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吓到的陈子轻只能往他身边靠。
然后就被他搂住,听他说:“弟弟,不怕。”
西装男看少年带个傻子弟弟坐火车不容易,他就道了歉。
这个插曲就此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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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陈子轻趁梁津川熟睡,他轻手轻脚地走去厕所。
西装男在两节车厢中间的地方抽烟,陈子轻上好厕所出来,他本想洗了手就回去。
意料之外的是,西装男喊住他,丢给他一个东西,他反射性地接住。
是块巧克力。
西装男说:“小傻子,我那故事只有你信,巧克力是表扬你的。”
陈子轻把瞧着很好吃的巧克力装进裤兜里:“我想知道,在你吼了那个老婆婆之后,这几l年你有再遇到什么怪事吗?”
西装男吞云吐雾:“没有啊,都挺正常的,就是运气有点背,做生意亏了
() 不少钱。”
陈子轻点头道:“行,那我告诉你,那个老婆婆并没有因为你的一吼就消失,而是从此就缠上了你……”
“她一直就趴在你的背后。”
“你……”西装男脸色苍白,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两眼瞪着陈子轻,心里把这几l年的遭遇全都回忆了一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夹着香烟的手然一颤,拉着陈子轻说道,“你……你能看见?”
“能啊。”
“等等,你不是个傻的,”西装男仓促地改口,“那你有……有办法……帮我驱走吗?”
“可以试试。”
陈子轻进了厕所,他花积分买纸笔跟朱砂,现场画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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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陈子轻从里头出来,西装男立刻焦躁恐慌地迎上去。
陈子轻把黄符给西装男,让他拿着。
西装男不知道怎么个拿法,他六神无主,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
陈子轻问他要打火机:“双手合十夹在中间。”
西装男照做。
陈子轻点燃黄符一角,等焚烧的痕迹蔓延到符文一处,他说:“手摊开!”
西装男速度将双手摊平。
“嘭!”
蓝绿色的火焰迅速窜了起来,西装直觉自己的掌心滚烫传来炙热的疼痛,于此同时,陈子轻当着他的面把手摸到背后,从腰上|拔||出一把纸折的金剑。
陈子轻两指夹着纸剑,目光一凝,嘴里念了几l句咒语,对着西装男的脑门一斩而过。
“叮!”
西装男的脑海中倏有一声清脆的断裂响,就像是有根束缚住他的绳子被人斩断了,他直觉脑海中一阵轻松,有种说不出的清爽感。
这种感觉非常舒服,以至于他都忘记了手上的黄符还在燃烧着。
陈子轻给他把黄符吹落,在半空燃烧殆尽。
西装男长长地吐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年轻了很多:“是驱成功了吧?”
“对的。”
“大师!”西装男感激地抓住陈子轻的手:“我……我……”
西装男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陈子轻安抚地说:“我不是什么大师,你身上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我就只懂点这方面的皮毛。”
陈子轻咳两声:“说实话,你身上的这个东西只要稍微厉害一点,我就帮不上忙了。”
西装男嘴上附和,心里头清楚,小伙腰后藏金剑,兜里揣黄符,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鬼魂,这不就是道长吗。
“大师你放心,我不会往外说的。”西装男正色。
陈子轻摆摆手:“你先回去。”
西装男走几l步回头,撞见小伙把金剑顶开垃圾箱,他呆滞几l秒,大步窜上前:“大师,你要扔你的法器啊?!
陈子轻在想事情,让他吓得心脏差点骤停。
“这金剑是一次性的,用过了就不灵了。”陈子轻说。
西装男
似懂非懂:“那可以送给我吗?()”
陈子轻丢给他:“拿去拿去。?()?『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
西装男走后,陈子轻在原地站了会,看着被他砍断线掉下来的老婆婆,他使劲挠挠头。
跟任务没关系,可以不管的。
但都管一半了。
陈子轻温声询问:“老婆婆,你要去哪啊?”
