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吻都不能服众,你就能了吗？
你是打得过浊焰，还是有多少阿猫阿狗支持？
好像历史上只有几个六十名开外的阿猫阿狗接受你的招揽吧？
那还是你老师在位，她们要避难.
虞瑜都服了。
启根本不想带钩吻玩,她想直接接小白的班，继承一个内外无忧的法环。
这一刻，钩吻的目光有一种非常明显的变化，这种变化足够强烈,强烈的令人侧目。
原本,纵使被启弑杀，被背叛,钩吻的情绪一直都挺稳定。
这一刻,她的眼神分外森冷,语气却出奇的平静,“原来如此。”
虞瑜本想开口，却不知为什么一时张不开嘴。
坏了，钩吻气疯了。
赫瓦尔给虞瑜传音,语气悠然,‘纵使是潜意识里,此前她也依旧将启视作她学生。’
‘而现在~~~’
虞瑜下意识观察钩吻的表情，只看见她冷漠而厌恶的眼神,竟然和看阿猫阿狗时的漠然,并无二致。
温情尽去,杀心顿起。
要知道,之前她还一脸淡定的要关押启呢！
虞瑜沉思了两秒，然后无语了。
她又因为小白破防了？！
谁不说钩吻师宝啊！！！！！！
我老师，好大徒师宝的一生！
虞瑜脑子一转，就又想到潜意识海的钩吻小宝贝。
那可是她费尽心思从普格里斯手下抢到的！
她当时溜普格里斯的时候,钩吻还给她擦汗呢！
哎嘿，我老师真乖！
赫瓦尔：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虞瑜：？
滚呐你！
你能不能像修一样，有点边界感！！！
修：……
赫瓦尔理直气壮，‘不能。’
虞瑜怕钩吻气疯，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没关系，我不要小白，我最喜欢老师了。”
普格里斯不知何时也抱着手站在原地，眉头紧皱。
什么无妄之灾？
启都不是她学生好不好，这也能攀扯到她？
她当初对启和颜悦色，还不是因为好大徒稀罕。
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徒弟，当然要贵重些。
难道启觉得这是她自己资质出色吗？
她资质还没自己的阿猫阿狗们出色呢。
要不是钩吻认准了不肯再收……
她实在没想到，启居然打着这个主意。
想到这里，普格里斯也恼了。
她很讨厌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虞瑜看见普格里斯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冷冷的看着还在美梦中沉浮的人。
赫瓦尔的力量，不是如今的启能阻挡的。
或者说，除了虞瑜，大概没人能挡得住赫瓦尔了。
赫瓦
尔终于开口，悠然刷存在感，“我就知道，我的判断没错。”
当初看史书，她一眼就觉得启的态度有猫腻。
梦境循环飞快，启很快经历过一系列惨剧。
痛苦的，死亡的，失去权位的，受到抛弃的，一切又一切。
而最让她破防的，是普格里斯在天空圣堂当众呵斥她，认为她不配做钩吻学生，不配继承法环的议长之位。
那一刻，启心如死灰。
而随着梦境的进展，钩吻的神情愈发肃杀。
这一刻，虞瑜知道，钩吻已经下定决心了。
亲近钩吻的人都知道，她其实将人分为两类。
一类是她在意的人，一类是她不在意的人。
她对此非常克制且偏执，在意的人非常非常少，心防几乎牢不可破。
对在意的人，钩吻是非常心软的。
而对另一类，钩吻才是传说中那个冷漠无情的暴君。
此前启和阿瑟都在钩吻的圈内，虽然她们背叛乃至屠刀相向，但都没被钩吻踢出去。
但她着实没想到，这才是钩吻真正的雷点。
但虞瑜依旧无法理解启到底怎么想的。
她为什么这么自信？
如果没有钩吻，普格里斯哪会在乎她们的死活？
如果不是钩吻坚持，虞瑜觉得自己和普格里斯、夜莺的关系，绝对远远不像现在这么和谐。
钩吻的支持，才是她后来能够横行的基础。
包括她当初和赫瓦尔闹，和修打，很多时候都是仗着钩吻在背后，才能为所欲为。
如果没有钩吻，虞瑜哪敢怼赫瓦尔，别说赫瓦尔了，当初哪个传奇，虞瑜都不敢得罪。
她毕竟只是个外来者。
启呢？
她难道觉得她的倚仗是普格里斯吗？
你看普格里斯海的那样，她能给谁安全感？！
这一刻，钩吻的眼神没有任何温度，就像在看死人。
只有虞瑜知道，她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骨头都快捏断了。
