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幸灾乐祸地提示:
[教导主任受到了人身攻击,成功被你激怒,现在正处于暴怒的边缘,作死值+180。]
[当前作死值;3700点。]
岑安:“???”
神他吗被我激怒?
岑安眼神一言难尽,虽说破手给他薅到了180点作死值,可他却压根高兴不起来。
作死的最高艺术是量力而行!而不是愣头青!这破手真把自己当冤种了!
岑安在脑海中质问系统:“这不是破手嘴臭造的孽吗?!为什么算我头上?!”
系统不屑地嘁了声:[你兑换的道具不算你头上算谁头上?]
岑安:“……”
生气。
还没法反驳。
走廊上,破手仍在持续输出,从让教导主任下跪致敬,已经说到要砍掉教导主任的左手,勉为其难给自己当小弟了……
教导主任小山般的身体站在404门口,脸色沉得近乎滴水。
当听到“算了算了你的手长得太丑了不配给我当小弟”的话后——
教导主任的胸膛猛然剧烈起伏,粗壮的喉咙中发出如类似野兽般的粗重喘息,手里的三角板被他捏得嘎吱作响,即将扭曲变形。
眼看他的脸色越来越沉,下一秒就可能暴起杀人,岑安嘴角直抽抽,他心念微动,赶紧把还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破手丢进了物品栏。
“傻大个你……”
骂骂咧咧的声音顿时消失,走廊重新恢复了寂静。
岑安抬手抹了把额上冒出的虚汗,隔着沉暗的过道,冲教导主任露出尴尬的笑容。
而当他放下手后,他已经敛去了嘴角的笑意,神色平静地直视着教导主任。
傀儡师技能骤然发动。
教导主任正想冲上来给面前不知好歹的宿管一点教训,可下一秒他黑沉沉的视线中蓦地出现一双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眼。
那双眼像神明的凝视,平静而淡漠,从中看不透任何情绪。
紧接着他听到宿管缓缓张口,莫名其妙说了句话。
“用你的三角板给自己脑袋来一下!”
“?”
教导主任不明所以。
可随后他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唯一能动的那只手居然不受控制地举起三角板,高高举起,对准自己的脑袋狠狠抡了下去!
哐的声闷响——
教导主任顿时头破血流,把自己砸得往后倒仰。
趁机——
岑安掉头就跑。
毕竟做人要懂得知足嘛,五秒钟能干的事儿也就这么多了。
岑安速度极快,短短几秒钟就冲下了四楼,当鞋底踩在三楼的楼板时,霎时间明亮的光线涌入眸底,视野中豁然开朗,昏寐冷寂的不适感觉消散一空。
“呼。”
岑安后怕地吐出口气。
没等他喘匀呼吸——
只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响彻整栋教学楼的抓狂怒吼!
教导主任气疯了……
——
与此同时,高三(四)班教室内。
听到头顶教导主任的怒吼,胆子小的学生npc们当即噤若寒蝉,鹌鹑似的缩在课桌前,头都快埋进桌肚里去了。
这种惊吓不比几分钟前钟阎问他们“程若是谁”
要小。
作为被困在这所学校不知多久的学生,他们的思维被剥夺,身体早就麻木僵化,在副本规则的枷锁下只残留了恐惧和服从的本能。
很多事情他们知道,但绝对不能说。
比如除了同桌鬼、楼下的女鬼、没带教具的“老师”
、第二食堂等等……
永安中学还有两个最大的禁忌。
——待在教学楼四楼的校长。
——宿舍楼偶尔会出现的通向并不存在的第五层楼的楼梯。
11:00——
下课铃声响起,第三节课结束。
按照课程表的内容,下一节课的开始时间是下午两点。
副本总不能一直把玩家们困在教室,课后的时间就是留给他们去探索副本的。
钟阎把卷子揣进兜里,起身离开教室,径自回了寝室。
其余玩家们各有心思。
丁世光快速奔去医务室找董思锐,梁清抱着极大的兴趣去寻找第二食堂,而孟凌澈和方秦、王武则暂时留在了教室。
从教学楼出来,钟阎沉着眸子,默默思忖宿管的任务。
能在值班室偷走宿管东西的绝对不可能是这群学生npc,只可能是玩家。
钟阎脑海中飞快闪过其余几名玩家的脸。
405住的几人不好说,403董思锐的嫌疑同样很大。
但嫌疑最大的——
其实是迟迟未曾出现的第九位玩家。
昨天晚上加上今天上午,已经过去将近整整一天,可神秘莫测的第九位玩家始终没有露面。
或许已经露过面了,或许藏在暗处悄悄窥探着他们。
他到底在哪,是什么身份,没人知道……
——
回到宿舍楼,钟阎掀起眼皮,视线掠过值班室。
朝向大厅的两扇玻璃窗不知什么时候被擦得干干净净,和窗后严丝合缝拉起来的脏旧窗帘形成了明显对比。
值班室的门紧紧锁着,门内却有窸窣的动静传出来。
或许是错觉——
依稀间,钟阎似乎听到有人骂了句“坑爹呢”?
钟阎:“?”
奇怪。
npc也会这样吐槽吗?
钟阎在值班室门口驻足,拧眉犹豫了两秒后,屈指叩了叩门。
门内的动静瞬间消失。
须臾后带着寒意的阴恻声音响起。
“谁?”
眼前的门
板蒙着层灰色的铁皮,
靠近门框的位置歪歪斜斜挂着“宿管值班室”的铁牌。
钟阎默了默,
告知宿管自己的身份:“403的学生。”
话音落下,门内再次没了动静。
在没弄清楚宿管的杀人规则前,钟阎没有贸然继续叩门。
他在门外站了会儿,迟迟未等到宿管的回应,钟阎不想浪费时间,选择离开。
就在他转身走出没几步,伴着门轴转动时尖锐的吱呀声,身后的门被人推开。
钟阎下意识回头。
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在影影绰绰的光线中,宿管佝偻着站在门口,高高竖起的衣领拢住了大半张脸,只余下一双漆黑深沉的眼睛裸/露在外,眼神中透着明显被打扰了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