老婆婆青白松垮的脸对着他。
“不记得了吗?你等我一下。”陈子轻去车厢那边瞅瞅,确定暂时没人过来就返回,他在老太太漂浮的那块地上画符。
那是个血符。
最后一笔落成的瞬间,老婆婆的鬼影扭曲起来,两片瘪嘴小幅度地蠕动:“象城……象城……象城……”
陈子轻想了想,这趟车就路过象城。他抹掉血符站起来说:“你跟着我,到象城了,我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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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多,播报下一站是象城。
老婆婆不知是第几l次从车窗外爬进来,她一次次地重复生前的动作,没有其他反应,听不见别人的声音。
陈子轻不得不出声:“象城到了,可以回家了。”
老婆婆的鬼魂出现在下车的队伍里。
陈子轻趴在车窗边,象城的夜风吹到他脸上,他目送老婆婆佝偻着背消失在回家的路上。
这一路有人下车,有人上车,旅程中总有分散,也总有相逢。
陈子轻跟梁津川一直是一起的,因为他们是同路人。
忽地感应到背后的视线,陈子轻回头。
梁津川不知何时醒来的,他看着陈子轻,神情轮廓昏暗不明。
陈子轻不觉得梁津川会发现他坐火车对付了个鬼,他把手肘从车窗上拿下来:“哥哥,你怎么醒啦?”
梁津川不说话。
头顶的小风扇呼啦啦地吹着。
陈子轻剥了个喜糖给梁津川:“要不要吃糖?”
梁津川周身气息不太正常,可他还是吃下了那颗水果糖,他把糖咬得碎烂。
……
西装男在后面一站下车,他起身前屈指点几l下木板上的报纸。
陈子轻会意地打开一看,里面是张名片,他不知道有没有用,先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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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一觉,刷个牙洗个脸,发个呆,上午就过去了。
下午三点多,车到终点站。
陈子轻腰酸背痛,两条腿的螺丝骨咯吱响,他没法跟残疾的梁津川感同身受,只能猜出梁津川的难受程度至少是自己的双倍。
梁津川却带上解放帽,行动如常地拿下行李架上的东西。
陈子轻用旅行包挡着,偷摸把兜里的钱塞回裤||裆,谁知道首城车站的治安什么样,他得稳妥点。
下了火车要走一段路,乘客们拖着疲惫的脚步前往出站口,坐一趟长途绿皮车身上都腌入味了,大家的体力严重透支,脸皮皱巴巴,头皮出油,眼神涣散无光,整
() 个人憔悴苍老了至少十岁。
陈子轻发觉梁津川还是帅的,好看的,干净的。
一片臭烘烘的人里面,就他一个人看着就觉得是香的。
陈子轻凑近点闻闻,真的是香的。
梁津川的领口和脖颈没有油脂分泌的油腻,头发都是干爽的,像是没和他坐同一班车。
陈子轻羡慕,青春期自带油污洗涤剂。
梁津川的脚后跟被他踩到了,他赶紧蹲下来就要检查。
一股力道将他扯起来,他的眼睛还在担忧地看着梁津川的假肢。
梁津川将他带到人流边缘:“你走个路想什么心思?”
陈子轻没精打采:“我臭了,你没臭……”
梁津川的面部轻抽:“谁说你臭了?”
陈子轻说:“我自己闻的。”
“确实臭。”梁津川低头,鼻尖蹭上他发丝,“还馊。”
一笑缕头发丝被拉扯,陈子轻吃痛地抱住脑袋:“那你咬我头发干什么?”
梁津川冷笑:“告诉你,就算你臭了,馊了,甚至是烂了,我照样能下得去嘴。”
陈子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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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站要检票。
陈子轻背着包,拎着网兜在队伍里哈欠连天。
在火车上睡的觉就跟不算数一样,他又困又累,只想快点有个地方躺下来。
排到陈子轻的时候,他把长条形的车票递给工作人员,生理性的泪水濡湿睫毛打湿脸颊。
工作人员拿把小钳子,给车票剪个豁口。
陈子轻先出来,他转身等梁津川,两人一块儿出去。
一大群举着小牌牌的中年男女扑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住不住店,就在附近,能洗热水澡,坐不坐车,上去就走。
陈子轻被梁津川攥着手,穿过拉扯挤撞的长流,一道激昂的喊声从外围飞传过来。
“学弟!”
一个四眼帅哥逆流而上,他挤到梁津川面前,上下打量着确认:“是梁学弟吧。”
梁津川眼皮沉搭着:“嗯。”
“你的腿,”四眼帅哥很快就了然,“哇靠,你装了假肢啊。”
眼里充满了难掩的好奇,嘴上却忍着不多问,他朝陈子轻伸手:“这位是学弟的嫂子吧,嫂子好。”
陈子轻要跟四眼帅哥握手。
梁津川扣住他手腕,不准他握上去。
四眼帅哥:???
