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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99章

岑肆没回答。

他只又把他脑袋埋到自己身上。

沉默了很久,他才无奈地叹了口气,掐着他的后颈:“我有什么不好?你个疯子。”

岑肆本来就是想去更衣室拿自己的手机给江识野发个短信。

他太了解江识野的尿性,怕是一看到新闻就不管不顾赶过来,他得让他心安。

结果刚一瘸一拐找到手机发完消息,还是在走廊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那一瞬他的心情真五味杂陈的,有感动,也有害怕。以江识野这种性格,他真怕自己不争气,然后耽搁了他。

比如现在,他脚踝不争气的脱臼了。

大病之后岑肆的体力就远不如前,人也比以前“脆”。他那脚踝一直有点儿问题,四年前世锦赛团体赛中,也遭受过同部位的受伤。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训练更让它积累性劳损,面对真正高强度的对抗,还是一场连一场,就没支撑住。

“还是高看自己了,重返赛场没这么简单啊。”岑肆自嘲地笑,“这儿医务室没人,各队都有队医。时间又很紧,我们都是在场边处理的。”

可是岑肆没有队,何来队医。

江识野扶着他来到击剑场边。

岑肆坐在一个垫子上,脱了鞋,腿伸直。江识野立马去看他的脚,他大大方方地给他看,盯着江识野沉冷的表情,又笑了,“不严重的,翟教练陪着我来的,他刚去请队医了,他给我掰复位就行。”

江识野抬头看他,嘴唇颤抖。

想说话。

最终还是沉默。

岑肆说得轻描淡写,但江识野又何尝不知徒手复位会有多痛。

脚踝是最承重的地方,复位后立马走路很不好,更何况是运动比赛。

明明应该直接休养一段时间的。

但他不可能说出这些,不可能拦他也不可能劝他,多此一举。

无论如何岑肆都得再继续打,唯一的机会,他不会放弃,他们都再清楚不过。

岑肆这会儿也是又累又痛,上一场激烈争夺的汗都没干,说话也轻了:“僵尸,你快回去。”

“你要是到时候把音乐节错过了,你猜我会不会直接被你气死。”

“来得及,我有数的。”

“但你得早点去准备,这他妈邦尼斯,你难道想到了直接跑上台?你以为是公交车?”

江识野被逗乐,轻轻牵了下嘴角。

自然知道得提前过去准备,不单单为自己,也是为给了他机会的赖秋园。但是现在——

“岑肆,我先陪你把脚弄好。”

一念他的名字,就说明他态度坚决。

岑肆深深地望着他,目光里情愫千万。

最终他又移开,看着击剑赛场,轻笑了下,低声骂:“疯子。”

脚踝复位需要找极为专业的人,八强和四强赛中间本就只相隔半小时,等翟教练找到国家队医再过来时,竟连十分钟都不剩了。

但他很精干,只说:“还好不严重,但会很痛。”

“嗯。”岑肆淡定点头。江识野却立马去抓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扣,挤着他的垫子坐。

意思是岑肆痛就靠自己身上。

然而岑肆不解风情,反而把他往怀里揽,好像是江识野不敢看。

医生诧异地睨了一眼:“你这小男友挺娇。”

“……”

江识野百口莫辨,岑肆只笑。

就是逮着他这放松的当儿,队医猛一发力,骨骼的声音和岑肆闷哼的声音一并响起。

江识野的手瞬间就被岑肆捏出汗来。

他看岑肆眼睛下意识闭了下,眉宇皱紧,很心疼:“还好吗。”

“还成。这比我以前头疼的时候好多了。”岑肆笑了笑,呼了口气。

明明是想安抚江识野,结果江识野想到以前只会更心疼,眼眶刷得一下,竟就红了。

岑肆被这反应吓了一跳,笑:“啊哟宝贝儿,你看你娇不娇。”

“……”

医生又给岑肆贴上张止痛贴,严肃地说,“本来不能立马负重的,会起反作用……唉,也是知道你进了四强才能进国家队我才帮你,你一定要好好注意,身体是第一位。结束后就去用石膏固定……”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医生。”岑肆迅速又穿好鞋,从垫子上站起来。

他得去另一边找裁判登记候场,站起来一瞬便笼罩冷冽气场。

他命令江识野:“你快走。”

江识野知道自己是该走了,他感觉他都要迟到了。

他揉了揉眼:“嗯,那我走……”

话还没说完,岑肆又猛然偏头,贴过他的嘴唇。

偌大的击剑场馆,还有好几组在比,观众不多,但金属碰撞的声音和裁判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非常喧闹。

