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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96章

岑肆进国家队比想象中难, 所幸两个月后他要参加的国际剑联大奖赛F国站,与邦尼斯音乐节仅仅相隔一天。

相当于江识野这边参加完音乐节,第二天还能去看他比赛。

“你和阿肆还真是天生一对啊, 这都能在一个地方,时间也恰好。”

一周后的某天,江识野正在赖秋园的录音室。

他们本在聊新歌的事儿,聊着聊着就跑偏了,赖秋园评价,“我倒没想到那孩子还要进国家队, 挺让人敬佩的。”

江识野笑笑,下意识望了眼窗外。

今天岑肆说他结束训练后要来接自己。惦记着这, 江识野总有些心不在焉, 想看他的车来了没。

他不知道岑肆要开什么车, 有些期待。

岑家豪车众多, 岑肆虽然瞧着没多大兴趣, 但他好面子又爱装逼,多半还是会开个骚包的来。

赖秋园边手指滑着平板边问:“诶那这样你们岂不是都很忙,特别是阿肆以后进了国家队训练什么的, 平常能有机会见面吗。”

这个质疑, 当年世锦赛, 岑扬也发出过类似的。那句“你就想一直等他?”把当时的江识野敲得脑子一紧。

但他更记得岑肆说过, 他只要用有限的时间里付出更多的努力, 就能挤出多的时间来陪自己。

这话相当不现实, 但听到那一刻, 江识野就已有了答案。

——他就是要一直等。

事实证明他确实不怕等, 也等到了。岑肆快死他都能把他等活等健康,更何况如今。

“没关系的。”他回答。

他们不是小孩子, 已过了必须每时每刻黏在一起的阶段,欧洲全天负距离蜜月了两年多,偶尔异地也没什么关系。

成为要训练的运动员和要跑活动的音乐人,既然是他们选择的路,都心知肚明那注定就会经历一些各忙各的时间,分别又重逢。也算是成为“文体侠侣”的代价吧。

赖秋园这么一问,江识野又想起前几天,岑肆带他去了一个地方。

写字楼顶层,说也是个订婚礼物。

进去一看,是个已布置完善的小型训练场,岑肆的专用击剑馆。

江识野立马就笑了:“这礼物应该我给你准备。”

岑肆没吭声,就拉着他继续往里面走。

一道大大的玻璃墙立在前,江识野敏锐地发现是隔音玻璃。

而一墙之隔的装修又让他说不出话。

墙那面的空间被布置成了个典型的音乐工作室。MIDI键盘、音箱、收声器……应有尽有,面积甚至比隔壁的训练馆更大。

岑肆领着惊喜的他推门:“我不专业,东西没买全,你可以自己布置。反正……如果不阻碍你发挥的话,你可以在这儿写歌。”

他操作玻璃墙边的帘子:“你工作的时候可以把它拉紧。你想看我,就把它拉开。”

“暂时就先这样,等我进了国家队,如果硬要随队在外集训的话,我再看怎么解决……僵尸,你觉得咋样。”

江识野的回应是直接抱着他亲。

都说文体不分家,但文娱和体育又确实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工作领域。看着岑肆想法设法尽量把它们凑在一起,割裂又和谐,江识野感动得稀里哗啦。爱情总是需要努力、奔赴和妥协,岑肆在尽量搜刮他们凑一块儿的时间,他也不甘落后。

江识野说:“秋秋姐,你前几天问我要不要来你的厂牌,我想想还是算了,我打算成立自己的团队,这样也能自由些。”

自己当老板,才能想接什么通告就接什么通告,才能在有机会见到岑肆的时候立马抬腿就去见。

赖秋园看了他一眼。

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却还是半遗憾半开玩笑道:“那这次邦尼斯音乐节,你就是白嫖我咯。”

赖秋园刚创立了独立厂牌Fall,旨在聚集亚洲最有前瞻性的艺术家和个性最鲜明的音乐人。所以她才会借助互联网联系寻找有才华的独立歌者,想把他们纳入麾下。

签约、带着参加邦尼斯,是提携后辈,也是为了扩大厂牌影响力。

那时她没想到那奥特曼小骚疤就是老熟人,还暗戳戳希望他长得不要太丑,包装一下就把他捧成厂牌门面。

这下好了,这前明星根本不需要她捧,她这地儿也留不住他。

“就把你秋秋姐当回归登顶的垫脚石!”她嗔怪。

江识野又对赖秋园笑笑:“放心吧秋秋姐,邦尼斯的时候我还是Fall中的一员,我也会给厂牌带来你想不到的热度的。”

赖秋园愣了一下。

随即又笑了,打了个响指:

“小野真成熟了啊,这么狂的话,你以前可不会说。两年前你还是个只会写情歌儿的害臊小子呢。”

害臊小子……江识野被这四个字搞得真瞬间害臊。

“就应该这样。邦尼斯是国际舞台,流量很大,但你只有一首歌的时间,要好好把握。”赖秋园继续,“在舞台上你要更张扬,就像你和你男人的名字,放肆狂野,那才是你的能量。”

我男人……可别放肆狂野了,江识野因着这三个字又不好意思地开挠眼尾的疤,揉揉后颈,好一会儿才吭声:“我知道,谢谢秋秋姐。”

“但要自己成立团队可不简单哦,经纪人要有吧,你以后也不能每首歌混音编曲都自己上手,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吗……”

“不用不用。”江识野忙摆手,“就我以前在VEC的几个,他们就挺好。”

“啊,他们直接跟着你跳槽吗。”

这个解释就很复杂了。

简单来说,VEC也是岑肆大伯的企业之一,“侄媳妇儿要单干,想要什么人可以直接去公司要啊,四仔你帮忙去找你夏伯伯联系!”

这是家宴里大伯的原话,把江识野尴了个大尬。江识野虽说这次回归不靠人,但等到自立门户时还是需要点儿资本人力支持。宇宙的尽头是岑家,陈政、他们几个便仍已VEC员工的身份跟着他。

说来两天前的家宴也给江识野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本来挺好的,自打岑肆挺过鬼门关后,他终于不被他家看成“工具人”,很感动他的坚持守候,热情四射,嘘寒问暖。

江识野觉得岑家也算是比较有人情味儿的家庭,至少没有窝里斗,和电视剧里的豪门不一样,心情也逐渐放松,甚至很羡慕他们家的气氛。

然而,不把他当工具人,他们就把他当“媳妇儿”。

大伯就不说了。大伯母也非要给他塞个翡翠镯子,说是“四仔奶奶留的,嫁进岑家的都会有”,江识野那一刻差点儿患上帕金森。接着是窈窈袅袅也不叫他翅膀哥哥了,他妈的开始叫他“四仔嫂嫂”,真是要疯。也就岑肆笑个不停,让他忍耐忍耐。

江识野又简单和赖秋园说了几句。

赖秋园是他的伯乐,一直在给他的新歌提修改意见,聊到最后江识野就有些口干舌燥,喝水时赖秋园又问:“你最近的嗓子好像一直有些哑,总不见好,咋回事儿?”

江识野一哽,差点被水呛一口。

“你也不像感冒,是不是每天都做了伤嗓子的活动?”

“。”

“你也不像喜欢大喊大叫的人啊,还是吃了些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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