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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62】

阮茉让周子珩抽她一顿。

验证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变态了。

这下轮到周子珩懵逼了。

换成其他人,恐怕已经惊恐的大叫。

但周子珩到底是养大阮茉的人,他稍微定了定神,让自己消化了一下阮茉的这一番话。

【哥哥,抽我。】

他觉得脑子突突的,莫名就窜着火。但现在事到如今的生气,很可悲的是他都没有任何对策。

不听话的小孩要揍屁股,现在阮茉被揍了,却会兴奋。

“揍”这个词,像是个魔咒,在周子珩脑海中盘旋了半天。

他甚至都没办法回忆起以前他揍阮茉时的状态了,一件事一旦变了性质,你就再也无法正视它。就比如周子珩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爱好,但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喜欢,还有很多的熟人喜欢。

阮茉转过身去。

锁了书房的门。

“……”

“哥哥。”

“……”

周子珩最终扯了个理由,他僵硬着脸,硬邦邦地对注视着他的阮茉说道,

“别胡闹!”

阮茉:“我怎么胡闹了?”

“哥哥不是想要知道我是不是真的会兴奋?”

“那我们就来、实践啊!”

“……”

周子珩:“你又没犯错误!”

“哥哥没理由,揍……惩罚你!”

阮茉听罢,忽然就抡起胳膊,对着旁边的陶瓷花瓶砸了下去。

花瓶“啪——”炸裂了。

炸成四分五裂,周子珩一震,阮茉随即抓住了一片锋利的碎片。

二话不说,对着自己的小胳膊,就扎了下去!

割腕。

“阮茉!!!”

周子珩震怒。

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直接站起身冲了过去。

阮茉的手腕瞬间鲜血淋漓,沿着雪白的小臂往下滴血,触目惊心。她眨了一下眼睛,转身手里的陶瓷碎片就被夺走。

周子珩“哐当”给扔飞了过去。

周子珩第一反应就是抱着她去包扎,抓着她的手腕就要把她给扯到沙发上去。然而一扯却怎么都扯不动。周子珩回头,胸腔里都是窜起来的怒气。

就看到他的小茉莉,已经疯了,眨着大大的眼睛,眼底全都是清醒的倔强。

她一字一句,对周子珩说道,

“哥,你现在生气了吧。”

“……”

“我伤害了我自己,哥哥不生气吗?”

周子珩快要疯了。

阮茉:“因为我知道哥哥最疼我了,不舍得伤害我一丁点儿,更不可能同意我自残。”

“所以哥哥现在一定很生气,刚刚哥哥才说,今天我没有犯错误,哥哥就没办法惩罚我。”

“现在我犯错了,还是哥哥最难以容

忍的自我伤害。哥哥,我伤害了我自己,这可以算是你要惩罚我的理由了吧。”

“……”

周子珩怒着气。

掂量着阮茉。

她这个小孩,从小就这样。

做任何事情,都是这么大不择手段。

两个对视,谁都不让谁。

阮茉的伤口不深,很快那血就凝固了。

半晌,周子珩像是气馁了,像是彻底被征服了。他没办法了,他一转身,背对着阮茉。

抬起了胳膊,一指沙发。

“……”

“算。”

阮茉:“哥哥揍我。”

周子珩:“……”

周子珩疲惫地道,

“行。”

“那你趴那儿吧。”

“……”

“老公抽你。”

……

……

……

阮茉打了个电话,说晚点儿去公司。

她把小西服一脱,丢在旁边,白衬衣近身,纽扣一颗颗扣着。

她趴在了沙发上,沙发扶手处自动将身子垫高了一块。

裙子不知不觉也有些短了,大腿无力地垂在沙发边缘。她其实挺高的,踩上高跟有170。但周子珩书房的沙发扶手也很厚,使得在看不见的身后,腿垫不到木地板。

双膝并拢,高跟鞋翘起。周子珩的太阳穴一突一突的,他找了自己的腰带过来,卷成三叠。

全程氛围都很凝重,两个人都没说话。周子珩站在那里,看着阮茉。那一段时间很漫长,仿佛在拉伸恐惧。

又不像是恐惧,如果放在以前,周子珩要抽她,他绝对能相信阮茉身体的抖动是害怕的。

现在他不确定了。

不确定是害怕,还是兴奋。

周子珩将那腰带抵着阮茉。

阮茉抓了抓沙发真皮。

半晌,周子珩还是迟迟没有落。

他忽然问阮茉,

“多少下。”

