼泪悄然落下:“你不信也没用,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我。”

“那不是还没判吗,还有机会的,你不要放弃。”

陈子轻刚说完,脑中就有积分袋大片大片地掉落。江扶水这块顽石终于彻底刻上了宋析木的名字。

江扶水把布满泪水的面庞对着他,轻声说:“我已经认了。”

陈子轻愕然。

“什么不可多得的天才,就是个蠢货,我太蠢了,我自作聪明,其实是个笑话。”江扶水笑着哭,“我走后,爷爷也会走,和一直在守着他等着他的奶奶一起走。明年清明,你回孝培看望你母亲的时候,如果你不忙,希望你能去看看我,和我说说话,说你又找到了哪个玩伴,说你的大学生活。”

“来生,我不会再认错人了。”

执法人员过来带江扶水出去,他用铐在一起的双手擦掉脸上的泪,站起来,跟着执法人员走。

背后徒然传来嘶喊:“江扶水——”

江扶水的脚步不停。

陈子轻人都要疯了,他兢兢业业做任务,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放弃。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认,无论是什么原因,什么动机,不是你做的,你就不要认!”

“你别放弃自己,你上一世的终点绝对不是这里。这一世你也可以的,你还能往前走!”

陈子轻不顾他人异样的,看待精神病的眼光,嘴里说出上一世这一世之类的话。他抓住栏杆,撕扯着嗓子大叫:“想想你还没有实现的梦想!”

“想想我啊——你想想我——”

“你不想看到我分化吗,我是你的处女作不是吗,我不信你不想看到作品完工的那天!”

【叮,疑似检测到关键词‘终点’,关键词已锁定。】

【宿主陈子轻,恭喜你成功激发支线任务二。】

【请你帮助迷航的江扶水回到上一世的航线,让他成为腺体移植领域最年轻的权威,走到上一世的终点。】

【请你让江扶水的人生,归位。】

陈子轻喊得太费力了,耳边响起嗡鸣,目前还不清楚江扶水上一世的终点是什么,可他不会是做个被唾弃的杀人犯死在枪下。

“虽然我只记得前世的一个小片段,但是我坚信我们的缘分不该只有这点!江扶水!”

陈子轻嘴里泛出腥甜。

一旁的虞平舟摘下激起电流发出警告的腕表放进口袋,他把为了别的哥哥情绪失控的少年带走。

陈子轻被虞平舟带着往外走,他的脖子使劲向后扭,眼睛瞪大,眼珠暴突,精神极不正常,整个身子不停地抖动。

“江扶水——”

“来生的事来生再说,我这辈子后面的人生需要你来帮我,少了你不行,江扶水!江扶水!”

虞平舟脱下西装递给秘书,将浑然不觉自己涕泪横流的少年拦腰抱起来,朝下托着他双腿的手臂压着他裙摆。

秘书在他的授意下,将他的西装盖在少年脸上。

歇斯底里令人心悸的叫声停了下来。

陈子轻在黑暗中大口大口喘气,他痉挛着蜷缩在虞平舟怀里,听着人工心脏的跳动,抑制不住的生理性眼泪断了线似的从他眼尾滑落,脆弱又萎靡。

马甲对他情绪上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

.

江扶水回到关押的地方,枯坐了一阵,他要求会见虞氏的律师。

他一改先前的口供,不认了。

“不是我。”

江扶水垂着头,干裂的唇轻动。

我要让那个少年得偿所愿,我要帮他解决分化问题,送上他想要的S级腺体。

“人不是我杀的。”

江扶水说:“我愿意配合调查。”

他朝律师笑了笑:“拜托你帮我洗脱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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