陈子轻解释说:“是这样的,我小叔子坐火车坐久了,脑子昏了。”
“那先不说了,我先带你们去学校。”四眼帅哥在前面开路。
各校都有安排学长学姐来接新生。
首大的队伍在另一边,四眼帅哥是一对一的,负责双腿残缺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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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车驶离车站,陈子轻透过车窗往外看。
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首城的道路很
宽阔(),人穿的都讲究?()?[()]『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穷人富人各有各的讲究。
放眼望去,随处可见烫头发戴耳环的女性,衣着衬衫西裤的男性,时髦又洋气。
交通以山地车和汽车为主,前者的占比要多一些。
陈子轻一路都在找水塘,没找着,但他相信肯定有,面包车经过的地方都在市中心,首城的郊区多半是乡下那种环境。
……
面包车开进大学城,行驶了十多分钟就到学校了。
学校很照顾困难学生,梁津川被安排在老教师楼的一楼。
一室一厅,放置的床是上下铺,床脚有挪动的痕迹,是新搬进来的,标配八成是单人床。
梁津川的日常生活要家属照料,才给他换的新床。
陈子轻发现学校连新生礼包都给梁津川拿过来了,免得他跑动。
宿舍的整体面积不大,简陋而整洁,家具设施都比较齐全。
四眼帅哥把他们送到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陈子轻身上脏臭就没往床上躺,他瘫在瓷砖地上,被冰得嘶了声:“报道是不是要填什么交什么啊?”
梁津川坐在小桌边,双手撑着头,眉间是深刻的疲乏:“明天再办。”
“你快把假肢卸下来吧。”陈子轻说,“闷这么久了。”
梁津川没有卸。
陈子轻心领神会:“我出去转转。”
膝盖切口在接受腔里闷几l十个小时,不可能好看到哪去。
梁津川不想被他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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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在一楼走动,一层六户,左右各三户,洗衣服的水房跟厕所是公用的,没有厨房,不能烧饭。
宿舍带独立阳台,可以晾晒衣服。
陈子轻站在水房,捧一把水洗脸洗手,他抓起油哒哒的刘海,水珠从他脑门跟发梢往下滚落。
“水房没洗澡的地儿,看来只有公共的澡堂。”陈子轻嘀咕,“吃饭要在食堂打,热水要去热水房装。”
他还要找工作呢,不能像梁津川爹妈那样时刻陪读。
陈子轻晃晃头:“傻啊,梁津川那时候还在坐轮椅,上学没人陪不行,现在不都站起来了吗,他自己可以的。”
水房有个小窗,光照不太明亮,墙角长着些许青苔,四周只有陈子轻一个人的呼吸声,静得有点让人感觉毛毛的。
陈子轻东张西望,最里面的水龙头在滴水。
“滴答——滴答——”
陈子轻下意识地走过去拧紧水龙头,抬脚出了水房。
等陈子轻溜达一圈回去,假肢已经被梁津川卸下来,他趴在桌上陷入沉睡,额发贴着头前的纱布垂下来,面庞显得脆弱。
“津川,我背你到床上睡吧。”陈子轻说。
梁津川懒困:“没洗澡。”
“你躺我那个下铺,回头我擦擦席子就好了。”陈子轻拉过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脖子上面,“你身上又不脏。”
梁津川
() 被他背起来(),眼帘撩起来点?()?[()]『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透过那条狭窄阴暗的缝隙看他后颈。
陈子轻莫名打了个抖,他加快脚步把梁津川背去房间。
“躺着吧。”陈子轻将梁津川放在下铺,“东西我晚点收拾,我到学校里走走。”
梁津川神色淡淡的:“你倒是来劲了。”
“那不是想先帮你熟悉一下你接下来四年要待的环境嘛。”陈子轻说,“你睡吧,睡一会,你睡醒了,我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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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教师楼朝南走上一段路,陈子轻看见了学生活动中心,那里聚集着很多新生。