阮茉趴在沙发上,脸朝下。

很认真地道,

“别让我去不了公司就好。”

“……”

啪——

清脆的声音。

沙发都咔哒跳动了一下。

隔着裙子,依旧能感受到火辣辣的刺痛。

阮茉用力抓紧了沙发的真皮,手指力道大的骨节都泛白。

她紧闭着眼睛,张开了嘴,却没有嘶吼出声音。小腿猛地翘起,高跟鞋的后跟扬上天,那丝袜似乎都要裂了,肉眼可见是真的疼。

她没有说继续,也没有哭,周子珩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似乎真的在回味。周子珩的眸子生疼,他永远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后续直到阮茉生理性的泪水迸发出,周子珩终于停止了。周子珩扔了手里的腰带,用手捂了一下脸。阮茉趴在沙发上,都已经起不来了

。后面她又把裙子给拽了,丝袜给扯了。她就那么分着腿,呼吸一点点从嘴巴里吐。

周子珩抹了把脸,掩盖住情绪。他走到阮茉身边,把她给扶了起来。这件事对他还是震撼,可他没办法就这么不管小茉莉。

心理医生也说没问题的啊。

周子珩记得自己读书那些年,好像也的确发生过生活逐渐找不到了刺激快感,他后来十八岁那年加入了意大利,又是跳直升机跳高楼攀岩走壁,每次在枪/林弹/雨的火拼里,被子弹炸裂了肩膀肌肉,粉碎了骨头。疼痛麻木了全部的神经,那一刻他才能找得到活下去的意义。

但他还是想不明白,小茉莉怎么会这个快乐啊……

周子珩扶着阮茉,思绪万千。阮茉跪坐在沙发上,明明是疼的,也呼吸不稳。可她却一点儿难受的模样都没有。

阮茉抬起头,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

慢慢凑上前去。

在周子珩的嘴角,轻轻印了一个吻。

她仿佛真的很想证明自己是真的变态了,真的很想告诉哥哥,她爽了。

周子珩一把搂住了她。

让她不要说出口。

“……”

他叹了口气,良久,自顾自说道,

“哥哥知道了。”

“……”

阮茉揉了些药油,就去上班了。

她还能去上班!事实上阮茉一点儿都不耽误,打完辟谷既不耽误上班,也不耽误她上午还能站着开三个大会。

周子珩这边想了太多,最终开着车去了北城区的荒弃教堂。

教堂后方栽满了红玫瑰,像是吸血鬼会在的圣地。他下了车,抱着一束白色的雏菊。

他走到原氏夫妇的墓地,将那已经被藤蔓缠满了的墓碑拂了拂灰烬。

原安明叔叔依旧像很多年前那样,微笑着,静静地望着他。

他将雏菊放在了无名的墓碑前,坐了下来。

风吹着他的额前碎发。

吹着吹着。

眼眶就红了。

……

*

一连很多天,周子珩都不怎么说话。

他依旧会按部就班地去程淮书那里打卡,看看新到的花,赏赏新来的名雀。

去超市买买菜,买买阮茉爱吃的面包片。

回家做好了饭,再去接阮茉。

但就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就是不太对劲儿。阮茉说不上来怎么个不对,就比如到了晚上,阮茉钻进周子珩的怀中,例行要摸口米口米。

周子珩很自然地掀开了睡衣,让她的小手进来。

阮茉玩了会儿,捏来捏去,捏成石头了,又捏回了橡皮泥。周子珩的呼吸匀称地在她头顶一起一伏,有时候也会加快。阮茉抱着啃了好一会儿,吧咂吧咂嘴巴,抹抹嘴唇。

“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

生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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