或许除了翟教练和队医,没人会注意到角落里一个选手在登场前亲吻了一个男人。他们一触即分,只有目光怎么也扯不断。

“加油。”江识野说,“注意自己的脚。”

“当然。”岑肆扬起嘴角,“我大概知道我的层次在哪儿了。你放心吧,我让别人一条腿都能赢。”

明明每场都那么激烈,他怎么又开始说大话……不过大话让江识野安心,他点头:“好。”

“快走吧。”岑肆提起击剑面罩,又转头:“对了僵尸。”

“怎么。”

“你今天这造型……”

“都不像0了?”江识野挑眉接上。

“确实不像我的0。”岑肆跺了跺脚,无视它带来的疼痛,手拍了拍他的后颈,笑,“但是像超级大明星。”

直到这场比赛哨响,江识野才离开。

他出去的时候天空开始飘起下雨。

好奇怪,身边的人都生怕下雨,他却很开心。

过去的经验告诉他。

下雨是幸运日。

他是在距离登场前20分钟时赶回来的,身上都有些被淋湿。

“你这人真是要让我急死啊!”赖秋园催着他快换衣服,又找化妆师给他速速补妆。

江识野匆忙间看了下比分。

岑肆8-0。

这人脱臼把任督二脉脱出来了?

他又忍不住看了看卡顿的直播。

对手排名11位,但岑肆雷霆万钧速度极快,无视脚伤,竟让人完全无法招架。

江识野总算松了口气。

这么看,应该是稳了。

“大家注意哈!”赖秋园拍手,“我最后再给大家说一遍,现在下雨了,声音会更闹更大,你们注意耳返伴奏。我带你们来这里,主要是来玩儿的,放轻松,也不要把自己当新人,几万观众等着你们炸场子,相信自己……”

她一刻不停地说着,江识野把手机扔到一边。

或许是刚一折腾的确耗费了些精力,此刻即将上台,不担心岑肆了,就开始想自己。听着赖秋园的话,他心跳竟渐渐不稳,有些嗓子发紧。

“我相信你们已经准备好了。”

嗯,我准备好了。

……吧?

是准备好了,相信自己的歌,也相信自己的实力。

可就是嗓子紧。

太久没登上舞台了。

转瞬,终于轮到他们。

赖秋园首先登场唱两首歌。

她很有经验,也很有台风,自然霸气,哪怕是下着小雨,气氛仍旧嗨到不像话。

江识野在旁边等候时,能清晰地看着那些听众披着五彩斑斓的雨披跳跃嘶吼,此起彼伏着,像大型彩虹。

他看着那些人头,心脏都像把嗓子眼儿堵住了。

江识野轻轻咳了两声,又猛灌半瓶水润嗓,雨水淋到无袖的手臂上有些凉。时间以一首歌的单位快速流逝着,又有人上去了,又有人下来……

终于,陆鸬也上去了。

江识野按着耳返拿着麦登上最后一级等候的台阶,深呼吸一口气。

——放轻松。

等待上台的时间永远是最煎熬的,旁边就是巨大的音箱,把声浪无限放大,江识野手抖得厉害,握住话筒的指节发白,呼吸超级快。

嗓子还是紧。

他闭上眼。

——放轻松。

但周围太闹了,雨也越来越大,观众的欢呼如此嘈杂,鼓点和心跳一样快。

他像在火里,又该如何放轻松?

“准备好了吗。”

一个身穿蓝色雨披的人突然压住他的肩膀。

江识野吓地身体一僵。

再过两分钟他就上场了,没准备好还不是要上,谁他妈这么没眼力见儿?

他睁开眼。

蓝色雨披下却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江识野眼睛陡然瞪大,声音却是无法掩饰的惊喜:“你怎么来了!”

岑肆没听见,这儿的音箱声音真的太大。

他四强赛速战速决,就是为了赶过来。但他一个瘸子,扒开那么多人从候场区找到江识野,真的不容易。

但好歹是在上台前赶上了。

音响和歌声冲荡两人耳膜,江识野就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清声音。

说啥来着?

进四强了。

下一句是?

江识野。

然后是?

我爱你。

这声音穿过越来越大的雨声,穿过音箱里的喧哗,冲到江识野耳畔,很模糊却又很清晰。

岑肆吼得脸红脖子粗,江识野终于笑了,不再抖的手放松垂下。

他把他蓝色雨披的帽子扯下,对着岑肆的耳朵,很大声地回答他,发紧的嗓子在那一瞬像瀑布冲破围墙堤坝。

他完成了登台前的最后一个步骤,这下,他终于确定自己是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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