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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0. 二更君 “想要你。”

“我国的是见过,但祖王爷所见那个……呵。”胥烈叹息道:“这本是我朝的绝密,不能告知别人的,如今为表诚意,我不欺瞒三位,其实此时北原的玉玺,并不是当时在长生南山的那块。”

俞星臣心念转动,道:“难道说,这只是个故事,或者说除了祖王之外,其实没有人见过那玉玺?”

胥烈道:“就是如此。我因读过祖王册,心中好奇,便想一探究竟。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祖王所说的那绝世的宝玺。”

薛放听闻是什么玉玺之类的,已经没了兴趣,随口道:“你们这祖王想必是自吹自擂,就算没这种事,他自己编造出来,让人敬他畏他的也未可知。”

胥烈要辩解,又打住了。

俞星臣却又问胥烈:“那你们上次是找到了那四神兽守着的大墓?”

这一问正合胥烈心意,他道:“对,原本我也以为只是传说而已,而且带路的向导说,每年不知多少人上山找宝藏,但从无发现,而且那向导是本地人,很熟悉山上的路,但从不曾见过那四神兽……因为那是决明给指出来的。”

俞星臣道:“所以你方才看着这图,立刻就想到了那里。”

胥烈这会儿已经有点反应过来,便问俞星臣:“我想俞大人原本是没猜到这是长生南山,你是因为我才猜到的是吗?”

俞星臣一笑不语。

初十四不懂:“什么意思?”

胥烈呵道:“先前我把话说的太满了。引起了俞大人的怀疑,他这样聪明绝顶的人,只要想想我在这北境里……跟决明有什么交际,立刻就能猜到长生南山。”

正如胥烈所说,当时俞星臣说出“长生南山”的时候,其实并无把握,可看到胥烈眼神的变化,他才确信自己猜对了。这有点类似是攻心之计。

初十四笑道:“早说了,你这只狐狸遇到了俞监军,也得甘拜下风。不过决明画这个是什么意思,倘若他去了长生南山,他难道也想找玉玺?找那个东西有什么用。”

俞星臣若有所思。

薛放则指着画上的墨点问:“这又是什么东西?”

俞星臣跟胥烈盯着,也都不知。初十四指着图兴山:“这里也有一个。奇怪,这两座山隔着何止数百里,怎么都有个黑点呢……总不会,也是什么神兽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薛放看看长生南山,又看看图兴山,忽然问胥烈道:“你们那天遇到了一只守山老虎?”

胥烈道:“你一提这个,我的伤都开始疼了。”

薛放笑了声:“我大概知道这两个墨点是什么了。”

初十四眼珠转动,惊奇地叫道:“难道这个是老虎?那么图兴山这里的呢?”

薛放道:“当然是另一只‘神兽啊’。”

决明应该是怕他们不懂自己画的什么,所以格外的标明了出来——长生南山的守护四兽,另外,便是那只曾差点杀了胥烈的老虎。

至于图兴山上的,多半就是指的那只极通人性的雪豹了。

可虽然窥破了这一节,几个人仍是不知决明为何要冒险去弄什么“玉玺”。

俞星臣道:“我欲派人去神鹿小城,请那里的驻军帮着去找寻决明。”

薛放道:“事不宜迟,速速派人前往吧,可是……也让那些人小心,见机行事不可冒险。”

虽然担心决明,但决明毕竟有一种非人之能,何况他执意要去长生南山,必定有他的用意、跟一定的把握。

就算派人去找他,那些人可没他的本领,万一贸然入山,或者被野兽所伤,岂不是反而弄巧成拙了吗?所以薛放才这样吩咐。

说完了此事,薛放想起另一件事来。

“之前那个钟……什么的,还在监牢里?”

提起此人,俞星臣面上浮出一丝奇异笑容,他道:“是那个卧虎山的军师、然后投奔了姑娘山,最后又跑去了北原大营、再到如今被我们俘虏的钟军师?”