他没去了解报道流程,而是随机抓一个老生问附近有没有水塘。
没想到的是,学校就有水塘,在后山。
陈子轻喜极而泣:“444,我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系统:“……”真是没见过什么叫好运气。
陈子轻去后山确定水塘的方位,他估算这里距离教师楼多远,下一步就是置办扁担跟水桶挂钩。
“积分能买不?”陈子轻问道。
系统:“买屁。”
“屁我不用买,我自己就能放。”
系统让他滚蛋。
陈子轻记着暂住证的事,他还没办,晚上不能出去。
于是他麻利儿地上街买东西。
陈子轻知道那三样在市区买不到,他就去公交站台看哪路车去郊区。
不好确定,陈子轻在路上抓大爷打听。
大爷是本地人,说话操着一口本地方言,给他指了个地儿,他上公交买票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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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城的郊区就有下庙村的味儿了。广阔的农田,菜地,水塘,平房瓦房遍布四处,少数土路,大多是石子路。
陈子轻闻着浇菜的粪水味,有股子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明前天才浇过。
陈子轻没多感慨,他去小店买所需品,店老板给他找了个大蛇皮袋。
“我这准上公交吗?”陈子轻问道。
“准啊,怎么不准。”店老板给他打包票,“市里人哪会歧视咱们农民。”
陈子轻放下心来,他就怕自己扛这么大件影响公交车上的其他人,司机不让他上,那他就要打出租车,花冤枉钱。
原路返回的时候,陈子轻有留心郊区的乡村,下庙村不会被改建,这里会。
都是钱啊。
陈子轻心里算计着什么,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路口,他向左继续走,包里的夹层有平安福跟小纸条,干脆趁天黑前把村长的嘱托给办了吧。
前提是顺路,不顺路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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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找过去,才发现就在学校的东门后面。
明斗街,167号。
蒋桥把相好的压在门前墙边打啵,身后有双眼看过来,他停下亲热,眼神犀利凶狠地向后扫去。
却见一个衣裤发皱的人站在台阶下
() 面,拖着个鼓囊囊的大蛇皮袋,呆滞地喊他:“……蒋桥?”
蒋桥皱了皱眉,对怀里人说:“你先回去。”
相好的多敏感,一下就嗅出不寻常,脑袋从他怀里探头,手指着台阶下的人:“他是谁?”
蒋桥的面上闪过不自然。
陈子轻惊愕,蒋桥跟换了芯子的李南星没有打过交道,他这副样子是怎么回事?
相好的推开蒋桥站出来,陈子轻注意到他的穿着,是个清贫学霸的气质。
氛围怪死了。
蒋桥那相好的佯装平静:“蒋桥,你告诉我,他是谁?”
“我是他老乡。”陈子轻礼貌地打招呼。
蒋桥口气生硬:“不认识。”
两人同时说话。
陈子轻:“……”
“你们一个说是老乡,一个说不认识。”相好的歪了歪头,“骗鬼呢。”
陈子轻还没反应过来,蒋桥相好的就冲下台阶,直奔他而来。他本能地拎起蛇皮袋作掩护。
蒋桥相好的没碰到他。
是蒋桥下意识把相好的抓住,推开了。他手劲大,直接把人推倒在地。
这下场面就更乱了。
陈子轻完全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他把平安福丢给高大俊逸的青年,并把话带到。
接下来就不关他的事了,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陈子轻走到拐角处,背后响起声音,他回头看去。
“李南星。”蒋桥没哄相好的,他跟过来警告,“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话里透着没来由的,刺骨的憎恨。
陈子轻只茫然了几l秒就意识到了一个可能,蒋桥重生了。
而且还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上一世原主勾|引他的时候,背着他跟宁向致有一腿,脚踏两只船,骗他来着。
前有周彬,后有蒋桥,这个任务里到底有几l个重生的啊,梁津川没有重生吧?
陈子轻的后背忽然窜起一阵寒意,他转过身。
梁津川站在前面不远处的电线杆旁。
陈子轻头昏脑胀,梁津川不是在宿舍睡觉吗,怎么到这来了啊?
