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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章

“放心,”岑肆摆手,“我就想尝一口,我这辈子还从没喝过酒。”

“完全没喝过?”

“嗯,总觉得自己应该滴酒不沾。”

“那你现在也不能沾。”

“可我想在比赛前解决一个人生遗憾。”

“你万一醉了咋办?”

“一口就醉?那不至于。你看我哥,还有岑放,就知道我酒量应该挺好吧。”

提到岑放,江识野干脆转移话题:“你爸那天来了。”

岑肆果然脸色变沉:“他又来干嘛?他发现了?”

江识野摇头:“我觉得没有,他以为我就是你同学,只有你哥知道。”

岑肆颔首:“嗯,先不忙让他知道。要我亲口给他说才爽。岑放自己喜欢男人,还他妈不准我喜欢,我就要气死他。”

“……嗯,我感觉你爸好像见过我。”

“啥意思?”

“就是他看到我的表情,很惊讶,不是因为我住在你家的惊讶。是那种好像见过我的惊讶。”

“这样吗,”岑肆挠了挠头发:“其实见过你也不是不可能,枫城就这么块地儿,就像当年和我妈偶遇。”

“嗯。但我总觉得他……”江识野形容不出来。

“他本来就是个神经病。”岑肆猛然想到什么,筷子一摔,“卧槽!他不会看上你了吧!”

“……那还是没有。”

岑肆又把筷子捡起来:“那就不管了——僵尸,我想喝酒。”

……话题又回来了。

江识野拒绝:

“不行。万一你一口就醉咋办。”

“不会的。”

“……可你妈妈就叫陈醉。”

这个理由让岑肆哈哈大笑。

笑到他直不起腰来,便又妥协了。“好吧。”

挑起荞麦面时他想起一个好主意:“那你喝,我看你喝。至少让我闻闻它什么味道吧。”

这个要求不过分。

江识野看他可怜兮兮的,觉得他是想赛前缓解一下紧张,便同意了。

起开瓶盖,一股浓郁的果酒浓香就氤氲开来。

岑肆狗鼻子般凑上闻了闻:“酸酸甜甜的。”

“嗯。是这样的。”

“我好渴,你先尝尝。”

他真的很好奇,江识野便捧场地仰头喝了一口。喝完后抿了抿,听见岑肆说:“那现在到我尝了。”

于是舌尖在一个转瞬舔过嘴唇。

他的舌尖。

舔过江识野的嘴唇。

又分开。

他又说:

“僵尸,我渴了三个月,能不能再尝一口。”

征询意见的句子。

不容否定的口吻。

他又俯身。

这一口很漫长,大概想把江识野舌尖的味道倾数吸进自己嘴里,和心上。

江识野谈不上意外,毕竟他也渴,甚至他站的位置刚好倚在桌旁,就是避免亲软时手滑让酒瓶滑落。

梅子酒陈酿了些许时光,久违打开时,比想象中更醇香。

他妈的,两人都有些微醺了。

好一会儿。

岑肆想把他扛到沙发上。

江识野忙把他推开。

“你明天比赛。”他目光迷乱,声音含糊,嘴唇很红,都不知道是酒的原因还是被亲的,“……后天也有团体赛。”

“嗯,”岑肆又恋恋不舍抱过来,“可我比完后只有两天假期,不够。”

“没关系,以后还有。”江识野摸着他的背,声音温柔得像在哄。

哄他,也哄自己。

“以后还有多久?”岑肆嘴唇扫着江识野耳朵,埋怨,“这一年我们见过几次面?我真想什么比赛训练都带着你。”

“……那你肯定输得很惨。”江识野低笑了下,“今天本就不应该偷偷跑出来。”

“幸好跑出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酒店蹲我。就知道你在那儿。”岑肆说着,突然从兜里翻出来个通行证,“你拿着,这是我找人要的的志愿者的牌子,明天后天,来看我。”

