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电话被那边接了起来。

姜清雨突然就想起了，白天一听到她声音，就挂断拉黑她的王海，一时之间，踌躇着没敢开口。

对面没有挂断，也沉默着。

最后，还是姜玉阳率先开口。

“姜清雨，我知道是你，你以后，不必再打电话给我了，我会换掉手机号。”

“别再作妖了。”

姜清雨打去电话之前，以为姜玉阳会揪着她之前，和今天的事不放，但他什么都没提。

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说教她，似乎也不生气了。

好像，不管她做什么，都无法引起他的心情波动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可以说，这是姜清雨穿书来之后，第一次听到姜玉阳如此平静的声音。

姜清雨的内心，突然被巨大的恐慌给占据了。

她不知道这股恐慌因何而来，她生怕姜玉阳挂掉电话，她迫不及待的开口，“哥，你别挂。”

“求求你了！哥，你帮帮我吧，我一分钱都没有了，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身体好不舒服，整天头晕眼花的，我生病了，哥，你管管我吧。”

“没钱治病，我会死的，你妹妹会死的。”

“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会听话的，保证再也不惹你和爸妈生气，会乖乖听话的。”

“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让我出国留学我也愿意。”

“哥，我真的不想死啊，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可是你唯一的妹妹，等以后爸妈死了，我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不能不管我。”

“我觉得我生了很重的病。”

“真的没有人管我了，要是你也不管我，我会被医院赶出去，我没有钱，没有地方可去，真的只能去死了。”

姜清雨语气急切，一口气不带停歇地说完了。

那头，沉默了许久。

随着时间的流逝，姜清雨心里越发忐忑难安。

眼前又是一黑。

姜清雨另外只手捂着头，“哥，我真的好难受啊，我不想死，你就帮帮我吧。”

这次，那边终于开口了。

姜玉阳语气很平静。

“姜清雨，到了现在，你还在撒谎，我竟然差点信了你的话。”

“以后别再打来了，你的死活，我管不了。”

姜玉阳挂了电话。

姜清雨睁大了眼睛，瞬间，那些被她强行压制住的情绪。就涌上了心头。

头一疼，姜清雨倒在床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冬去春来，一年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许慕礼忙着工作，偶尔闲暇的时候，会带系统去吃饭，去旅游。

国内国外的各大旅游景点，他们跑了大半。

许慕礼做到了，他这辈子，一开始对系统的承诺。

至于系统，她似乎真的很爱中医。

除去偶尔一次的旅游之外，她几乎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中医上。

西医也略有涉及。

许慕礼是隔了很久，才在微博上，看到了姜清雨的消息。

有人拍了一张图片，发微博问，是不是姜清雨？

许慕礼一眼就认出来，上面的人，确实是姜清雨。

姜清雨看起来过的很不好，而且，她似乎走到了流浪的地步。

许慕礼不太理解，她如今虽然失去了家世，可姜清雨原身的学历并不低。

努力赚点钱，换个城市，也能好好生活的。

双手双脚健全的人，如果自己不愿意，再怎么着，也走不到那个地步的。

当然，那都是姜清雨自己的选择，许慕礼只是一个外人，他没有质疑人家的权力。

他也不关心，如果不是看到图片，他真的都想不起姜清雨这个人。

生活，还在继续。

……

这一世，当许慕礼感觉自己快要离开这个世界时。

系统突然说：“阿礼，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在全人类和我之间做出选择，请务必选择人类。”

“不必在意我的生死。”

许慕礼很奇怪，系统怎么突然会说出这种话。

他询问，可系统捂着脑袋，晕了一会儿。

系统眼神再恢复清明，就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

系统甚至很懵，“我不记得了。”

许慕礼没有再追问。

因为他知道暂时之间，他得不到一个真正的答案。

不过他坚信，他总有知道真相的一天。