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半路被打断好事, 周谠脸上遍布乌云，听到沈槐的调侃后更是难受，伸手揽过他, 弯腰抵在他肩膀上粗-喘：“我恨。”

沈槐被这举动弄得脸红心跳, 但围观凶案的好奇大过此刻的欲-望，他连忙安抚地亲亲了他几口, 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等我们回来再继续。”

然后嘿嘿笑着朝池边走去，誓要快点穿衣服赶往案发地点。

周谠紧跟其后, 两人只匆匆把浴袍穿好又裹上长及小腿的羽绒服后, 便掀开浴帘赶往尖叫处。

小的温泉汤池有很多个, 发出尖叫的地方正好位于公共温泉池的对面，此刻那边儿已围了不少人。

沈槐挤过去时只能隐约从拥挤的人群缝隙中，看到被掀开的浴帘下露出的一汪血红色的温泉池。

尸体的身影被挡住看不见。

沈槐心里嘶了一声：这么多的血，看样子是绝对活不了的。

“我是警察，让一让！”沈槐一边大声喊着, 一边在周谠的帮助下挤到人群前方，然后转头看向周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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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谠目光扫过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低沉的声音响彻在走道处：“负责人在吗？”

一个穿着西装看样子是前厅经理的人苦着脸走到他面前：“我是。”

周谠：“这几日来公馆的人员名单都记录在册吗？”

经理点头：“都在都在, 都查看了身份证。”

周谠：“现在封锁凶案现场, 温泉公馆今晚离开的人都做好信息登记。”

他又转头看向围观的人：“主要是尽快找到凶手和减轻你们自身的嫌疑, 大家能理解吧？”

围观人呐呐点头, 都没做声。

“死者的基本信息登记了吗？和他一起前来的有哪些人？”周谠一边询问经理，一边走到汤池边缘，凝望正斜靠在温泉池壁上了无生息的人, 皱眉, “刚刚有很多人都进来过吗？”

鹅卵石铺就的地上满是水渍和泡沫, 有那么一两个脚印特别明显，显然第一案发现场已经被一定程度的破坏。

经理摸着额头讪笑：“我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窜进去然后又吓得出来过。”

“第一目击者是谁？是谁先喊的死人了？”

经理：“我记得是……”

“是我。”汤池旁边一个裹着羽绒服的清丽小姑娘瑟缩一下，她紧张地我吞了吞口水，抠着自己的衣摆，“我……我和他一起来的，当时他……”

小姑娘话还没说完，就见周谠挥手，望向经理：“凶案现场，无关人士暂时不要逗留。”

经理上道地组织保安请围观的客人们离开，一个劲地道歉说等会儿会送上免费的果盘。虽然部分人还是很好奇，但更不想惹麻烦，于是一个个地一步三回头地走人，只是走的时候还在窃窃私语，更有甚者掏出手机在拍照。

等人走完后，周谠先是看了眼还在观察尸体的沈槐，干咳两声吸引他注意力后，才转头看向小姑娘：“你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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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蹙着眉沉思：死者虽保养得当，但从身材、面部细纹和汤泉池边放的衣物都能大致推测出年龄在35-45之间。

死者面相普通，略胖，因死的过于痛苦所以面部紧皱，瞧着有些狰狞。他身上无伤口，只有脖子上有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这也是他的致命伤。

目前浴池内暂未看到凶器。

他将目光停留在正紧张的小姑娘身上，此刻她正在叙述自己的信息和看到的场景：“我、我叫李可一，是海城艺术院校的学生，他、他是我们院系的张主任，我、我们……他约我今晚过来泡温泉，我、我同意了。当时他泡温泉后，我说我想先去洗手间，结果等我回来时就看见……就看见他死在了池子里。”

“我、我不知道是谁干的，我也很害怕……”李可一抹着眼泪，“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出凶手。”

沈槐看着李可一哪怕落泪也依旧好看的脸和她捏着衣角的手，心里头觉得怪怪的：的确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会非常害怕和紧张，她表现得也十分符合常识，但就是太过于正常，反而让他多了几分不真实感。

无论是摩挲衣角的紧张手指，还是结巴的问话和抽噎的语气，抑或是说话时先介绍自己的信息、死者信息和经过的语序问题，都让他觉得——这好像是一场表演。

发现死者时已经拨打了110，半小时左右警察和法医就已经抵达温泉公馆，沈槐和周谠趁着这时间询问了案发现场附近的4个小温泉池和一个公用大温泉池的客人，在录口供的同时，有不少人都表示：他们其实只听到了那句“死人了”的喊话。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这边泡温泉的动静太大了，所以没听到喊救命或别的呼救声音，直到那个姑娘喊死人了我们才过去看看。”

“可疑的人员吗？不记得了，当时听到声音后我们都跑出去了，所以见到的也都是穿着浴袍裹着大衣的人，好像没看到特别可疑的人。”

“对他们两个有点儿印象，就在我和我老婆前面排的队，当时我们还说那姑娘长得那么好看，跟这个男人不太搭，以为是父女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