薛放哼道:“你这一说,我以为捉了四个人呢。”

初十四感慨道:“此人真的应了那么一句话——一条道儿走到黑。不过他心术不正,先辅佐山贼又投奔北原,活该他处处遇到克星。”

“我已经审过此人,”俞星臣道:“他原本是大周人士,其实有些才学,当初科考进京,殿试的时候因为御前失仪,被皇上斥退,从此就恨上了朝廷。于是才跑到北境胡作非为。”

这钟军师也算是个奇葩,因为恨上皇帝,便想跟朝廷对着干。

不料他效忠的那些人,多半都不把他当回事。

比如卧虎山若听从他的话,也不至于被薛放团灭了。姑娘山那一派人倘若听了,也不至于被初十四等灭掉。

至于北原大营的蒙岱若听他“议和有诈”的建议,那也不至于葬送一座祖王城外加十万兵马了。

本来北原这边儿一直不信他的话,也就罢了。

偏偏是在钟军师“认出”了“皇帝”来到定北城,回头报信之时……弘吉亲王的人“吃一堑长一智”地竟相信了他的话。

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这也真算是运也命也,可笑可叹。

天阴阴地,黑的格外快。

薛放抽空去看过付逍艾静纶众人,又询问过定北城的兵事等等。

眼见掌灯,便转来探杨仪,本以为初十四夏绮等会在这里相陪,谁知并没有。

室内却有一股似兰四麝的淡香气,薛放进门便轻嗅道:“好香,为什么药气淡了许多?”

江公公走出来,悄悄地说道:“快进去吧……”望着薛放,似乎还想叮嘱两句,又没开口。

薛放有点疑惑,到了里间,却见杨仪靠坐在床边,脸上有些许的轻红。

他走近之时,那股香气越发浓了,薛放突然发现她的发有点湿润,忙道:“你洗澡了?”

杨仪垂眸道:“嗯。”

薛放道:“又不脏……再说病着呢,干吗费事受累?”

杨仪答非所问地说道:“可惜你的手还没好。”

薛放不懂这话,只赶紧走到她身旁,察觉她的头发还没有全干,便找了块帕子要给她擦拭。

杨仪摁住他:“你的手不便,别。”

薛放道:“湿着睡觉会头疼的,你不是说过么?”

“谁说要睡了,”杨仪却目光柔和地看着他:“十七……”

灯影下,她单薄的脸容身形,仿佛一幅画,或者薄瓷玉人,一碰就会破似的。

看的薛放心惊肉跳:“嗯?”

杨仪低低道:“今晚上,你别走,留在这儿。”

“好啊。”薛放以为她是想让他陪着,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放心睡,我守着你。”

杨仪见他竟心无旁骛起来,便抿唇笑笑,自言自语道:“我也觉着有点太着急了,毕竟你的伤还不好,不过……”

薛放疑惑:“说什么?”

“我……”杨仪抬手,慢慢地搂住他的脖颈,抬眸凝视着薛放的双眸:“想要十七。”

薛放起初没咂摸过味儿,顷刻,头发丝都好像要倒竖起来:“什么?”

杨仪靠近他,轻声道:“你不是喜欢的吗,今晚上好不好?”

薛放简直不知要说什么好,但觉着身上的血都在飞转,轰隆隆地耳畔几乎什么都听不见。

“你、你说真的?”他身不由己地。

杨仪道:“当然是真。”勾着他的脖颈,她微微歪头问:“你不想?”

薛放口干舌燥,心慌气短。

素日中气十足傲视天地,这会儿却整个儿酥了似的。

半晌,他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当然想!只是你的身体这样,我又想什么?我……我又不疯了。少不得就、等你好了再说……”

杨仪吻上他的唇。

薛放止住呼吸,齿颊生香沁甜,而她身上的香气一阵阵地袭来,比那千军万马还要厉害,拿捏他于无形。

他实在是消受不得。

铁骨铮铮所向披靡、令北原三十万大军都为之胆寒的人,现在却快成了她的绕指柔。

薛放却更怕自己按捺不住,勉强一转头道:“杨仪,你你……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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