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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哪怕是说背后说坏话这种事,你得先和他们提,主动表达出恶意,让别人觉得你是被迫的,实际是极其反感她的,别人才会和你掏心掏肺。”

“那她就是对你不好咯?”洛月卿得出上一个问题的答案。

奚舟律抬起酒杯,浅抿了一口:“我并不在意,人和人的交往总是掺杂着目的性,她所求的是我能且愿意付出的,我便和她交换,如果对方装出一副毫无所求的样子接近我,我才觉得可怕。”

晚风从窗外涌来,浓重的黑云盘踞在一块,好似要向地面压来。

酒醉的人的注意力总是混乱,洛月卿突然问道:“那个人现在在哪?”

烈酒在舌尖肆虐,如刀割般滑过嗓子,奚舟律毫无感情地开口:“她和我表白,说喜欢我,我觉得这是我不想给她的东西,所以我让她滚了。”

“哦……”洛月卿拉长语调,水雾在眼尾凝聚成珠,摇摇欲坠。

“那我呢?有和你要过你不想给、不愿意给的东西吗?”

奚舟律低头看她,酒精没有让她产生丝毫昏沉,浅灰蓝的眼眸透着过分冷静的理智,像是颗好看,但是毫无感情的玻璃珠子。

“没有,你要的都是我能给,且愿意给予的东西。”

洛月卿微微松了口气,却又听见奚舟律再一次开口。

“可是你没有遵守你该付出的东西。”

“洛月卿,你不乖,应该受到惩罚。”

奚舟律语气很平静,就好像在说一句普通日常的小事,像是叶子落在地上,就要捡起来一样。

“嗯?”迟钝的小狐狸,还察觉不到危险将近,趴在捕猎者的腿上,长发随意搭在一侧肩头,露出另一边的纤长脖颈。

染上酒液的黑色布料越发漆黑,紧紧勾勒着姣好曲线,原本穿着的细高跟不知道丢到哪去。

大概是房间门口?

奚舟律已回忆不起来,只是随手取下自己的银色项链,然后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洛月卿手腕,再一次扣紧。

“痛……”

落在圈套里的猎物还不知道危险将至,像往常一样,黏糊糊地撒着娇,以为对方会轻易放过自己。

“那我轻点?”刻意放缓的声音,并不是狩猎者的仁慈,更像是獠牙咬下前的安抚。

洛月卿茫然点头,奚舟律伸手撕开她后颈的阻断贴。

微凉指尖无意划过脖颈,洛月卿

忍不住缩了缩,然后便嗅到潜伏许久的信息素,像巨浪一般拍打涌来。

洛月卿下意识抵触,想往后退,却被奚舟律用手覆住后脑勺,被迫向她那边靠。

奚舟律弯腰俯身,低头咬住她的唇。

檀木燃烧的香气席卷而来,炙热中又带着绝望的静寂,弹跳出的火星点燃衣角,片刻就席卷全身,像要拉扯着洛月卿一起跳入火海。

难受……

被信息素撩///拨的腺体,染上潮湿的水迹,玫瑰蜜糖凝结成水珠,一滴一滴得往外涌。

完美契合的匹配度代表着什么呢?

陷入火海的洛月卿将课本上的知识点,以切身体会的方法,一字一句地全部记下。

首先是无法抵抗对方的精神力入侵,洛月卿之前只需要让奚舟律稍稍放松,便能毫无遮拦地进入对方识海,现在位置调换,也是同样的轻松。

像是等待已久的甘泉落入沙漠,慢慢将每一粒沙砾滋润,无法提起的戒备,除了退后接受外,别无他法。

第二点是对方的信息素对自己有致命吸引,即便并未处于特殊的时期,也依旧无法克制渴求。

洛月卿试图用力扯了扯银链,可酒醉的四肢无力,不仅没有挣脱,反倒耗费完自己最后的力气。

所以她只能极力仰起头,讨好又急切地贴着奚舟律唇角,获取些许缓解热潮的水源。

眼尾染上艳妩的红,垂落的长发随着急切动作摇晃,原本的跪坐变成越来越来笔直的跪姿,这个总保持着漫不经心的慵懒姿态的女人,终于露出难///耐的模样。

掌握主导权的奚舟律,反而不急不缓,好似弥漫开的信息素与她无关,覆在脑后的手松开,在膝上随意搭在一块,不需要再弯腰,她稍稍退后就有小狗会追上来。

不需要着急,时间还长。

奚舟律轻轻笑起来,方才被系在洛月卿手腕的手表发出哒哒响声,秒钟不停转动,缓慢又刻板。

原本只是随意送出去的一个小东西,却成了现在最合奚舟律心意的礼物。

莫名的感受从脚腕攀爬往上,停留在尾椎骨,又猛然泛滥开,即便是被酒精麻木过的感官,也能清晰感受到。

跪地毯上的腿脚忍不住往前挪动些许,细嫩的肌肤破了皮,却无人在意。

“奚舟律……”可怜的小狐狸红了眼,既迷茫又不知所措地喊着。

以前也曾好奇过,为什么有Alpha和Omega分明清楚标记后的沉重代价——会让两个完全不相同的个体完全捆绑在一起,除非一生一死,否则就要这样维持一辈。

但他们依旧不管不顾种下标记,一点儿也不惧怕的勇敢模样。

洛月卿不能接受,所以在此之前的几次,都极力克制着自己的信息素,连阻断贴都不曾撕下,维持着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