“……我其实买了明天晚上决赛的票。”

“万一我打不到晚上咋办?通行证可以去后场。到时候我会来找你。”

“……别,你安心比赛。”岑肆把他腰箍得很紧,江识野环着他脖子,问,“你是不是有些紧张。”

“有点儿。”

“没事。”

江识野不善言辞,总嫌弃岑肆直接的话有些油腻,此刻在他耳边,却无师自通地说出了最真诚的鼓励,“我相信你。我相信世界排名57的人能打到冠军。”

“输了怎么办。”岑肆似乎负担很重。

“输了就输了,你才19岁。”

“输了你可以和我来一场击剑吗。”

“……好。”

“我是说在床上。”

“……”

江识野急赤白脸,拳头梆硬地把他推开。

“你得走了。”

确实该走了。岑肆吃饭时手机就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了。

但穿鞋时他还在喋喋不休:

“无论得了第几名,等我回来了你必须也要和我击剑,比他妈个两天两夜。”

“……”江识恨不得捂住他的嘴,“你能不能不要侮辱你的运动,猥琐吗。”

“好吧,你不想就算了。”岑肆倒是很快妥协。

江识野总觉得里面有诈。

果然。

岑肆换好鞋,站起来,俯身冲江识野耳边再次轻轻笑了一声,挑逗地、情|欲地,梅子酒味儿的。

他耳语道,“那不玩击剑了,你不动,我玩射击。”

“……”

江识野忍无可忍地把他轰走了。

愚蠢如他,竟还担心这人紧张。

他现在只担心这人比赛过后,自己是怎么紧和张。

第二天。

世界击剑锦标赛男子个人佩剑赛。

击剑比赛都是一天决出冠军。上午八点半便开始64进32的角逐,一轮一轮淘汰,一轮一轮休息,到晚上八点十五分便是金牌赛。

江识野的通行证下午才放行,不过他对岑肆有信心,知道他上午肯定不会被淘汰。

结果中午,竟然在微博热搜看到了这人的名字。

他吓了一跳。

第一次看到熟人——还是这么熟的人挂在热搜上,那种体验太特别了。江识野心跳都快了,点进去。

松了一口气。

没被淘汰。

只是男佩几个以邹孟原为首的老将惨遭爆冷出局,岑肆突然就成了独苗。

而微博上大肆讨论的,竟然是他的颜。

能不能认真看比赛啊……江识野有些得意,又有些不爽。

下午他去的时候岑肆正在进行四分之一决赛。他本没找到地方,一个比赛场馆的剑道太多了,后面是听其他正牌志愿者的嘀咕才知道岑肆的位置。

“大黑马啊,上一场15比3,那是赛会三号种子诶。也是J国的。”

“我叫你把手机带着,你偷拍到没有。”

“拍到了拍到了,盘儿亮条儿顺,极品帅批。”

“呜呜希望哥哥再赢几场。”

江识野听着,更不爽了。

谁是你们哥哥啊……

赛场上各种人多,江识野这个位置视野极差,基本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裁判器的单灯一会儿这边亮,一会儿那边亮,一会儿一起亮。

赛况激烈。

终于,一局结束。

到了一分钟暂停时间。

岑肆边走边掀开面罩,下场喝水。

江识野眼睛一亮,终于看清了他。

白色的领口。

满头的汗水。

胸口的起伏。

单手捏水瓶。

仰头。

喉结的滚动。

听教练说话时的点头。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京城口音的形容词。

确实是他妈的。

盘儿亮条儿顺。

下一场必须找个完美位置看,江识野想。

结果在看到岑肆前,他先看到了他哥,他爸,他的一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佩剑的规则,它比较快,所以只进行两局,第一局当有一名剑手获得8分就结束,比分不复位。最终是一名剑手达到15分就结束。

*岑肆家的关系谱

他爸:岑放

他哥:岑扬

他姑:岑兰

他妈:陈醉

他老婆:江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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