虞瑜干脆给她爱的抱抱，“老师没关系，你有我，我一定永远永远支持你。”
钩吻似乎才勉强回过神，她这次难得没记得嘴硬，而是嗯了一声。
虞瑜这才看向梦境，“赫瓦尔前辈，你把她放出来吧。”
普格里斯冷冷的看着启，随后直接往钩吻身边一坐，“小虞，你觉得该怎么办？”
虞瑜看了看钩吻，“我觉得老师自己有想法。”
本来钩吻不催不动，没有多少和启计较的意思。
她那意思，大概是容许启活在她的视野范围之外，比如关一千年意思意思之类的。
但现在……
赫瓦尔一收力量，启瞬间惊醒。
她悚然抬头，正好看见钩吻漠然的眉眼。
这眼神，启不能再懂了。
她在看将死之人。
“老师我……”
没等她开口，雷霆般暴虐的精神就涌来，几乎顷刻间撕破了启的精神海。
这是启绝对没想到的待遇，她奋力反抗。
可惜的是，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她与钩吻的实力差距依旧宛如鸿沟。
就像她梦中一样，如果没有钩吻支持，自愿让位，她做梦都不敢直接继承普格里斯的位置。
钩吻语气平静，“当初老师让我挑选学生，你不是最有天赋的孩童，也不是最出色优秀的孩童，是你半夜大胆爬到我暂住的墙头，说你有大志向，你渴望成功，你希望我给你一个机会。”
“我并不是很喜欢你，但也觉得你足够大胆，你眼里有我喜欢的野心。”
“所以我选了你，收你做我唯一的学生。”
“你的启蒙是我亲自做的，每天抽空陪足你半天。”
“你的第一次冥想是我亲自引导的。”
“你的衣食住行都是我提供的。”
“你的一切，都是从我这里起步的。”
她没说一个字，语气便越阴冷一分。
“所以，我现在全部拿走，也是应有之义。”
随着她的话语，启的精神如同遇见深渊，短短几十秒便流失殆尽。
精神海破碎变为孩童时狭小的模样，甚至就连记忆，都被钩吻收走了。
夺心圣杯出现钩吻手中，有关施法者的一切知识，都被她强硬收走，一点都没给启留。
很显然，这一刻的钩吻分外傲慢，且暴戾。
她丝毫不想分辨哪些是启自己努力学到的，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启所有的知识都由她始，如今也该由她而终。
很快，启便抬起头，眼神愤怒至极。
钩吻冷漠收起圣杯，淡淡道，“法环没有圣启，只有一个悖逆的罪人。”
她丝毫不准备给启留有任何颜面。
“关押一千年后驱逐出境。”
她道，“老师，你再增加一个学生。”
普格里斯觉得自己很冤枉，但这个时候也不敢刺激钩吻，她只能闭目道，“你说。”
钩吻：“我没有学生。”
虞瑜瞬间支棱起耳朵，大为震怒。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钩吻却没有注意到，自顾自道，“启是老师的第七十二个学生，承袭你的法统。”
普格里斯非常嫌弃，“不行，我不想要这么丢人的学生。”
她的名声难道就不是名声吗？
虞瑜一会‘小白’，一会‘海王’，她在光锥里的形象本来就很怪异了。
现在再背一个锅，她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钩吻漠然，“就这么定了。”
普格里斯：“？”
你暴君还暴到老师头上来了？
虞瑜也暂缓愤怒，觉得钩吻这会大概都气的神志不清了。
算了，原谅她，回去让她喊一
百遍她有学生！
此刻，再无一人关注启。
自始至终，惩罚启的难点，其实都在钩吻身上。
因为她不愿意，因为她有所顾忌，因为她认为启做的不错，因为她想给启留个好名声，所以虞瑜她们什么都不好做。
但如今钩吻都破防到这种地步，前面的一切自然都不成立了。
谁还治不了一个启呢？
别看虞瑜看起来年幼，她现在可是个邪神本神！
真认真起来，能暴打一百个启。
不过……
虞瑜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懒得管她。
没有精神海，没有了施法者赖以为生的知识，她的人生自然再也不能像以往那么光亮了。
纵使启依旧聪明，依旧有施法者天赋，但……谁敢教她呢？
谁不怕再被她背刺一下？
钩吻只收一个学生，传给她议长之位，还被背刺的这么惨，其他人谁有这么硬的脑袋？
修吗？
还真说不定。
万一启隐姓埋名惨兮兮遇到修，修指不定就脑子一抽……哎呦！
虞瑜忍不住倒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