奚舟律也是如此。

两人默契得不提,又做出同样的选择。

但现在一切都乱套,奚舟

律蓄意诱///引,洛月卿酒醉无法维持理智,全凭本能行事。

眼尾的雾气凝聚成珠,坠落地面,彻底破碎开。

奚舟律微微后靠向沙发,刻意拉远距离,但信息素没有收回,反倒越发浓郁。

被碾压过的红唇微肿,强撑着的腿脚发颤,银链勒着手腕,勒出一条条的红痕。

坏家伙终于受到了足够多的惩罚,眼泪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奚舟律……”

“求你。”

小狗的哼呜没有得到旁人的心软,她实在坚持不下去,腿脚一松便整个人都趴在奚舟律腿上。

“难受……”

这样的苦难不亚于易感期的折磨,且没有抑制剂的帮助,还有一个时刻作乱的坏心眼Omega。

骨头明明在眼前晃,却无法触碰到半点,这大抵是世界上最折磨人的法子。

随着雨丝落下,窗外的风刮得越发剧烈,玻璃窗被撞得砰砰作响,散落在地的酒瓶也跟着滚动,发出嘈杂的声响。

“痒……”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洛月卿拽紧对方的裤子,将原本笔挺的面料揉得全是皱痕。

奚舟律只是低垂着眼看着,像极了他们所说的暴君。

一个看似矜贵疏离,实际手段冷血严苛,稍有不满就翻脸无情的暴君。

垂落的发丝遮住眉眼,只能瞧见绷紧的凌厉下颚线,白衬衫的领口稍敞开,露出一截平直锁骨,其他隐没在黑色的风衣里,捏住酒杯的手指匀称且苍白,被琥珀色酒液渲染,沾上不同的色彩。

身下的地毯不知什么时候被打湿,晶莹水珠凝在珍贵毛皮的尖尖上,转眼就被翻身的洛月卿压破。

被束缚的双手依旧得不到解脱。

酒醉的小狗终于明白,这人不会有丝毫心软,打定主意要让自己狠狠记住。

“奚舟律……”她既委屈又抱怨地喊道。

那人终于有了反应,却只冒出简简单单几个字:“知道错了没有?”

“错?”

洛月卿茫然又不知所措,最后憋出一句:“我没有错。”

不明白也不了解,只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受到了惩罚。

奚舟律似乎笑了下,然后又坐回原位。

最后的记忆变得浑噩不清,只有她蜷缩在地,一遍遍哭着说自己错了,央求着奚舟律多靠近她一点。

可那人无情又冷漠,直到最后,也只是稍稍收回信息素,让她略微缓和了些,再然后压抑许久的酒精涌了上来,洛月卿躺在地上就合眼昏睡过去。

回忆散去,洛月卿抬手覆在眼前,却摸到一片尚未干涸的泪痕,被解开的手腕也疼极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刮破了皮。

再扭头看去,那个罪魁祸首还躺在旁边,一副安然入睡的模样。

洛月卿抬了抬腿,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膝盖也红肿,稍稍一扯就火辣辣的疼。

奚舟律这个混蛋家伙!

她明明就没有做错什么!

迟到的愤怒猛的涌上来,洛月卿直接一个掀被翻身,跨坐在奚舟律身上,冷声喝道:“奚舟律!”

那人睁开眼,浅灰蓝的眼眸毫无困意,反倒一片清明,居然那么久都没有睡着。

她淡淡开口:“怎么了?”

好像忘记了自己之前做过什么,一脸平常的模样。

洛月卿单手揪住她衣角,语气里满是恼怒:“你太过分了!”

奚舟律眉梢一挑,饶有兴致道:“哦?”

她又道:“那不是洛小姐先做错事吗?你自己也承认了,是你做错了,我只是稍稍惩罚了一下。”

“你那明明就是强迫!把我灌醉,趁我意识不清晰的时候,逼迫我认错的,”清醒之后的洛月卿,哪还会傻乎乎走进她的陷阱。

不等奚舟律回答,她俯身就往下压,愤愤道:“奚舟律你完蛋了!”

“你真的完蛋了!”

屋外的小雨再一次淅淅沥沥地下起,将发黄的树叶打落,起夜的佣人看了看窗外,嘀咕着这雨恐怕很难结束,不知到天亮会不会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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