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太妃嫔中就没有让太后喜欢的人了。
所以今年的南巡,竟然意外的只有他们自家人。
出京前还有一件事,某位大学士写了封折子赞美李薇。夸的就是这次太后生病,她衣不解带的侍候。
李薇一听说这件事就去问四爷了,这人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夸她。
“爷,您让他们写这个是为什么啊?”她觉得有点臊得慌。
这本折子递上来后,四爷批完让人传阅了!
于是现在朝上的人都在隐隐说她的好话,她觉得过不多久,说她好话的这个风潮可能会越演越烈。
这不行,这太丢人了。这明摆着就是四爷在背后推动的。他让人写了这本折子,再‘暗示’大家,现在大家都明白圣意了,都在照着做。
她怀疑南巡这一路上还会冒出各种匪夷所思的事。
四爷看出她是急了,不安了,笑着安慰她道:“不用担心,朕有数。”
您能有什么数?
就像她想的那样。南巡的一路上,各种流言更多了,有说看到她守着太后一整夜的,有说她亲手替太后熬药的,有说她替太后尝药的,说得都能编成戏来唱了。
再往外走,流言中就添加了她仁慈爱护百姓的内容。比如她路遇小姑娘/老太太/断了腿的乞丐,那是肯定要先垂问,再洒泪,再让人施医赏药,还叮嘱当地的父母官要好好照顾这些人,不然她这个皇贵妃一定会治他的罪。
后宫不得干政,哪怕是个小县官,她也不会说这种话。
但这种流言最受人欢迎,几乎以燎原之势向外扩散。等他们到江南时,才知道流言已经跑到他们前头去了。
还真有人信皇贵妃像青天大老爷一样能审案子,帮人伸冤。
李薇就真接到状纸了。
比如囧的是递状子的是早年四爷刚登基时,为了肃清江南官场而落马的官员后人。他们递状子目的是坚持他们家当年是被诬陷的,是现在的江南总督陷害他们家的。
然后他们说曹家可以替他们做证。
四爷拿到后笑了一场,放下道:“要是跟曹家比,这家人确实是冤的。”论起贪银子,没有比曹家贪得更多的。结果当时跟着曹家一起贪的小鱼小虾们都杀了流了,全家没命了,曹家却进京了。虽然在京里过得不算好,但比起这种全家当时只有幼童留下的还是好得多。
四爷道:“让人去跟他们说,曹家已经伏法,让他们不必再盼着曹家能给他们做证了。”
弘暾那件事后,像曹家这样的自然就被扫进去了。连平郡王都被革了郡王,本来就是个太平王爷,这下算是掉底了。
但四爷并没打算就此把平郡王府的都给弃之不用,只是要暂时先冷一冷。他说纳尔苏的儿子福彭早年曾经在宫里给他当过伴读。
李薇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
“福彭是可用之人。”四爷道。
南边确实空气好得多,没那么干燥。太后跟李薇说,“在这边睡得都比在京里好,夜里手脚也不会冷。”她还道,“我都觉得脸上比在京里滋润了。”
太后不乐意住在船上,她多数都是在岸上住着,天气晴好时才去船上浏览一番。
李薇身上带着孝顺太后的戳,这一路上几乎没怎么管过四爷,都是围着太后转。结果四爷也常常到太后这边来了。
太后笑话道:“皇上近来可比以前孝顺得多了。”
李薇觉得这话说得太过了,赶紧往回圆:“万岁爷一直说要带皇额娘到南边来玩,这次好不容易能出来了,万岁高兴着呢。听弘昐说之前万岁在京里把身边的差事都赶着办完了才能腾出空来,好在皇额娘身边多侍候几日。”
四爷只是笑,太后拍着李薇的手说:“知道你向着他。”说罢把她的手递给四爷,“赶紧牵走吧,这几日你天天过来,我也闲不住,要陪你在这里坐着。”
四爷接过她的手握着还是不动,李薇再往回圆:“皇额娘坐累了?不如让万岁陪皇额娘玩一局球戏?”
一边说,她一边给四爷使眼色。
四爷笑道:“皇额娘,要不儿子陪您玩一局?”
太后左右望望他俩,笑道:“那就玩玩吧。”
李薇起身道:“那儿臣侍候皇额娘换衣服。”说着就要去扶太后。
太后指着她身后笑道:“我这里有人侍候,你闲着就领他去换衣服吧,这里他不熟。”
方姑姑笑着把太后扶走了。李薇看四爷,他还在笑,道:“不带朕去换衣服?”
周围侍候的宫女和太监都低着头。
四爷还牵着她的手,他道:“走吧,”他在她身边轻声道,“朕还真有点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