恐怕是小纸条没藏好,把他给暴露了。
陈子轻顾不上蒋桥了,他赶紧拖着蛇皮袋去找梁津川,脑子里飞速运转想着说辞。
梁津川眼底爬上血丝,才刚来首城,就找上了。
这么急切,一天都不能等。
陈子轻离梁津川近了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捉||奸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他心不在焉,没看到一辆桑塔纳从岔路一头开出来。
后面刮过来燥烈的风,蒋桥本能的奔跑过来,把他抱住护在怀里。
偶像剧的转了个圈。
神经病啊,贱骨头啊,对着个上一世玩弄自己欺骗自己的人,还搞这出。
哦,想起来了,蒋桥对原主的身体十分沉迷
。
接近吸了的程度?
但这不都重生了吗,不都没主动出现了吗。
陈子轻烦得很,他拽了拽被蒋桥踩着的蛇皮袋:“你能不能把脚抬起来啊?”
蒋桥愣了下,铁青着脸抬脚。
陈子轻跑到梁津川身边,他喘着气,嘴巴刚做出“津”的口型就被打断。
梁津川后退半步:“别说话,我现在听到你的声音就犯恶心。”
陈子轻放下蛇皮袋,他刚刚跑太快累到了,一屁|股坐在蛇皮袋上搓搓脸,仰头去看不知领了什么剧本的少年,三言两语就交代了自己这趟出门的种种。
梁津川哧笑:“这是你说的,我睡醒了,你就回来了?”
陈子轻哑然。
那边的蒋桥不知何时走了,惹出的麻烦要陈子轻承担,他感叹出门没看黄历。
陈子轻瞟梁津川垂落下来的手,真好看。
他伸手去拉。
没拉着。
梁津川抬起手臂:“拉个手就想蒙混过关,你打发路边讨饭的吗。”
“……”
陈子轻心里一动,试探地说:“那我抱你呢?”
梁津川居高临下,眼中尽是不屑:“你凭什么认为你和一个有对象的人搂搂抱抱被我撞见,只抱我一下,我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陈子轻头疼,怎么比起宁向致跟梁铮,梁津川对蒋桥的反应更大?那家伙刚出来就让梁津川有破防崩裂的感觉,他薅薅风尘仆仆的头发丝,拍了拍屁||股站起来,拖着蛇皮袋就要走。
梁津川冷冷地开口:“不是要抱我,又想反悔了是吗?”
陈子轻撇嘴:“你说不要的。”
梁津川冷若冰霜:“我现在想要了。”
陈子轻丢掉手中的大蛇皮袋,张开手臂就准备抱住梁津川,却在抱上去的前一刻收回手,他小声说:“其实我们还没确定关系呢,我也没必要对你负责任。”
梁津川的面色瞬间就变了,他气息粗重犹如破漏的风箱,十指握成成拳头手背血管鼓起,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人掐住,拖到马路对面的桥边扔下去,自己再一跃而下。
眼眶却是在那之前红了起来,越来越红,色调近似要滴出血来。
陈子轻狠狠心:“你哭有什么用啊。”
他一口气往下说:“谁让你总是挣扎,你再挣扎,万一我找到非常合眼缘的有钱人嫁了,我看你还怎么……”
话没说完。
梁津川捂住他口鼻,在他耳边怨恨地吐息:“没确定关系?当初在小山坡上面,我两次问你抹不抹掉想||草||你的那个我,你给出的承诺算什么,算你逗我玩?”
“那次我想搞死四叔,你拉着我的手让我摸你,说你想我当有钱人算什么,算你对我这个残疾人的激励?”
“你丢下爹妈,陪我来首城读书照顾我的生活算什么,算你可怜我?”
“上火车下火车你都让我牵着你的手算什么,算过家家?”
“你在火车上那么帮我算什么,算嫂子的温柔体贴贤良淑德?”
说到后面,嗓音里带着既委屈又愤怒的哽咽,夹杂着常年下雨散发出的阴霾。
陈子轻湿热紊乱的喘息闷在梁津川的掌心里,他感到窒息,使劲扒开捂着他的手,断断续续地喘气:“你,你没,没说喜欢。”
梁津川一僵,他心跳停了,浑身体温骤降,手指开始发抖:“非要?”
陈子轻用尽全力抓住他抖动的手抱在怀里,阻止他扇耳光惩罚自己:“非要。”
梁津川面部扭曲,牙齿打颤,半晌说:“好。”
“站在你面前的这个梁津川喜欢你,你的小叔子喜欢你,我喜欢你。”他神经质地笑起来,“三个了,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