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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chapter29

陈田田笑:“赶回来跟你过生日的吧?”

“……您可闭嘴吧。”

陈田田笑得更大声。

十多分钟,车开到了那公寓小区门口。

南笳远远就瞧见路边停了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打着双闪。

南笳叫司机靠边停下,然后拿上了包,脚步虚浮的下了车。

黑色轿车的驾驶座车门打开,周濂月下了车,径直朝着这边走过来。

他穿了件黑色衬衫,路灯下极有一种清标之感。

几步走过来,将南笳一揽,向着开着的车门里平声地打了声招呼:“人我暂时接走了。谢谢陈小姐照顾。”

陈田田实则没跟周濂月直接地打过照面,她被求婚那天,也只远远地瞅过一眼,只觉得是个很不可接近的人。

如今面对面一看,比她以为的更英俊,也更有压迫感。

陈田田笑说:“她好像有点喝醉了,麻烦周总担待。”

又对南笳说,“笳笳,我们先走了啊。”

南笳抬手懒洋洋地挥了一下,“拜拜。”

周濂月半抱着南笳,将她扶上了副驾驶座。

他绕到那边去上了车,又探过身来拉出安全带给她系上。

车子发动,南笳见是往小区里面开的,就说:“……不想回去。”

周濂月瞥她:“想去哪儿?”

“不知道……都行。”

周濂月在将进大门时掉了个头,往另外的方向开。

南笳将车窗打开透气,手臂略撑在那上面。

周濂月问:“喝了多少?”

“还好,没醉。”

周濂月转头看她,她今天这身和他第一次见她时有点儿像,吊带衫、皮裙和马丁靴,但多套了件黑色的牛仔外套,妆发风格也完全不同。双丸子头,微微卷曲的碎发,脖子上戴黑色choker,口红颜色也深得近于黑色,眼妆却极其干净。

整个人是矛盾感的碰撞,甜辣酷兼具。

周濂月收回目光,淡淡地问:“聚会去了哪些朋友?”

南笳奇怪他为什么关心这个,“就剧团的一些朋友,还有刚刚送我回来的,我闺蜜和她男朋友。”

“没别人?”

南笳顿了一下,她隐约有所感,“没有。”

周濂月知道那人没去。

那人叫叶冼,他叫人调查过。

一个独立音乐人,和南笳认识多年了,但两人确实只是朋友。

这点超出他的预料,他以为两人至少有点别的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这段时间,南笳也没跟姓叶的见过面。

周濂月姑且就先没再管这件事儿了。

料她也不敢不懂规矩。

开了好一会儿,南笳问:“去哪儿?”

周濂月说:“杀人越货。”

南笳想到这是她开过的玩笑,笑了声。

电话这时候打进来,南笳拿出手机看一眼,竟然是周浠打来的。

她直接按了免提。

周浠:“笳笳你今天生日?!”

南笳笑说:“对啊。”

“你没告诉我!要不是先前给我哥打电话我都不知道。是22号还是23号呀?”

“23号,所以还有一整天呢,你现在打过来算早的。”

周浠笑说:“那白天笳笳你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白天……”南笳看一眼周濂月,“应该有空的。”

“那我先看具体安排再联系你——笳笳原来你是土象星座呀。”

南笳笑说:“你也信玄学?我是23号0点左右出生的,我朋友说处在两个星座交替的点,所以火象和土象都沾点儿。”

“好像是哎。”

南笳笑说:“不过我不怎么信,我觉得性格是可以改变的。你要是认识刚上大学那会儿的我,就知道我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周濂月看了南笳一眼,“你那时候什么样的?”

南笳没料到周濂月会插话,而那头的周浠就更没料到了,高声说:“哥你不是在东城吗?”

周濂月淡淡地说:“事办完,提前回来了。”

周浠在那边笑。

周濂月说:“你睡得太晚了,别跟姓苏的打这么久电话。赶紧休息去。”

“明明是嫌我打扰,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周浠笑说,“笳笳,我先挂啦,白天再联系你。”

电话挂断,安静了片刻,南笳关上车窗,说:“头有点痛,我睡一下。”

南笳原本只想闭眼小憩一会儿,哪知道直接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了,是在那一回来过的山间别墅前。

奇怪的是,周濂月不在车上。

南笳开窗探身往外看,发现周濂月站在后备厢那儿,正在指挥一个人往里面放什么东西。

一会儿,东西放完了,车身微微震了一下,后备厢门阖上。

周濂月绕到前面来,拉开车门。

他坐上来,转头看一眼,“醒了?”

“嗯。”南笳疑惑,“不进去吗?”

“嗯。”

周濂月再度发动车子,却是继续往山上去。

沿路再没有其他的车,窗外的黑暗既寂静又空旷。

开了约莫十来分钟,周濂月把车停了下来。

是块空地,处在山路拐弯处,外面便是悬崖。

南笳下了车,微凉的风扑面而来,带着山间独有的新鲜水汽。

南笳踏着稀疏的草往边上走,远眺,视野开阔极了。

身后传来周濂月的声音,“小心别掉下去。”

南笳转头看一眼,周濂月点了支烟,绕去后方打开了后备厢,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卷灰色的野餐布,一只篮子,一只冰桶,和几杯玻璃装的蜡烛。

周濂月展开了野餐布,拿篮子与冰桶压住,篮子装着面包、三明治和水果,还有两只高脚杯,冰桶里是一支葡萄酒。

周濂月淡淡地开口,像是解释为什么大半夜的来这儿:“周浠七岁生日,家长带她到山上野餐。她很喜欢,念叨了很多年。”

南笳想,他措辞好奇怪,“家长”。

周濂月将蜡烛放在地上,嘴里衔着烟,弯腰,拿长柄的打火机,将那些蜡烛一根一根点燃。

南笳在这一刻觉得情绪翻涌了一下。

它们像星星接连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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